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刚醒来正是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是正常的。
所以,简深炀没有生气。
当然,他也没有出去,如果她想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如果这样做让她会觉得舒服一点的话,他不介意。
只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布满泪痕的小脸,简深炀心口犹如被人压了一块大石,沉得难以呼吸。
他是想乔陌笙能够发泄自己的脾气,这样她或许就能很快的从这个痛苦中走出来了,他就怕她不发泄,将什么都闷在心里。
可乔陌笙到底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发泄了一下下就不再对简深炀发脾气,抱紧他,在他的怀里哭泣的跟他道歉,“大哥……对不起……”
简深炀听着,心里一暖,紧紧的抱住了她。
乔陌笙刚醒来不久,身体虚弱,情绪太过激动,又伤心过度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简深炀听着医生的话,眼眸微湿。
他看着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的她,好一会儿之后才忽然间发现不知道怎么安慰不久之后醒来的她。
简深炀这辈子很少出现迷惘的时候,可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迷惘了。
他对于这种事,束手无策。
思及此,他整理了下情绪,转身走了出去,走到医院的楼顶,拿出电话来给容域祁拨了个电话,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容域祁闻言,难得的没有再次跟简深炀开玩笑,顿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嫂子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不然我担心小嫂子会想不开。”
简深炀声音沙哑,“我……知道。”
这是简深炀算是第一次的主动的亲自的打电话过来跟他说他的事情还有心事,在此之前,要是他过问一下简深炀都是会生气的。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简深炀的性子容域祁了解,要不是到了迫不得已,他自己没有办法处理,他是绝对不会打电话来给他的。
即使是隔着电话,虽然简深炀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解释给他听,可是他还是听到了简深炀心底的痛,还有对乔陌笙的担心。
类似的事容域祁自己也从来处理过,自然是提供不了什么意见,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要不,你去问问医生?心理医生。”
简深炀拧眉,冷声否决,“我不能让她去看心理医生!”
“不是,我是指你去看心理医生。”容域祁认真的说:“其实,对于这件事,我知道你自己对这件事心里也有负担,你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简深炀脸色发白,立即否认,“不需要!”
容域祁难得的严正言辞的说:“深炀,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你真该这么去做,不然这件事就这么发展下去,你会一直责怪自己,小嫂子也走不出来,我敢肯定,就因为这件事你们的心结没有解开的话,日后你们肯定会离婚!”
“你!”
简深炀死死的抿住薄唇,拳头青筋微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不想小嫂子看心理医生,你可以自己去。”
他不说话,容域祁就知道他是认同了,又说道:“你可以去问问心理医生现在小嫂子的心境,这样你可以通过知道小嫂子需要什么然后对症下药解开小嫂子的心结,走出这个心理阴影对会有帮助,这样,总比你自己什么都不懂,自己摸索要好。”
简深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容域祁知道他这是妥协的意思了,又说:“我朋友的一个朋友是有名的心理医生,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你就去找他吧。”
“现在。”简深炀声音沙哑,“现在联系他。”
“得,我叫人联系你,等一下你留意下电话。”
容域祁说完,对于简深炀的臭脾气,他头疼的加了一句:“无论医生说了什么,你也得好好的听人家说,别乱发脾气。”
“知道了。”
说完,简深炀就切断了电话。
他跟容域祁聊了几分钟,想起还在病房里的乔陌笙,简深炀不是很放心,在电话还没来之前匆忙的从楼顶下去,回到了病房去看看乔陌笙,他担心乔陌笙醒来的时候他不在乔陌笙的身边,她会害怕。
就算他什么都不懂,可他也明白,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很没安全感。
她回去病房的时候乔陌笙还睡得很熟,可是就算只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是蹙起的,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如果仔细看的话,她在睡梦中,眼角也是湿润的……
简深炀刚才才好了一点的情绪,顿时又变得难受了起来。
他在病房里坐着,陪了乔陌笙好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机响了之后,他才匆忙的走出病房,去接电话。
电话是容域祁打来的,“那个心理医生现在还在给人做心理辅导,不过,听说是我朋友的朋友,就抽了点时间出来,不然要是你自己去约,一个月也未必能约到,你好好的听人家讲。”
说完,就挂了电话,让简深炀去拨对方的电话,主动约人家。
对方是更加希望面对面的跟简深炀聊的,因为这样能更加确切的了解情况。
只是简深炀无法离开医院,医生也尊重简深炀的想发,而且治疗的对象也不是简深炀,所以医生也就答应了。
简深炀会跟容域祁说自己的心事已经算是特例了,对一个陌生的,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说自己的心事简深炀从来没有做过,他也没有先过自己这辈子竟然还有机会让他这么去做。
向来是厌恶别人剖析自己的心思,探测自己的心理活动的简深炀,在心理医生接通了电话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心理医生的嗓音低沉,语气很温暖,“还没准备好的话也不要急,我们可以缓一缓,等你想好了再说也不迟。”
“我……”
简深炀说了一个字,忽然又沉默了。
心里医生很有耐心,也不催他。
简深炀沉默了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才说:“我……我妻子刚流产了,她,她心情很糟糕,刚才还因为伤心过度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简深炀说完了,又没有了下文。
医生之后他还没有说完,所以一直不开口,等待着他的下文。
“她会出事是因为我,她前几天做了噩梦,有过预感,可我没有重视,要是我重视的话,她肯定不会出事。”
“你觉得因为你没有重视,才导致孩子没了?”
“她会出事是因为有人故意安排的,而安排这件事的人,与我相关。”
“所以,你觉得这是你的责任?她也怪你?”
简深炀大声否决,“没有!她没有怪我,她很好的!”
“你能感觉到她没有怪你,说明在她的心里,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简深炀冷声的打断他,“她很伤心,怎么样才会让她不伤心?我应该怎么做?”
心理医生闻言,也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便说道:“你是你妻子的丈夫,平常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所以你的表现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希望在谈论该怎么帮助你妻子之前,我们先来谈谈你的心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