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妥当,莫小荷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脱下一层皮,她站起身,照着墙壁上镶嵌地铜镜,满意地点点头。
她虽说是村里的小娘子,却是爹娘娇养长大,几乎没有做过农活,手指如青葱一般细嫩,皮肤光洁丝滑,腰细腿长,她自己看了都会流口水。
“顾大哥……”
莫小荷对着铜镜眨眨眼,计上心来,她用干布巾擦擦身子,喊道,“帮我找一套里衣。”
“在哪里?”
顾峥肌肉紧绷着,身体不止升高一度,他用尽办法转移注意力,才能不想入非非。
他和莫小荷只有一道门的距离,门内,定是一副香艳的美人入浴图。
她还有两个月及笄,年纪小了些,如果洞房让她受伤怎么办?再说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他想把第一次留在家中,在她及笄后。
“在小箱子里,打开便是。”
莫小荷捂住嘴,一边偷笑,一边瞎指挥。
顾峥答应一声,老实地打开小箱子,差点喷鼻血。
箱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肚兜,鸳鸯戏水,凤穿牡丹,还有花草虫鸟,材质更是不同,最上面的一件,竟然是透明的白纱,穿在身上,根本就遮挡不住……
顾峥不敢再看,只觉得嗓子眼冒火,脑海里都是她穿着白纱肚兜的模样,如果是这样,就算他有神一般的自制力,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忍到她及笄。
“好了吗?”
等了一会儿,莫小荷听不到动静,赶忙催促。
“小箱子里没有。”
顾峥被自己低沉的声音震惊到,他现在迫切需要洗冷水澡降温。
“哦,那可能是我放错地方了,在柜子拉门第二个抽屉。”
莫小荷点到为止,等了很久,盥洗室的门才打开一条缝隙,顾峥伸进来一只手,手上抓着里衣。
二人洗漱完毕,莫小荷爬上床,盯着透明的红色纱帐,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睡他,顾峥这片鱼塘,终于被她承包了。
“你在看什么,时间不早了,安寝吧。”
莫小荷搓搓双手捂脸,隔着纱帐见顾峥正盯着喜烛看,糟糕,龙龙喜烛被发现了。
“你先睡,我还不困。”
顾峥站在床下,面无表情,面对自家娘子的邀请,他的内心都颤抖的。
“可是,夫妻之间不是要一起睡才能生小宝宝吗?”
论扮猪吃老虎,莫小荷自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她用尽各种手段,把顾峥撩拨得几乎变成野兽一般发狂。
红烛摇曳,内室一片喜庆的大红色,莫小荷长发披散在脑后,面颊多了艳丽,少了青涩感。
她见顾峥迟迟不上床,主动出击,拉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顾大哥,这是我们的我洞房花烛,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门外,李氏带着族中的媳妇们听墙角,面对众人暧昧地眼神,她差点想破门而入。
自己闺女,哪那么多的幺蛾子,不是说了让她躺着别动,交给顾峥就好。
“顾大哥,你快点,我受不了了,痒死了啊!”莫小荷声音听起来娇滴滴地,还有一点恐惧,“快,那边,就是那里!”
“别着急,慢慢来。”
顾峥回答得很淡定,反倒是莫小荷一直尖叫高呼。
“喂,你家闺女看的是祖传的春宫图吧。”
来听墙角的都是已经成亲的妇人,谁也不是黄花大闺女,对于私下说点荤笑话,乐此不疲。
李氏僵硬地抽抽嘴角,当时太着急,草草借了一本春宫,她一页没翻,就随手塞给自家闺女了。
“顾大哥,轻一点,肿了,一碰就疼。”
听声音,莫小荷非常委屈,拉着顾峥撒娇,在窗下,妇人们能听见新郎官轻声细语地安慰。
其实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刚刚成亲,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大家都是过来人。
等了一会儿,内里开始传来床榻摇动的声响,咯吱咯吱,李氏听不下去了,带头先离开,族中的媳妇们相互挤眉弄眼,最后大家哈哈一笑走人。
喜房内,莫小荷满头大汗,精疲力尽,才二月出头,这里怎么就有虫子了呢。
刚刚没主意,被一个丑陋的黑色虫子咬到了手臂,受伤的部位先是痒,接着疼痛不已,肿起一个大包,让她娇呼出声。
别看虫子小,会飞,非常敏捷,顾峥怕压到她,只得放慢速度,折腾一刻钟才拍死虫子。
虫子应该有毒,莫小荷的小手臂从刚才的大包,到整个一小片,全部肿了,顾峥帮着她吸毒血,然后涂抹上一层清凉的药膏。
这么一折腾,莫小荷毫无睡意,对那个黑色的虫子心有余悸,她最怕那种东西,万一她睡着了,再出来一只怎么办。
睡不着,应该干什么,谈人生,谈理想,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一早,顾峥带着莫小荷去请安,李氏喝茶一口,仔细打量闺女莫小荷,看不出来,娇滴滴的闺女竟然有她当年的风范,毫不做作,但是洞房花烛,好歹矜持一下吧。
“大哥,你怎么了?”
莫怀远蔫头耷脑,抬起头的时候,莫小荷看到他眼圈一层青黑色,变成标准的熊猫眼。
“你大哥睡新床不习惯,半夜滚下来了。”
李氏眯着眼睛笑了笑,给莫怀远一个警告的眼神。读书人就应该读圣贤书,自己看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本子不知道收好,还借给小荷看,简直就是欠收拾。
在他没娶媳妇之前,李氏还要当家做主,说一不二。
“小荷啊,看你气色不好,一会儿喝点汤滋补。”
李氏话中有话,暗暗地点自家闺女,又看了一眼顾峥,“小荷还没及笄,你们可别不知道节制。”
其实这些话,都应该顾峥的娘亲说,可惜他还未认亲,李氏只好代劳,点到为止。
莫小荷很晕,娘亲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怪他们半夜折腾,没有睡觉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