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少年看有船只过来,都雀跃不已。那船越驶去越近,赫然是一艘大船。船上的周围站着一身悬剑佩刀黑衣的侍卫。
看此情景,众人都吸了一口气,不知船上到底是什么人?
大船慢慢的减速,然后靠近了码头。撤帆、抛锚搭踏板。整个动作一起呵成有条不紊。
旁边有人掀起了船舱的帘子,出来的是两个老妈子搀着一个娇弱的少女,少女长的很美,肌肤赛雪,面若桃花、樱口、琼鼻,特别是那双桃花眼,顾盼流转间更是风情万种。
腰身不盈一握,一身桃红色的纱衣更衬托着她娇媚如花,艳若桃李。
耳边响起了一阵咽口水的声音,无双环视一眼众少年,一个个眼也不眨的盯着少女,神情都很是激动。
美女人见人爱啊!
少女出来不多时,帘子又是一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头戴玉冠的男子。男子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正是齐国的四皇子——段漠北。
少女会转身向段漠北盈盈一拜:“感谢尊驾搭救、相送之恩!”若有闲时,望尊驾移至小女子家中,略备薄酒,以表达感激之情。”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
“姑娘不必客气!”段漠北凭空虚扶了一把。声音冷漠。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旋即又恢复了常态,随即轻移莲步。走下踏板。上了码头。而后雇了两辆驴车,和后面的几个家人一起上车扬长而去。
段漠北见少女已经离去,转身刚要进入船舱,一眼看到了一身男子打扮的无双。顿了一下,点首唤旁边的人耳语了几句后,方进入了船舱中。
无双看到段漠北,下意识的就想躲开。正在这时候,孙淼从船上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的坏笑。用手指了指无双。
“喂!前面那个小子你站住,我家主公找你!”他特意的将‘小子’两个字说的特别重。言语间很是粗鲁。旁边站的江舟一皱眉就想上前,无双一个眼神将他制止住。
她心中当然明白,这孙淼还是因为上次鸟屎的事情对她耿耿于怀呢?这事情本是自己理亏在前,这时也不好说什么了?
整整衣衫,对着孙淼一施礼,道:“阁下请带路!”
孙淼从鼻子孔不屑的哼了一声,几个起步,便将无双带入船上。还未来到舱口,从里面传出一声惨叫。几分钟后,两个青衣卫抬着一具同样服饰的尸体走了出来,尸体的胸口处还汩汩的冒着鲜血,一滴滴掉落在船板之上,形成一条诡异的血路。
无双的心中一紧,脸上也有些发白。旁边的孙淼对这种情况好像是司空见惯,瞟了一眼无双,眼中闪过一丝的嘲弄。挑开帘子,嘴一弩示意她进去。
无双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沉思一会,低头迈步走了进去。
船舱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旁边有侍从正跪在地板上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正前方的紫色软榻上斜斜的坐着正在看书的段漠北,他后背靠着软榻,一腿屈起。表情淡淡的看着手中的书。
这样的他全然让人看不出,就在刚才一条鲜活的生命丧生在他的手中。
无双虽然低着头,但依然能感觉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感觉对方全身都散发着狠戾气。
她一撩袍子屈膝跪倒。
“小民无双拜见主公。”
而坐在软榻上的段漠北连眼皮都没有动,依然看手中的书,对无双视若无睹。
无双僵硬的跪在地上,手按着冰凉的地板,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吸了一口气,再次跪倒。声音提高了几分。
“小民无双拜见主公。”
感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在扫视自己。但依然没有响起那虽然冷漠但带有磁性的声音。
撅着屁股趴伏在地上不但姿势不雅、滋味不好受,而且被跪拜的人明明知道却不开口让人起来,并且还肆无忌惮的打量你,这样的感觉着实的有些让人气恼。
但面前的这个人掌握着生杀大权,一念之见就能决定着人的生死,饶是胆大的无双也不敢贸然的去得罪他,只好忍气吞声。
一盏茶的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无双心中的小火苗渐渐的燃烧成了大火苗,仅存的耐心也一点点的被燃烧掉。膝盖、后背处的酸麻使得她头脑发热,刚要
“主公很是繁忙,小民无双先行告退。”无双心中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起身就想离开。
身子摇晃刚刚站起,酸麻的腿还没有缓过来,忽然眼前身影一闪,自己的下颌已经被人捏住。幽深如潭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庞。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就敢随意的站起来,你的胆子真够大的!”段漠北俯视着无双,不但任何温度的说出了这句话。
因身子还很酸麻,下颌又被人身体高大的男子捏住,无双的双手无意识的抓住了他的前襟,丹凤眼中有怒火燃烧。
“主公,你这是何意?让小民前来,又不予理睬!小民这些日子有些劳累,所以斗胆站了起来!”
