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知道这是狱卒向犯人卡钱的手段,有些犯人挺刑不过就用让家中人赶快的拿银子打点这些索命的狱卒。不然,就会被打伤、打残、剩下一口气,即使能活着出去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所以,家中有坐牢的犯人都苦不堪言,甚至都倾家荡产的将银子送给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狱卒。
想到这无双常常的叹了一口气,家中虽然没有人来探监,但一定是花了银子打点了这些狱卒。否则自己早以成为他们折磨的目标了。
外面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苏灿倒底跑哪里去了?灯笼铺的生意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自己的牵连。母亲的情形怎么样了?是不是每日的伤心流泪为自己担忧。
起初,这些问题闹的无双心绪不宁心中特别的烦躁。但过了数日后,无双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每日的吃喝之后,就打坐练习玄天功的心法口诀。一来可以少让自己胡思乱想。二来内力也越来越充盈,她也变得不惧寒冷。
好在,她所住的牢房位置比较偏僻。旁边的也没有其他的犯人。更没有人打搅她。
这一日中午时分走,无双正在打坐练功。远远的听到两个牢头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年头,又瞎又哑的疯子也学会偷银子了。别人的不偷,还专门偷老子我的,偷完了,他还拿着钱袋一边在我前面晃悠,一边站在那手舞足蹈的气我。
妈的,今天老子不关他几天我就不姓赵。”
另一个牢头连忙劝慰道:“赵哥,跟个疯子生气犯不上!我现在就这个疯子关进去。
快走!往里走!别磨磨蹭蹭的!哎呀!这疯子身上什么味道?这么臭?”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牢头押着一个披头散发、遮住半张脸,左眼带着眼照的,全身破衣烂衫的疯子。向无双所住的牢房走来。
那疯子双手被绑着,全身左摇右摆。那只右眼不时的瞟向无双。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有鲜血流出,显然是被人狠狠的揍过。且不时的啊!啊!怪叫着。整个人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见牢头把自己牢房中,疯子好像意识到什么。不住的摇着栅栏嗷嗷的怪声大叫着。
那牢头见他叫的烦人,拿起旁边的棍子隔着栅栏打了他几下。疯子被打怕了。窝在墙角处不敢再叫唤了,只是用眼睛小心的瞄着牢头。
那牢头见疯子不叫唤了,才放下棍子。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无双见此情景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心中对这疯子有些好奇。他的身形怎么有些像苏灿啊!几次的试图看清疯子的容貌,可是他头发蓬乱,满脸的胡子茬,再加上牢房中的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清。
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知府衙门派人找他都没有找到,他怎么能自投罗网呢?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复又重新的闭上眼睛,盘膝打坐。
约莫黄昏时刻,牢头给犯人送来了饭。无双的碗中依然有菜有肉,那牢头对她也是很客气。无双自是明白家里人在这方面一定打点过这些人。
那疯子好像也饿了很长的时间,狼吞虎咽的把两个红薯吃掉。然后就钻进草堆中睡觉。
约莫二更天的时候已经入睡的无双一阵阵很小的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好像有人蹑足潜踪的溜进了自己牢房内,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身边。刚要有所动作时,无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同时用右手扣着了来人的咽喉。
那人没料到对方反映这么快。连忙喊道“主子,手下留情!我是苏灿!”
说话的声音是无双熟悉的公鸭嗓。
无双听闻声音连忙的松开了手,借着墙壁上的火把依然看清来人就是隔壁的那个疯子。
“你是苏灿?”无双上下的打量着对方,一蹙眉头。
对方闻言连忙把左眼的黑眼罩拿了下来。将乱蓬蓬的头发往后拢了拢。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无双闻着对方身上的怪味,看着他一片青紫的脸2,蹙着眉头小声的问道。
“主子,我故意装扮成这个样子来救你的!”
“救我?”
