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两个人形刚碎裂在地,地面便又再度隆起两个一人高的土包,迅速组成新的人形,加入战局。
洪招娣想起之前宋昭所说的话,再配合眼前出现的这些人形,情知这个百余平米的空间已经被宋昭所控制。如若不能攻击到他的真身,那么这攻击便会源源不绝。
于是洪招娣放出灵识,试图看出那十数个泥偶之中,哪个是宋昭的真身。
按理说,她修行的枯荣诀,是观气和隐藏气息的祖宗,就连元婴老祖顶上扭曲的气都能看出来。但不知为何,却始终分辨不出哪个是宋昭的真身。
那十数个泥偶,给她的感觉和气息都是一模一样的。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同时将这些泥偶击碎了。
洪招娣心随意动,操纵十余道粗长的荆棘鞭同时挥出,击向那十数个泥偶。
然而那泥偶虽看着是黄土所造,却活动关节俱全,动作十分敏捷,并不会站在原地让人攻击。洪招娣这一击之下虽是打碎了七八个,却还是有大半泥偶避开了攻击,紧接着,被击碎的那七八个泥偶又从黄土中再生。
洪招娣看这情况不行。宋昭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又修有高阶功法术诀,以她目前的实力,直接攻击之下,根本不可能同时将这十数个泥偶破碎。如此,也就不能破解宋昭之牵制。
正如宋昭之前所说,他的这套功法主要以防御为主,攻击性并不强,然而不破真身所在之防,那么这攻击也源源不绝,永远不会停止。
对付宋昭这套功法,大面积的使用毒或者迷药或可奏效,将其真身逼出。但两人身为同门,这只是试斗,并非生死之搏,宋昭看起来也只是展示自己功法的特性,未出杀着全力,洪招娣若是使用毒药迷药的诡道手段,也太说不过去。
洪招娣想了想,收了攻击所用的荆棘鞭,开始近身与那十数个泥偶游斗。
游斗之中,她并未击碎任何一个泥偶,而是无声无息中,用一缕灵气将几粒种子打进泥偶的身体之后,便旋即离开。
如此,她将每个泥偶身体内都打入种子之后,再催动百花杀之术。
只见在洪招娣的面前,泥偶们的身体同时由内向外生长出巨大的,带了倒勾的藤蔓,将它们的身体缠至碎裂。
十数个泥偶终于同时哗啦啦破碎,跌落一地黄泥土块。然而令洪招娣有些意料不到的是,在那十数个泥偶之中,竟然没有一个是宋昭真身。
“洪师妹此术甚是精彩。”演武室一角响起宋昭的声音,洪招娣循声望去,只见他面带微笑现身于容荡云身旁,满室的黄土消退。
洪招娣忙上前,与他见礼道:“哪里,小妹最后还是未曾找出宋师兄的真身。”
“那是洪师妹未曾用上极致之手段,否则我二人胜负难定。”宋昭微微一笑,“不过,在这厚德载物之三千小世界中,可以说每一处皆为我的真身。”
洪招娣情知宋昭这是谦虚,她虽然没用上诡道手段,但他也同样没有动用大杀招和终极秘技,都是点到即止。
点到即止的原因,一来若是真正拿出实力相搏,难免彼此会有损伤,而大家都是同门,接下来还有月余的赛事,这样就不美了;二来三人虽结成了团队,打算参加团队战,但终究认识的时日太短,也都是抱着见识见识,不求名次的心态报名,就没必要对彼此了解的如此深入,基本上不走了大褶子就行。
要知道高阶功法都配有杀招秘技,因为灵根资质体质的不同,入室弟子所修的高阶功法基本上没有重复。而除非是特别交好的,大家都比较忌讳别人窥探到自己真正的杀招秘技。
于是洪招娣朝宋昭道:“宋师兄此话过谦。我虽未曾用上极致之手段,但宋师兄同样也没有。”
宋昭笑道:“我本来的意思,是容师弟主攻,洪师妹辅助,我主防。但现在看来,容师弟的攻击较弱,不若洪师妹主攻更强。”
容荡云道:“小弟惭愧。”
宋昭闻言忙安慰道:“哪里,若非容师弟,这次团体战我不一定能够参加。”
洪招娣听到这里,就有些疑惑,道:“宋师兄实力不错,想来应该是很容易找到团队的,为何如此说?”
