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惊马事件过去了,知县李瑞忙命人将死马抬走,吩咐众人指挥着街道上的行人恢复秩序,斥责了几句戏班班主,而且将戏班放行。
待一切都忙完后,李瑞才注意到骑马在街上横冲直闯的肇事者竟是无双。遂一脸惊讶的问道:
“无双姑娘,怎么是你啊!你向来沉稳怎么会骑着一匹惊马在大街上乱跑呢?
你可知道今天冲撞的这位贵人是谁吗?一个不小心你的脑袋就会搬家的。”
之所以说出这番话,表示李瑞对无双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暗示着她找个机会赶快走。
猛然的又想起了四皇子还在旁边站着呢。话锋一转。
“多亏四皇子武艺高强,才将你救下。你一定要好好感谢四皇子。”
随即,李瑞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猛劲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四皇子与无双姑娘本就认识。下官多嘴了!”
无双懊恼的一捂额头,她此时真的 想找根针线将李瑞这张大嘴巴缝上。好不容易就要蒙混过关了,让他这么一说全露馅了。
段漠北饶有兴趣的看看懊恼无比的无双又看看不知所以的李瑞,“ 噢?我和这位姑娘认识?”
“啊!”李瑞莫名其妙的回答。这二人一个懊恼不已,一个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这笑让人心中发毛。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的状况。
“四皇子不是曾经将一块凤形羊脂玉交与无双吗?若有什么事情,还让下官等照看一二。“
李瑞说完,不确定的看了无双一眼,其中的意思是 :你上次和我说的话不是真的?
李瑞的话音刚落,无双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段漠北的面前。一脸的带怯,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四殿下,你大人有大量请你饶恕小女子的欺瞒之罪吧!小女也是实属无奈啊!”
说完,吸了吸鼻子努力的让自己发出哽咽之声
段漠北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的站在那儿。顺手从李瑞的手中接过那块羊脂玉时,他猛然想起了与无双相识的经过。
怪不得,她的那双丹凤眼如此的熟悉呢?那日,小女孩虽然满身污垢,独独这双眼睛异常的灵动、狡黠。
无双见段漠北也不说话,但他无形中带着自己的压迫感却有增无减。
这表明他不信自己说的话。
这个段漠北今年是十五岁吗?他的城府之深让人感到可怕。
“我有一位表哥叫李二蛋,那日……”无双把李二蛋被乌鸦陷害的事情简单的说了。
“殿下,小女子也是为救表哥才胡说八道。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女吧!”
说罢,无双眼圈一红,眼泪如珍珠般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少年将军段漠北看看无双满是泪珠的脸蛋,厉声问道:如果此事情有可原,方才我救你时为何否认本王与你见过面?“
“小女怕,怕您把羊脂玉要回去!”无双在段漠北的注视下,镇定的回答。
话音刚落,只听‘哗楞’一声,段漠北将腰中挎的宝剑拽了出来,银光一闪,剑尖直抵无双的咽喉。
“胆大的小丫头,你欺瞒皇子在先、信口雌黄在后。若再不说真话,本皇子的宝剑就不留情了!”
心中本来就有些烦闷,又被这小丫头胡乱的骗了一通,心中怒火立刻燃烧了起来。真应该给这刁民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堂堂的皇子不是谁都可以戏弄的。
无双被迫的抬起头与他直视,心中竟有些好笑。上一次见面是用亮银枪的枪尖抵着我的咽喉,这一次换剑了!
“小女说的是不是真话?四皇子可以问知县大人。”
段漠北的剑尖往前一抵,无双的咽喉处立刻就流出了鲜红的鲜血。
李瑞不之所错的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劝解。二人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谁也不说,他也不知道啊!
知县李瑞打心里喜欢无双,这孩子有心计,遇到事情不急不躁颇有大将风度,是个难得的人才。
可是这是四皇子年纪虽小但手握重兵,喜怒无常。一句话说的不合他意了。脑袋上的乌纱帽就得丢。心中着急,可是就是使不上劲啊!
无双用手摸了一下脖颈,手上都是鲜血。心中反倒一点也不慌张了。她将身子慢慢的蜷缩起来、嘤嘤的啜泣。那样子好像一只面对大灰狼的小兔子。
“还记得上一次,四殿下您也是拿枪指着小女的。你是高高在上的四皇子,而小女却是一介草民。您若是心不顺了,想杀小女还需要理由吗?
可以,小女常听人说起四殿下您熟读兵书、少年英勇、履立奇功。便是这次攻战南国也只用了半月时间。而且体恤士兵与他们同吃同住,更不骚扰百姓强征军粮。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子。
可是,经此一事小女才知道,世人说的也不尽实。四殿下是个心胸狭隘、欺负弱小的人。”
“大胆!”李瑞上前大喝一声。
“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心中更是惋惜,这孩子太岁头上动土,恐命不久矣!
