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第二天便回军北京大营,昨日连夜出发的快马已然向北京通报了胜利的喜讯,由于战后疲惫加之伤患众多,刘白羽不得不放缓了行军速度,加上断后的满洲人悍不畏死的骚扰,刘白羽的中军大队如同旅游一般悠闲的在北京至遵化之间的官道上散步。再五天后的午后时分,刘白羽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刘弟的火枪队和顿河马混编的万人队伍从遵化强行登陆之后,在北京附近击败了想让满洲建州组织恢复的阿敏,因为火枪队需要的辎重比较多在刘白羽大军堪堪抵达遵化城的时候追了上来,除了补充了一万多人的兵员之外,还运来了大批急需的物资,载走了行动不便的伤员,加上蒙古人纷纷投靠刘白羽这个拥有成吉思汗天马的嫡系传人,这个时候刘白羽统帅的部队兵员扩大近五万人,而且都是精锐骑兵加上火枪队,只是多为蒙古人,刘白羽的控制力却是大减。
在刘弟离去的这段时间之内,留守在遵化外围的刘弟军保持了极高的警惕,虽然刘弟这种跳脱性子都不是什么性格谨慎的主,但在这样复杂情势下还是基本上保持了冷静,完全按照刘白羽打硬仗,打呆战的嘱咐,避过了多尔衮和阿敏的若干陷阱,早在刘白羽到达前,死死的围困住了遵化。
这里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统帅层完全是新手的新军,刘白羽军在很多方面存在制度上的漏洞,尤其是宣传工作这一块,实际上在刘白羽在北京运河附近被豪格围困的时候,大本营被偷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刘弟营垒,一时间流言飞语谣言四起,军心慌乱不堪,许多军官都劝刘弟撤掉遵化的围困,支援刘白羽
若不是刘弟对刘白羽极为崇拜,军处死康熙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完全按照刘白羽打硬仗,打呆战的嘱咐,不肯撤退的话,一旦让全军上下皆知道刘白羽本阵被豪格优势兵力围攻的话,很难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不会让撤退变成一哄而散,被多尔衮和阿敏不断围攻,刘弟甚至为了稳定军心,放出假消息说刘白羽大胜豪格------好在这种谣言变成了遥遥领先的预言,却是将错就错了.
不知道是刘弟的幸运还是多尔衮和阿敏在豪格惨败之后的谨慎,遵化城内的八旗军在开头两天内小心之至,只是试探性的进,并没有立即全军孤注一掷的出城反攻,让刘弟麾下的军官们赢得了整顿军心的时间。
刘弟对刘白羽的盲目崇拜在这次整顿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或者这也算是某种歪打正着,他在旅顺对满洲的大胜利使他对满洲的战斗力根本不放在眼里,这种明军面对满洲习以为常部下动摇的情况被他视为神经病.
加上刘弟麾下的部队都是刘白羽的家奴,刘弟也完全敢毫无顾忌的下狠手,在他的铁腕主持下刘白羽军留守部队迅速成立了一支残酷的军法队,任何胆敢散布反动言论的将士都在他们的镇压范围之内,一日夜之间,刘白羽军大营腥风血雨,刘弟将军为大家上了一堂血淋淋的军营生活课,一万多士兵在惊恐中理解了一名士兵的职责,军心在屠杀中迅速稳定下来。
本来最初由于豪格败得太快,太惨方面的原因,遵化方面的多尔衮和阿敏并不十分清楚豪格军队实际,但眼见刘弟军连续三天拼命加固营垒,闭门不出之后,身为主将多尔衮和阿敏简单的商议之后立即得出了正确了结论,大队后金顷巢而出,对刘白羽军的营垒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对于这样的战局刘白羽军上下显然早有认识,并且一直为此准备,虽然多尔衮和阿敏的亲自督战,以及满洲严酷的军法之下,后金突击的势头非常之凶悍,作为战场新手的刘弟但还是沉着了抵住了大部分攻击。
在这场长达四天的攻防战中,刘白羽重视的炮兵部队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事实证明,在必须攻击的战略目的下,以及战术上必须冲击的坚固堡垒后面,被大炮轰击绝对是攻击方的噩梦,多尔衮和阿敏等人习惯了明朝那种经常炸膛的火炮和火枪,麾下的后金将官对此严重缺乏心理准备,依然盲目的把阵地战突破火器方阵的希望寄托在满洲士兵的勇猛身上,在死伤惨重之后不得不黯然收兵。
