在飞机正式起飞前,容域祁在给温言拨了一个电话之后没有拨通,他才挂了电话。
飞机下降时,容域祁就打开了手机,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容域祁的手机里塞满了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可是,容域祁都没有看,他直接拿起了手机拨了简深炀的电话,“深炀,怎么了?”
简深炀说得很直接,“人是找到了,在医院需不需要住院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手术已经做了。”
容域祁这次捏紧了手机,却什么也没有说。
简深炀在容域祁沉默了下来后,似乎不懂容域祁的伤心,非常冷漠的说:“我的人到的时候,她已经检查好,要进去手术室了,本来想阻止的,可是你家老头子的人到了。”
容域祁喉结微微的动着,声音比之前还要沙哑,“知道了。”
他刚说完,简深炀就挂了电话。
肖霖是在容域祁跟人聊电话的时候猜到了大概情况的。
肖霖是不擅长安慰人的,所以,见到容域祁脸色明显很不好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出声安慰。
他也知道,容域祁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所以,只是陌陌的跟在了容域祁的身后,陪着他下了飞机,然后坐上了去医院的车子。
在去医院的途中,肖霖的手机响了起来,然后,他跟身边的容域祁说:“先生,刚才我们的人来电,说温小姐已经做了手术,挂完水,正要离开医院了。”
容域祁沉默片刻,才说:“去吃饭吧。”
肖霖愣了下,脸上尽是愕然。
不过,他也没有问为什么,倒是照做了。
两人进去饭店时,饭店的经理非常热情,一直笑着说了很多话,问容域祁想吃什么。
肖霖在旁边听着,有点担心正要给对方使眼色,可容域祁又好像之前那样了,笑眯眯的了给回应着对方了。
肖霖顿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容域祁到了饭店,点菜时肖霖能听得出来容域祁点的菜都是温言喜欢吃的,没有一个是他自己喜欢的。
菜上来了之后,容域祁就开始吃饭了,看上去心情好像还挺不错的。
肖霖却并不觉得他是真的高兴,所以,对面坐着这样一个眼眸深谙的人,他也没有什么胃口。
菜上完了,容域祁一个个依次的尝了尝,然后点了点头,笑了,“这里的菜做得可真好。”
肖霖不应声。
这里容域祁经常带温言来的。
里面的菜式他们早就都品尝过了,好不好吃,他早就知道了。
容域祁不知道在想什么,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就什么也不再说了,继续安静的低头吃饭去了。
他不说话,不笑了,肖霖倒是觉得轻松了一些。
只是,他刚缓过一口气来,容域祁忽然的就将手上的碗摔在了地方,肖霖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正要起身,容域祁又伸手将桌面上的食物狠狠的扫咯了地上!
然后,脸色阴沉的转身离开。
肖霖刚想跟上去,容域祁就冷声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跟着我。”
然后,容域祁就走出了饭店,驾着车子离开。
只是,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今天还没有月亮,暗沉得犹如泼墨,屋子里也漆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他开了等,房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好像没有人住过一眼。
他直接上楼去找人。
楼上也没有开灯,不过,走廊的灯光照进去,倒是能看到房间里床上的凸起。
可能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温言也还没有睡多久,所以,就动了动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伸手去开了台灯,然后看向了向她走过来的男人,“回来了?”
“……嗯。”
开了灯之后容域祁才看到温言的脸色苍白如纸,唇瓣也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容域祁顿在了那里,没有继续往前走。
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容域祁笑了下,眼眸却锐利如刀:“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
容域祁还能笑得出来,“你觉得你应该说什么?”
温言目光迎向他的,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容域祁摊手,“我知道?我知道什么?”
容域祁其实是很擅长挖人的话的,所以,温言没有动。
“我虽然知道的事情挺多的,可是……也许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一件呢?毕竟,你最近瞒着我的事情,可不少。”
温言温言不着痕迹的咬了下唇瓣,似乎……
有些心慌。
容域祁笑了下,站在那里没有继续走过来,又说:“又或许……我知道的还不够详细呢?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温言垂眸,语气冷淡,却也冷静镇定得没有太多的情绪,“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
容域祁挑高了眉头,唇瓣微动,似乎,在仔细的琢磨着这句话。
片刻后,他笑了,只是,笑意从未到达过眼底:“小猫猫,说话就要说清楚哦。”
“你知道的,我其实也算是在国外长大的,国语学得不是很好,所以不是很明白你所说的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几个字的具体意思,不如,你来跟我解释解释?不如就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说好了明天让我陪你去医院的,你却忽然一个人去了,难道……是真的身体很不舒服,让你受不了?”
容域祁虽然语气听起来跟平常时好像差不多,可是,他的眼神却让温言知道,他眼眸里酝酿着狂风暴雨。
他阴沉的双眸里酝酿着的东西,让人胆战心寒。
温言确定他肯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她说“容域祁,你有什么尽管说,不用打哑谜的。”
温言从容域祁回来之后,就是很冷静的。
而且,从她的神色,她的眼眸,还有她的脸上无论是伤心还是内疚,还是歉意,都没有。
仿佛,她两个多小时之前从那个从她肚子里拿出来的东西并不是与她骨肉相连,在她的肚子里呆了三个多月的孩子。
似乎,她对这个孩子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容域祁看到这里,终于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只是,笑声并不欢快,还带着一股让人五味扎陈的复杂感和悲怆感。
他讽刺的问:“哦?那你觉得我该从何说起?”
温言冷静的主动挑开了话题,“你知道我怀孕了,也知道我刚做了手术。”
容域祁顿住了,他眼神冰冷,“所以,你对这个还是不想解释什么?”
可温言似乎没有怎么受影响,“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本就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容域祁唇角的笑意闻言骤然顿在了唇边,随即消失。
他锐利的双眸紧紧的锁在了她的脸上,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只是,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他走到了距离温言大概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样近看,温言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似乎,她随时都会倒下。
只是,容域祁却没有丝毫的心疼。
他紧盯着她的小脸的视线不变,再说一次刚才的话。
温言顿了下,毫不畏惧的抬起眼眸跟他视线在空中相交汇,她再度重复了刚才她说的那句话:“他本来就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容域祁咬牙,延后猩红得让人颤栗,“你再说一遍?”
“他本来就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再说一遍!”
“他本来就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想!也做不到生下他!”
“啪!”
温言刚说完,容域祁就好像敏锐矫健的猎豹,瞬间过来,伸手就在温言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然后弯腰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狠狠的掼在了床头上。
“唔……”
温言脸色本是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可现在,被容域祁掐住脖子,感觉自己的喉咙都给容域祁给掐断了一样!
不但呼吸困难,还难受得她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纤长的睫毛被泪水冲刷过,更加乌黑漂亮。
她伸手推拒着容域祁的身子,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想要推开他,却浑身无力。
想开口,却也发不出声音来。
只是,就算她想要推开容域祁,可是她的眼睛,却还是很镇定的。
她不认为容域祁真的会掐死他!
不过,她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却还是担心,容域祁要是真的发怒了,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将她掐死!
所以,她的身子还是有一点冰冷的。
容域祁脸色冷如夺命罗刹,还猩红的眼眸此刻更加阴寒吓人。
他咬牙,咆哮道:“不该?你觉得他有罪?他哪里有错了?啊?!你说啊!”
温言的脖颈还是给他掐住,不过,她已经能说话了,容域祁的模样虽然让人挺害怕的,可是,温言却不怕,她脸色很冷,“那……那你觉得我应该生下他?我,可为什么要生下他!”
“为什么?”
容域祁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温言竟然会这么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