段漠北一抬手,示意李瑞闭嘴。看看眼前明明害怕的要命却洋装坚强的小女孩,心情大好。刚要说话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吆喝声,
“剑下留人!剑下留人!”
众人随声音望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的蓝褂子,急忙忙分开众人来到出事地点。
无双睁眼一看,大吃一惊。
“二蛋,你怎么跑这来了呢?”
李二蛋看看她脖子上的伤口,一皱眉。转身来到段漠北的身边,诚惶诚恐的跪倒。
“草民李二蛋给四殿下口头。草民就是无双的表哥,殿下想知道的事情,李二蛋可以为您解答!”
“噢?你可以回答?”段漠北放下手中的剑。
“是!”李二蛋站起身。“四殿下,请你附耳过来!”
于是,无双就看到李二蛋附在段漠北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
而段漠北看她的神情越来越复杂。
李二蛋到底和段漠北说什么了?
这不仅仅是无双心中的问号,也是在场每一个人的问号。
“李二蛋,本皇子记得你。你家中有急事,先回去处理吧!事情完毕来县衙一趟。”
“是!”
段漠北说完,看看无双又看看李二蛋。带着疑惑不解的众人离开。
李二蛋见众人走远,才撑起瘫软的腿又拍了拍胸口,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转身去扶跪在一侧的无双,嘴中还嘟囔着,
“吓死我了!我一见到这位四皇子双腿就发软。而你竟敢说他心胸狭隘,你长了几个脑袋。
嗯?李二蛋正嘟囔着。才发现刚才那个胆怯、柔弱无比的小姑娘早已站的笔直。背着双手遥望着众人远去的方向。声音中透着清洌。
“有的人顺风顺水惯了,偶尔有人不按常理出牌,他倒觉得新鲜、好玩。倒底是少年心性。”
李二蛋揉了揉乱蓬蓬的脑袋,冥想了一会,皱着眉头傻乎乎的问:“无双,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无双一笑看了看他,也没有解释。从怀中掏出手帕,将脖子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我还要问你呢,你到底与那个四皇子说了什么?他就同意放了我。还有,你怎么也进城了?出什么事情了?”
二蛋问听此言,才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抓起无双的手,焦急的说;“无双,我娘要生了,产婆说我娘胎位不正难产。让我来城中找大夫,正好看到了你和那个四皇子纠缠。”
“难产?”无双也吓了一跳。孕妇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 ,若是难产那就是两只脚都踏进去了。
“找到大夫了吗?”
李二蛋痛苦的摇了摇头,那个李大夫去外地了看病人了,三五天才能回来。
“别的大夫呢!”无双厉声问道。
“他们不是不愿意去,就是嫌路途太远,诊金太少。有的一听产妇难产说什么就不肯去了。”
呜!呜!呜!李二蛋痛苦的蹲在地上,揪着头发,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嚎叫声。
无双就感觉万丈高楼一脚登空,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双腿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难道,李婶就等死吗?那个心地善良把自己视为亲生女儿的女人连同她肚子中的还没有见面的孩子都要死吗?
不!不!上一世,母亲死于火刑,她痛断肝肠。难道这种痛让李二蛋也尝试一次吗?
不行!一定会有办法的。要冷静!冷静!
无双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搜索着每一条救人的线索。忽然,脑子中灵光一现。对啊!还有他呢?我怎么把他忘了呢!
使劲的拍了一下二蛋的脑袋,
“快起来!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去找左前辈,他会医术的。”
二蛋闻听连忙站了起来,也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泪珠,一把拉住无双。中也拿着手鼓,配合着女子不时的敲动一下。
“无双,你说的是真的吗?左前辈会医术,他一定会救活我娘的。我们快些去找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二蛋和无双在市场上雇了一辆马车,一溜烟的来到青竹岭小竹屋,见到金轮子,说明了来意。三人又坐着马车来到李二蛋的家中。
马车还没有停稳,就听到一阵阵的铃铛声、手鼓声响起,还配合着女人嘟嘟囔囔的说话声音。
“天灵灵、地灵灵、观音大士快显灵、今有李家蔡氏女、怀有妖孽哪吒胎,小仙诚心来祈祷,请您发发善心来一遭……
接着就是不知何国语言的念咒语声。
无双眉头一皱,看向二蛋:“你们什么时候请的跳大神的?”
“不知道?”二蛋纳闷的挠挠头。
金轮子看看二人,一飘身跳下马车。二小随后也跟上。
院内的情景让三人大吃一惊。
院子里围着一圈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披头散发,头上带着一圈闪着亮光、棱形的铁片,身上穿着五彩服。腰、脚裸、手腕处都带着一串大小不一的铃铛,随着她的不断摆胯、举手投足发出声音。
女人画着浓妆,墨黑的眉毛、猩红的嘴唇,脸上更是抹着厚厚的脂粉。手中还拿着手鼓不时的敲动一下。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子,散披着头发,穿着五彩服。长的斗鸡眼、大下巴、手中也拿着手鼓,配合着女子不时的敲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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