“是啊!主子,你可知是谁要害你?是宋金横的侄子——青州知府宋涛。而那那个宋郎中就是他们本家远房的一个叔父。
这也怪我,好巧不巧的将他请来替可儿诊脉,没想到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更没有想到,这宋郎中和李产婆被宋家收买,在知府大堂的状告于你。而桐阳府的知府于谦更与宋涛交情至后,所以不问青红皂白的对你动用大刑,想知你于死地。
而且宋涛因为他妹妹的事情要将我一起干掉,通着桐阳府的捕头四处的缉拿于我。所以我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了一段时间。
可是过来几天,知府中的衙役又不再四处的捉拿我了。
我心中也有些疑惑。但官府不再通缉毕竟是好事。而后想着主子你在大牢中非常的危险,就和江舟商量着将你救出去。
我就扮成了个疯子故意的偷牢房牢头的银子。让他把我带了进来。趁着半夜,把牢房的锁头打开。救您出去!主子你赶快随我走。”苏灿说完,就上前拽住无双的衣袖向外走。
无双闻言并没有动,听了苏灿的话她并没有太吃惊,在听到那个老郎中姓宋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宋家。在桐阳府对她这样恨之入骨的人,想起来也只有宋家。
但她总感觉冥冥中还有一股力量在暗中的保护自己。如果就这样冒失的越狱。即使安全出去后,她也只能以一个逃犯的身份生存,而且还会波及到家中老小和自己同甘苦的兄弟们。
而且,于谦从那次审讯后并没有再次提审,也没有暗中对她下毒手。
这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此时离去,太过草率。
“苏灿,我不走!你出去后和江舟仔细的注意外面的动静。照顾好家里。灯笼铺如果开不下去了就关了!一切行事都要低调……”
无双还要往下讲。传来了牢头的叫骂声。
“妈的,看你还喊!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这一声吓的无双和苏灿都蹲下身子。不料,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不一会,还传来了牢头的呼噜声。原来刚才是牢头在说梦话。
无双催促着苏灿赶快回到自己牢房,免的被人发现。苏灿看对方坚决的不想逃离。也只好作罢!小心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二人背靠背隔着栅栏坐着。无双通过苏灿知道了外面的许多事情。
外面风言风语的传出鹿儿岛的匪徒与官员勾结,才导致前两年的粮食被海匪抢走。听说朝廷为此事很是震怒,派人要查清这些事情。
另外,观灯会在四天后——也就是新年的初三就要举行了。因为这观灯会的举行,青河郡下所有的灯笼铺生意都非常的好。包括风记灯笼铺。
江舟很是有头脑,为了招揽顾客,每到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他就把所以的样品灯笼点着挂在房檐下,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各式各样的灯笼都有,要说到最受人瞩目的就是无双做的走马灯、宫纱灯。
因为每到晚间来观赏这些灯笼的人很多,随着而来的订单也越来越多。
听到此处的无双心中很是欣慰,没想到这个江舟在做生意方面还是个天才。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二人又说了一会后,就各自睡下。
第二天天亮,苏灿又恢复疯子形象,呆呆傻傻的一会儿哭,一会笑。牢头过来痛骂了他几次后,他变得老实了许多。
无双看着他心中觉得好笑,看着苏灿耍活宝,心情到好了许多。
但想着今年的新年将要在这牢房中度过了。心中不免的升起几分落寞。虽然惦记着家中人,但是身在牢房也没有办法。
窗外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新年的到来使得的牢狱中的犯人情绪都十分的低落。
新年都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可是这些人将要来牢中度过。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也不说话只是扒着窗子向外张望。
这牢中是困兽般的生活,外面象征着自己。还有关心自己的亲人。虽然之间只隔着一道大铁门,但却天地两重天。
牢头不知发了什么善心。晚上,竟给这些犯人做了一顿白面馒头。乐的众犯人在牢房中雀跃,一改刚才的伤感。
二更天时,新年的鞭炮早已响过。众人刚刚睡着的时候。忽然外面喊杀声震天。众犯人好像吃了兴奋剂,一个个的使劲的向窗口处跃起,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牢头怕这些人闹事,不由分说的向几个叫的最响的犯人猛抽了几鞭子。众犯人才渐渐的静了下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牢门一开,一群脸上涂着黑灰、满身煞气的黑衣人架着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穿着白袍的男子。行走过后,还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可以看出,这些人之前已经经过一场血战。几个拐弯后。黑衣人将受了伤的白袍男子押入了重刑牢房。
不一会,又传出了几声惨叫声还有脚镣手镣的撞击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