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掐算了下时间,不走来不及,他还得在天亮之前赶回来,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刚想起身,就被莫小荷侧身抓住了手臂,收在胸前,她嘤咛一声,接着呼呼大睡。
顾峥的手触碰到了柔软之处,不由得身子火热,他深呼吸,再深呼吸,身子僵硬了有一刻钟,丝毫没动,等自家娘子睡踏实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撤出手。
农历十月,风夹杂着的泥土的味道,冷风吹过,几片泛黄的树叶纷纷落地,村里家家户户在黑暗之中,远远的,他看见鳏夫员外家里,传来点点昏暗的灯光。
村里人家为了节约灯油,日落而息,若非农忙实在忙不开,很少有人在天黑时分点油灯,而大户人家却不同,院子里也要挂几盏灯笼照明,这是习惯。
有钱人家,过日子最重要的是享受,员外不得不服徭役,带来十几个婆子家丁,专门服侍他,屋子也是找村长买的农田,有钱能使鬼推磨,几日内,就建造好砖瓦房,围了个大院子。
高墙外,看不到墙内的光景,也只有挂在树上的灯笼,随着风轻轻地摆动。
顾峥在后院的位置,找了一处,一个跃起,别看他是个大块头,却能轻松地翻墙而入,进到院子里才发现,员外新盖的大宅,一共有两进,他在第二进的位置。
李二和高老五不可能被安排在后宅,他正想奔着前院而去,突然听见后院一间房里,传来说话声。
“哎呦喂,老爷,您早上不用上工吗?这大半夜的,让奴婢来服侍,真是……”
房间里点着一根蜡烛,一个前凸后翘的丫鬟衣衫半裸,正站在床前,语气娇滴滴地,“奴婢是怕您累到啊!”
“小贱人,一个月没招你服侍,想要的不行了吧?不然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和李二眉来眼去。”
鳏夫员外打开帐子,从床上坐起身,眯着眼睛打量他的通房丫鬟小翠,是死了的原配陪嫁过来的丫鬟,最喜卖弄风骚,他是男人,把持不住,就给收用了。
可惜,到他这早已不是原装货,不过就是个下人,他也不在乎,最近在采石山上干活,他给衙役们没少贿赂银子,明着不敢有特殊照顾,实则做的是最轻省的活计。
好好在镇上,做个养尊处优的员外,却突然被发配这种地方服徭役,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不过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他听说莫小荷在村里盖了房子,就惦记上了。
无奈,服徭役繁重,没有休息,目前还没空隙完成计划,就在这个时候,李二和高老五上门,说愿意帮忙。
他半睡半醒,做了个香艳的美梦,梦里,莫小荷对他极尽温柔,让他口干舌燥,醒来发现,得不到纾解太难受,匆匆忙忙叫来通房丫鬟小翠服侍。
顾峥在门外听见了鳏夫提李二,和他预料的一样,耐下性子,听二人对话。
“老爷,您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啊?他李二能和您比吗?”
小翠脱掉衣裳,上了床,媚眼乱飞,声音娇滴滴,听得门外的顾峥直起鸡皮疙瘩,“李二就是条虫,而您可是一条龙……”
“小贱妇,你没被李二玩过,咋知道他是一条虫?”
员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在小翠胳膊上捏了几把,掐得她疼得直哼哼,自家老爷就是外表儒雅,实则内里肮脏不堪,有时候上了兴致,让她把他绑起来,用皮鞭抽,滴蜡油,特别会玩,今儿这么急色,有些不对劲。
李二做工,和小翠勾搭上了,干柴烈火,也维持一段时间关系,不过小翠是奴籍,不可能赎身和李二过苦日子,这次李二主动投奔,二人是老情人相见,自然会发生点什么。
她随口一说,就被员外犀利地捕捉到,一着急,只得转移话题,“老爷,您大半夜让我来,是不是想莫家村一枝花了?”
