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之尊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龙乾宫前殿和后殿分开, 分别是处理政务和寝殿。
因此他还没有听到关于有人想赖在这里不走的消息,不过身为太监大总管的张显能,已经收到消息了。
他听完小太监的叙述之后, 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他没想到戏精胆子都变大了。
要知道以前的桃婉仪可是根本不敢这样的, 究竟昨儿晚上她与皇上玩儿了什么刺激的,竟然把她的胆子都练得大了这么多。
张显能站回到皇上身后, 这心里就存着事儿, 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今日狗皇帝似乎一直很认真,连纸鹤都没有拆开了写。
“什么事儿?”
或许是张显能的忐忑不安气场太强了, 皇上还是发现了, 不由得低声问了一句。
张显能斟酌了一番,才道:“寝殿那边传来消息, 说是桃婉仪这会子还没走。”
“还没走?”萧尧拧了拧眉头, 今日朝事诸多,他下朝的时候已经比平日晚了许多,回来之后又批阅了许久的奏折,外头都日晒三竿了,再不走就该留下来用午膳了。
“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请过太医没?”
张显能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才道:“桃婉仪说她下不了龙床了,得在那上面养着,百日之后才能挪动。”
萧尧愣了一下, 紧接着皱眉道:“胡闹,她是和龙床长在一起了吗?”
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个说法,她是要霸占着龙床一百日才走,那他睡哪儿?
“桃婉仪说,她屁股疼。”张大总管勉强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才说出这句话来,当然应桃婉仪的要求,他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反正这句话经由小太监的口传话过来,也不知道有几个人知晓了,桃婉仪竟然还晓得丢人。
九五之尊听到这个理由之后,怔在原地半晌,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再说龙乾宫后殿里,秦翩翩还真的只穿了一件里衣躺在床上,柳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脸上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主子,您真不起来?要在这床上待上百日?”她嘴里几乎含着一口血地问道。
之前她以为秦翩翩只是说着玩儿的,万万没想到戏精走了心。
“那还有假,老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是按照医嘱待着啊,养好了身体我才能下床啊。”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赏桃阁您不回去了?皇上待会儿来,要是看见您看腻了怎么办?他生气了怎么办?”柳荫再接再厉,希望能在皇上过来收拾她之前,把她劝走。
“我想走的,但是我走不了啊。”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柳荫,那无辜的表情好像两条腿被砍断了一般。
“皇上来了。”外面有个小宫女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柳荫立刻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奈秦翩翩铁了心要赖在龙床上,怎么哄都不下来,柳荫也就放任不管了。
萧尧一进来,就见她四仰八叉地趴在龙床上,整个人都舒展开了,姿势看起来倒是十分惬意,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地方。
他走近,床上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就这么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
“啪”的一声响,他抬手就对准她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秦翩翩立刻睁开了眼睛,可怜兮兮地道:“皇上,嫔妾好疼啊。”
“疼好办,找把刀砍了就感觉不到疼了。”萧尧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秦翩翩噘着嘴,她就这么爬到了他身边,拽着他的衣摆。
“皇上,嫔妾伤到筋骨了,您昨晚力气太大了,您应该知道的。”她又恢复娇娇软软的语调了,像是嘴里含着一口水,迷迷糊糊地说不清楚,又让人怜惜。
萧尧轻轻挑了挑眉头道:“怎么,爱嫔不是说要走端庄贤淑的路线吗?这会儿怎么就原形毕露了?”
他边说边坐到了床边,将她从床里面扒拉到外面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亲昵。
殿内的宫人们十分自觉地低下头,纷纷避开视线,这两人在青天白日的,就要摆出这种架势来,着实是招架不住啊。
甚至是桃婉仪那句“您昨晚力气太大了”,暗示意味实在太强烈了,完全就是要白日宣淫的架势。
张显能不由得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可是嫔妾端庄贤淑的话,能留下来吗?嫔妾有好多话想对您说,而且嫔妾还会努力背书,今晚念给您听啊。”
一听她说背书这事儿,九五之尊的脑海里,就自然地冒出了昨晚某些限制级的场景,让他的身体都开始变热起来。
“成吧,那你待在这儿,朕准了。”
皇上如此容易妥协,还是让众人有些惊诧的。
还以为自己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赖下来的秦翩翩,没想到三两句就摆平了皇上,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内心还有些空虚呢。
“百日吗?”她愣愣地问。
“百日。”萧尧点了点头,凑到她的耳边道:“朕要把你撞死在这床上,抠都抠不下来。”
“好好复习功课,今晚朕可是要听你念书的。”九五之尊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轻声说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秦翩翩呆呆地趴在床上,顿时觉得浑身都开始疼了。
皇上用了一个“撞”字,就已经让她感受到无尽的威胁蕴含其中,她后悔了,一点儿都不想留在这儿。
等九五之尊刚离开,她就急匆匆地让柳荫伺候自己穿衣裳。
“主子,皇上允许您留下来,您怎么又要走啊?”