段漠北斜睨了她一眼,眸子中的温度越发的冰冷。
“本王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欺骗我的人,另一种就是不听话的人。如果谁有胆子违逆了其中的一条,本王会让他生不如死。
刚才那个死去青衣卫跟了五年之久,就是因为有事情瞒着我,才死于非命。”
说到此处,段漠北的手劲加重 ,满意的看到无双皱起眉头,丹凤眼中添加了几分恐慌,转而来到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
“你说如果有人同时犯了这两条,本王应该怎么处置她呢?”
由于彼此的距离太近,无双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主公睿智,心中自有良策。无双一介草民,心思愚钝,自是猜不出来。”
段漠北单手倒背,看着诚惶诚恐的无双道:
“猜不出来?两年前,是谁将南国的五殿下——南风从战场上救回,又是谁将南风男伴女装混入戏子中出了七夕县城。”
阴厉的双眸带着愤怒直视着无双,手上的劲道也加重了几分。
这两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震得无双的脑子嗡嗡作响。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实指望着他永远不知道真相。可如今却言辞凿凿说出真相。怎能不让她震惊。
无双的黑眸中满是惊讶。她的额头、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同时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是承认还是抵赖到底?
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了,无双甚至感觉的死亡的气息正向自己慢慢的逼近。
突然,下颌传来的剧痛使得她的脑子清醒几分。耳边想起了段漠北没有一丝温度、冷的骇人的声音。
“私放国家反叛,通敌判国、诛灭九族。你就等着吴氏一族和李二蛋一家给你陪葬吧!
“来人!”一声厉喝。紧接着,舱帘一撩,二个青衣卫闪身而入,等候命令!
“且慢!“无双一声断喝。阻截了段漠北下面的话语。她的丹凤眼带着一抹恳求直视着段漠北,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他的面前。
“主公,息怒!无双有下情回禀!”
段漠北看着无双悲戚的面容,一摆手,两个青衣卫退了出去。他则转身坐在软榻上。
无双面向着段漠北磕了一个头。眼神悲戚,缓缓的道:“主公,小民叫无双实际上是姓母亲的姓。因为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从小就被别人‘野种’、‘野种’的叫着。受尽了村中人的白眼。
每当,我问娘亲关于父亲的事情时,母亲就是流泪。所以,我就知道我所谓的父亲对于娘亲来说就是一道痛彻心扉的伤疤。渐渐的我不再问这个问题了。
但是,孤儿寡母的生活是很艰难的,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娘亲为了养活我,没日没夜的帮人刺绣。眼睛都要熬瞎了!因为家中没有男人,人人都可以欺负。明明说好一两银钱的刺绣就只给五十个铜板。
从那时起,我发誓我要变的强大、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要把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脚下。
跪在地上的无双,凤眸中已经有了泪意,但她强忍着不让她掉落。
这些事情是她上一世真实的写照。那时的她因讨厌别人说她是野种,所以常常的和别的孩子打架,因身小力薄常常是挨打的一方。那时的她就常常在想,如果有遭一日,自己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让这些嘲笑过她的人跪在她的脚下。
无双停顿了一会,好像是在回忆以前的事情。继而又慢慢的说道:“可是钱又哪是容易赚到的。我和母亲整日的下地操作,省吃俭用,才能勉强度日。
后来有一日,我和二蛋听闻主公一举扫平了南国。听闻还没有及时的打扫战场。我曾听村子中的老人讲,有胆子大的人专门去还没有清理的战场上拾些帐篷、大锅、米粮。所以我也萌生了此意。
于是在我的唆使下,李二蛋也同意陪着我去了。哪知道,在死人堆中遇到了一位姓金的老者和南风。他们说是叔侄二人到南国走亲戚,城破的时候慌不择路,跑到乱军之中,埋葬死人堆下。
如果,我能救了他们,他们就会给我二百两银子,二百两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过我和母亲省吃俭用的生活两年了,我再也不想母亲过着三餐不计的日子了,所以我答应他们的要求。
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个南风时南国的太子啊!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那日在七夕县见到主公的时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