李二已经说了来龙去脉,小翠心中冷笑,早先也不见老爷有啥兴趣,还嫌弃人家是村里的,现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反转,若她是一枝花,也会选个丑汉子,只要身体好,那方面得到满足也成,鳏夫克妻,要正儿八经的做了员外的续弦,她还怕没那个命享福。
“李二说,有办法让我把莫小荷搞到手,只要到手,就不怕那娘们不听话。”
幻想终究不是现实,鳏夫又觉得索然无味,心里更想得到莫小荷,他最近总是有这样的冲动,而且越来越强烈,所以,即便是包庇李二和高老五后果很严重,他仍旧扛下来。
“老爷,既然您收留了李二,可得妥善安置了,就怕衙役找上门来。”
小翠想帮着李二说几句好话,又怕引起怀疑,只得假装站在鳏夫的角度上,提出自己的忧虑。
顾峥听了片刻二人对话,怒火中烧,他决定暂时改变计划,他先到达前院,找到李二的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了点药粉,让李二睡得不省人事。
药粉是随身携带,在山里遇见野兽时候用的,给李二真有些浪费,顾峥脱下李二的衣裳,他拿着一把匕首,从头到脚,只要李二长毛的地方,一处也没放过,全部剃光光。
高老五也不是好东西,弄死了自家娘子养的狗,强了贞洁的女子,不过顾峥可没想着为谁打抱不平,他只给高老五剃了个秃头而已。
做完这一切,顾峥绕到灶间,打了一盆水,反复洗手,天边已经呈现出一圈灰色,很快天边就泛出鱼肚白,在天亮以前,他要赶紧解决问题。
再次来到后院,鳏夫员外的房内已经没了说话声,顾峥下了少量药粉,然后把灯油倒在桌子上,点燃了火折子,瞬间,内室里满是黑色的烟。
顾峥见状,快速离开,在他离开后,走了很远,才听见大院里下人传来的呼喊声,他眸色一冷,如果这次弄不死员外,那也好,等着接受他雷霆怒火,未来的日子长呢,慢慢折磨。
天刚亮,远处黑压压地乌云滚滚而来,毫无预兆地,下起一场雨,也是员外运气好,因为下雨,火势没有蔓延,他只是被烟熏到了喉咙,没大伤,却受到不小的惊吓。
李二听见院中嘈杂的声音,忙着起身爬出去看,慌忙之下,他根本不知道没穿衣服,和高老五二人,光着身子在院中晃悠。
“啊啊啊!”
一阵一阵尖叫声,婆子们见了二人,不忍心看,全部捂着脸,李二低头,差点吓尿了裤子,这是谁干的?他昨夜什么都没做,老实睡觉,为什么毛都没了?
高老五指着李二下体,张狂地哈哈大笑,他习惯性摸头,却发现脑袋上很光滑,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赶紧朝着西天方向下跪求饶,定是做了腌臜事,老天看不过去,惩罚他们!
院子里着火,引来了甜水村的村长和村民,高老五和李二吓得赶紧躲进茅房,生怕被认出来,那样好日子一天没过着,就要去吃牢饭,还不如在深山老林自生自灭了!
“这是咋回事,咋就着火了呢?用不用帮忙?”
村长是个热心人,早饭都没来得及吃,赶紧带着村里人过来探看,谁料员外怪癖多,让婆子在门口和他打马虎眼,迟迟不让人进门。
“小事小事,就是油灯倒了,烧了桌子。”
雨很大,婆子披着蓑衣瑟瑟发抖,家里有什么事,作为下人的心知肚明,不让人进来,太明显,可她一时间又想不到好办法。
“你们老爷呢?”
婆子讨好的笑,一脸心虚,村长觉得不对劲,越发好奇,想要进去看看,他故意和村里人站在门口不走。
在村里住,不好得罪村长,两方僵持不下,都等对方主动说出口。
李二和高老五在茅房,用手捂着口鼻,灰头土脸,李二看着高老五的秃瓢,也笑不出来,他自己也是滑稽的造型。
“你说到底是谁干的?昨夜睡着以后,没感觉到有人进门。”
没了头发,更显眼,以后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找不到地方躲避,难道他只能出家做和尚?
高老五摇摇头,他是不相信鬼神之说,不然他早就死了,许是他们得罪了人,那人是个硬茬,或者有什么恶趣味,所以只想警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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