和宋昭相处了这一段,她感觉此人性格温和有礼,且做事光明磊落,所以才如此直言相问。
宋昭叹道:“虽是如此,但团队作战,实力在其次,首要的是合作。我平常在仙门之中深居简出,甚少与人来往,纵是出门历练,亦是习惯于独行,很难与人培养出默契。与我实力差不多的同门,都有固定的团队,而新入室的师弟师妹,又难免觉得我有些高不可攀,所以便如此了。”
洪招娣猜他深居简出,甚少与人来往的原因,大半与香圭有关。但那是别人的私事,她听完后只微微一笑,道:“能得宋师兄参战,那倒是我们的运气了。”
讲了几句闲话之后,紧接着三人又就攻辅防的问题开始讨论研究,直至戌时方散。
因为时间很短,所以三人只是在理论上达成了一致,实战中的默契基本上没有。但宋昭和容荡云所知甚多,洪招娣倒觉得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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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洪招娣没有比赛,便去赛场观战。但双人赛场分十五个,团队战又分了五个,同时进行,她便拣了同门的场次去看。打算上午看单人战,下午看团队战。
那二十个赛场都是同样的规制,有足球场大小,周围设有观战台,呈螺旋状分布。因为修真者皆为耳聪目明之辈,所以只要坐上去,倒不愁看不清、听不到场中的状况。
而每个赛场一天大约进行十场比赛,七派入室近千,每日倒有半数以上弟子是轮空观战的。
洪招娣一大早就带着水阑,来到第五赛场,在观战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水阑则提了个食盒,规规矩矩立在她身后。
眼下正值初春,这观战台的桌椅是温灵玉所造,冬暖夏凉,坐上去有微温的柔软之意,随形贴合身体,十分舒适。
和她一起来的七派入室弟子也有几十个,只因人员分散,所以未将看台坐满,稀稀拉拉的不甚热闹,身后也都立着一两个侍奉的子附。
想想也是,最开始的淘汰赛不甚重要,又分散成二十个场地,自然是没多少人看。等到越往后面,争夺的越激烈,人才会逐渐多起来吧。
水阑替她摆上茶水点心之后,洪招娣这才看见金丹长老和今日比赛的选手进入场地。
因为金丹长老有控制场面和裁判的事要做,所以他们的位置就设在赛场旁边,并不在观战台之上。
今天来裁判的金丹长老,一个是渡真门的海证,一个是问剑门的普慧,是位望去娇小玲珑,二十岁出头,十分貌美的女长老。
洪招娣刚端起茶想喝,就见有人在她身旁坐下了。她抬头望去,见那人鬓如墨裁,容颜如名匠以白玉雕琢而出,竟是李仲晟。
“光华怎么来此?”洪招娣微微有些诧异。
“纶儿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来此?”李仲晟笑道,“今日我轮空,便来此观战,有何不妥?”
说完,又轻叹道:“这段时间我与纶儿各有各忙,却是好久未曾相聚了,甚是想念。”
接着,他看着洪招娣,道:“纶儿在我瞧不见的时候,又长大了些。”
洪招娣轻声道:“光华今后还是远着我些吧,真茗长老她,总是对我们有些心结,让她看见了,难免……”
说到这里,她便不再往下说了。
吕碧茗证得金丹之后,按资辈排序,被元婴祖师赐道号为真茗。
“我知道纶儿的顾忌。”李仲晟微皱了眉头,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道,“今日她在别处仲裁,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洪招娣听李仲晟这样说,知道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便不再提这茬扫兴,指了问剑门的普慧,闲话道:“这位长老我倒是第一次见。只是有些奇怪,但凡女长老,无论是咱们渡真门的,还是别的门派,相貌都生的如此好看。”
李仲晟笑道:“那未必是天生的。只是女修无论性情如何,大都在意自身容貌,所以如此。”
“哦,天生的相貌,也能改变吗?”洪招娣有些诧异。
“金丹之后有一次机会。”李仲晟道,“金丹凝成之后,体内经脉骨骼再次发生改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自身皮肤骨骼容貌,以及外观年龄。一般来说男修若没有大的缺陷,不会对自身加以改动,但女修的话,十个里面有九个半会趁机改变。”
洪招娣黑线了一下,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见金丹期的女长老个个是美人,但按照灵根分布的概率,却不应该如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