由于进攻方兵力紧张,这场攻防战以刘白羽军的胜利告终,后金遵化驻防军付出了五千余人,其中包衣三千多,满人一千多[阵亡八百人]的伤亡,只攻下了刘弟军大营两个外围不到五十人驻扎的临时小堡,后金在整场战斗中唯一的亮点是在攻击第二天晚上,利用刘弟过于谨小慎微的指挥问题多尔衮的贴身包衣乘夜偷偷潜入偷袭,并且集中使用火箭焚毁灭了刘白羽军一个火药仓库,致使刘白羽军在那次剧烈的爆炸中阵亡官兵一百余人。
当刘白羽军率领中军及骑兵大队重新出现在遵化城下的时候,攻守双方都已经明白了此次战役的结局,高大的旗手队伍高举着素白的“刘”字大旗,耀武扬威的在遵化城下来回奔驰,数万刘白羽军士气顿时膨胀到顶点,欢呼声山呼海啸声震十里之外,巴特尔统帅的骑兵部队没有甚至没有进入大营,就那么从大队中分离出来,在清庭遵化驻防军的的注视下整整齐齐排成两个纵列,绕过遵化城直扑北方的主要道路,以求彻底截断后金的退路。
数千匹战马轰轰隆隆的震动着大地,嚣张的在城墙边上的官道上行进,城头的后金将士忽然间认出了昔日蒙古的战友,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世事难料,数日之间,昔日的同僚已经成为生死大敌。
就在后金满城士卒垂头丧气之时,一队彪悍的刘白羽军骑兵旋风般冲出营垒,奔到城下,接着高速奔驰的马力,在箭雨中奋力将豪格的头颅扔上城头,一杆肮脏不堪的“满洲天聪汗”帅旗被狠狠的顿在泥地上,随即欢呼着打马撤退。
昔日威震大半个北中国的“满洲天聪汗”帅旗如今毫无昔日的威风,一杆杆孤零零的大旗可怜的伫立在两军之间。
数万刘白羽军将士齐声哄笑,正对着遵化城墙的小山冈上,数十门红衣大炮悄悄昂起炮口,集中射击北门附近的死角.在后金的彷徨无措中突然发射。
巨大的炮弹在空气中尖利呼啸,猛的一头撞在城墙上,这一回刘白羽军已然有了经验,明白了刘白羽说的大炮的真正用法,炮火轰击的目标不再是女墙后面的士兵,而是将所有大炮集中在一处城墙猛烈轰击,猛烈的炮声听不出任何间隙,远远望去,小山冈上的炮兵阵地仿佛火山爆发一般,通红的火光在洁白的烟雾中不停的闪烁,一时间连炎炎炙日都黯然失色。
在刘白羽军士兵此起彼伏的欢呼笑骂声中,猛烈的炮火足足轰击了三个多时辰,数百名特意挑选出来的壮汉拎着水桶满山跑动,竭力给大炮降温。硝烟散去,人们惊恐的发现,厚实如山的城墙竟然片片迸裂,塌陷出一道巨大的缺口,城墙上滑落下来的碎石泥块居然填塞了一截护城河。
刘白羽纵马上前,竭尽全力的大声喝道,“遵化……降不降?!——”
数百名大嗓子亲兵立即上前,齐声传令,“……降不降?——降不降?!……”
数万刘白羽军一时静寂,随即欢呼雀跃,纷纷举起武器,拍打着富涵节韵的节拍,齐声大叫道,“……降不降?!……降不降?!……”
城墙上的后金面露惧色,绝望的注视着刘白羽军鼎盛的军容,万多名官兵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巴特尔知道自己表示忠诚的时候到了,他突然猛抽马臀,悍不畏死的冲到城墙下方,一把扯掉头盔,“……兄弟们,我是巴特尔!”他惨然大呼,“……满洲完了……完了……刘白羽是成吉思汗挑选出来的真正蒙古大汗,有成吉思汗的天马加护的,蒙古人还是都降了吧!!”
为了增强巴特尔的说服力,一百多夏尔马骑兵轻轻的奔驰起来,虽然说是轻轻的,但是夏尔马骑兵小象一般的身躯让刘白羽军都有些震撼和惧怕,更别说身为敌军的满洲人了.
刘白羽用望远镜远远望见,一百多夏尔马骑兵仿佛天雷的声音中,城头上忽然乱成一团,一阵满洲话凄厉的惨叫咒骂,兵刃撞击声铿锵着传出数里,无数人拼命的大呼呐喊,混战良久,声音渐渐沉寂下来,一串串头颅被人胡乱摔下城头,刘白羽急忙举起望远镜,依稀可见人头上充满八旗风味的避雷针头盔。
不多时城门大开,数十名盔甲鲜亮的蒙古军官步履沉重的走出城门,缓缓摘下腰刀扔在地上,用蒙古人参拜大汗的最高礼节,轰然跪倒,头磕在地上,不肯抬头。
刘白羽得意的看了看身旁诸将,一抬马鞭,嚣张地指着这座不算雄伟的却是一个月内几度易手的城市:“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