“不走等他干死我吗?”秦翩翩脸色严肃。
她对九五之尊的床上能力,从来不抱有怀疑的态度,这二狗子正值壮年,二十六的男人正是巅峰期,而她才十六岁整,哪儿能禁得住折腾。
柳荫觉得她们家主子真作,明明是她自己要留下来,结果皇上同意了,又被两句话吓得怂了吧唧的,立刻反悔想要偷跑。
不过皇上对这位戏精的能作本事儿,实在是太了解了,她都收拾好了一切,还没出门就被人拦住了。
“桃婉仪,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守门的也是个大太监,虽说地位不如张显能,但绝对是老油条,在太监所也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可不像张显能那么好说话,浑身阴森气。
“我肚子有点痛。”
“好办,恭桶寝殿后头就有,您要是还痛,奴才给您去请太医。”
秦翩翩委屈巴巴地回来了,她还真的被困在了龙乾宫里面,那里也去不了,就连午膳和晚膳,都是宫人从外头拿进来给她的。
“柳荫啊,你说到了时辰,皇上进来的时候,身后会不会跟着一个屠夫啊,把刀磨得雪亮,然后把我给砍了?”
被困在龙床上一整日的桃婉仪,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她非常后悔,自己要玩儿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梗,不作不死,她充分体会到了。
“不至于,杀鸡焉用牛刀,皇上这儿匕首好多把,带屠夫进来也太不庄重了。”柳荫现在完全学会了火上浇油。
她发现她们家主子属于那种性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翩翩白了她一眼,故作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也没人搭理她。
直到她沐浴的时辰,才被放出了寝殿,不过前后都跟着大量的宫人,似乎是怕她跑了。
邢嬷嬷早就备好了笔墨,看她进来,还笑着冲她点点头。
“桃婉仪果然是皇上的心头好,老奴今儿早上就收到了赏赐,外面又跟着这些人,是怕您伤着吧?”
邢嬷嬷边说边调制颜色,秦翩翩沐浴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趴在桌上,心里惨兮兮。
“婉仪,您趴好,今儿画的要仔细些,张大总管特地来传话,要老奴好好画,否则惹得皇上不高兴了,老奴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她边说边把笔落了下来。
当秦翩翩的屁股感到一阵凉意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她觉得自己全身离凉了也不远了。
“嬷嬷,是皇上要您在这儿画的?”她勉强稳住自己,才没让语气变得颤抖起来。
“是啊。”
“画什么?”
“桃花依旧笑春风!”邢嬷嬷铿锵有力地回道,手上的笔不停。
秦翩翩却只觉得一阵悲伤,二狗子,你娘是个好人,我不骂你娘,只能去你爹的桃花依旧笑春风了。
“婉仪生的真好,皮肤很吸收色彩,鲜艳的很,好像真的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老奴给您两条腿上也画上些,让您和皇上的兴致更好。”邢嬷嬷一时兴起,还真的把画笔延伸到了她的大腿上。
秦翩翩犹如躺在砧板上的鱼,连句反对的话都没说出口,人家就已经给她画上了。
她觉得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她的全身都将布满邢嬷嬷的画,以满足皇上的兽-欲。
秦翩翩裹着披风回到龙乾宫寝殿的时候,皇上已然等在了那里,他看见她满脸菜色,眼眸中倒是闪烁着几分笑意。
看见你过得不好,朕就高兴了,谁让你爱作啊。
“爱嫔,今晚你要走什么路数,提前跟朕通个气啊,朕好配合你。”萧尧单手撑着下巴,像是在欣赏一幅美景一般。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显然是不把秦翩翩的套路放在眼里。
反正最后输的不可能是他,他总有机会整治她。
秦翩翩的脑子急速运转着,她能认输吗?当然不能!
狗皇帝不让她怀龙种,还想这么得意,今晚一定要教他做人。
“嫔妾今晚还是走贤良淑德的路数,为了您,嫔妾这可是准备了一整天的诗词,准备背给您听呢!”
“好说!”萧尧一下子站起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床上。
小妖精今日又不主动了,不过并不妨碍他的兴致,毕竟他给自己准备了份大礼。
他直接将她翻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看到她屁股上的桃花朵朵,顿时喜笑颜开,上手时的感觉那真不一样。
桃花瓣伴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好像随时要掉落下来一般,真的有落英缤纷的感觉。
秦翩翩今儿一直很配合他,偶尔还叫唤两声,帮他助助兴。
皇上高兴得像是两百斤的小猪仔,那行动之间大开大合的,好不爽利。
正是情浓之时,秦翩翩轻哼了一声,道:“皇上,嫔妾要给您背诗了,您听好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萧尧顿时觉得兴致大减,眉头皱了皱,冷声道:“换。”
“十月恩胎重,三生报答轻。”
“青天悲吟声声泪,生生呼严父;碧水哭诉字字血,字字哭慈母。”
他被桃婉仪这一句句都是慈母严父的诗句,弄得浑身一抖,顿时一泻千里。
秦翩翩低哼了一声,顿时闭上了嘴,用一种复杂难辨的表情看着他,全身都在向他表露一句话。
少年,你今儿有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