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穆砚臻头痛的厉害,但是跟穆砚修聊完天之后的第二天他竟然自己下来跟全家人一起吃早餐。
穆齐远先是一愣,继而有些惊喜:“砚臻,你怎么起来了?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武念和穆砚修互相对视了一眼,昨天穆砚修去找穆砚臻谈心的事情武念是知道的,他们也有些吃惊。
穆砚臻脸上淡淡的,但是说出的话确实比较平和:“爷爷,我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穆齐远当然不相信:“昨天黄医生还交代说一定不要让你出门,说这段时间要让你多卧床休息,你这怎么就起身了呢?”
穆砚臻此时也是极力忍着,面上一点看不出来:“我头还有点痛,但是已经好多了。我想下床走走,但是我不会出门。”
见穆砚臻似乎说话比之前有精神,穆齐远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些:“那就好那就好,来,先吃早餐。”
武念也拉开椅子:“穆砚臻,你先坐,我给你盛一碗粥。”
穆砚修眼睛闪了闪,也笑着说道:“砚臻,你自己跟爷爷说的不会出门啊,不要到时候爷爷又到处找不到人,他会担心的。”
穆砚臻抬起头看着穆砚修,知道他话里的深意:“哥,我今天约了付医生。”
“付医生?”穆砚修有些奇怪:“他不是负责实验室的吗?他是药剂师,对你的病好像没有什么帮助啊。”
穆砚臻摇摇头:“之前奚珈拿了几个药方给他,希望他帮忙制药。”
说到陆奚珈,穆砚臻的心忍不住刺痛,头也有些眩晕。但是要是被穆齐远看出来,只怕会担心。
他强忍着心里的担忧,接着说道:“之前奚珈给我的药方,也在里面。我想让他跟黄医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黄医生提供点思路和帮助。”
“真的?”穆齐远十分高兴:“这个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穆砚臻竭力克制自己的头疼:“奚珈那个性你们也知道,不成功之前不喜欢张扬。再说了,她的药也不是那种急速见效的,所以在制药过程和材料上面要求比较高。”
这个倒是十分符合陆奚珈的个性,穆齐远十分高兴:“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奚珈这个孩子,做事真的细致周到。”
穆砚臻微微点头:“奚珈一直觉得虽然我这个病比较奇怪,但是她那个药却是能帮助很多头痛的人,所以一直在做这个工作。”
穆砚修盯着穆砚臻,眼里里面有不容置疑的打量,但是穆砚臻却坦荡的直视着他,没有丝毫退却。
眼见事情有这么大一个转折,穆齐远高兴的脸上都冒着红光:“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心里可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头。来来,吃完早餐我也要好好跟付医生聊一聊。”
武念也十分的高兴:“那这下我们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穆砚臻你放心,我和砚修户抓紧时间找奚珈的下落,你就安心在家里养病!”
穆砚臻眼神闪了闪,微微点头:“谢谢你们。”话是对着武念说的,眼睛却是看着穆砚修。
穆砚修盯了他一会,淡淡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谢的,只要你安安心心养好病,我们肯定把陆奚珈平平安安的给你带回来。”
穆齐远这心里就好像放下一颗大石头,不知道多高兴:“快点吃早饭,不然就凉了。”
等武念送穆砚修出门,见穆砚修一脸沉重,不由得很奇怪:“你这是怎么了?穆砚臻告诉我们一个这么好的消息,你怎么反而闷闷不乐的。”
穆砚修不由得苦笑道:“什么付医生,那根本就是砚臻的障眼法。”
“什么?”武念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穆砚臻骗我们?”
穆砚修点点头:“可不是?我昨天告诉他爷爷的打算,其实是想劝他好好保重自己,没想到他今天给我来这么一招。”
“这,”武念没想到穆砚臻也会用这样的招数:“一点都不像穆砚臻的风格啊。”
穆砚修说起来也有些无奈:“砚臻心里也清楚,如果爷爷一旦要下定决心,我和他都是无法阻止的。所以他先想办法安抚爷爷,给自己争取时间。”
武念直叹气:“可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啊,万一爷爷发现了
岂不是更生气?”
“他刚刚不是都谢谢我们了吗?”穆砚修不由得气苦:“那是要我们好好找陆奚珈的意思,我只怕他安静不了几天,自己就会出门了。”
武念嘴巴张了张:“我还以为穆砚臻这会是真的消停了,知道自己身体要紧。我看他今天早上好像气色的确好多了的样子。”
穆砚修知道那都是伪装:“砚臻这个病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伪装。有时候我和爷爷都会被他欺骗,以为他真的不痛。”
武念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个穆砚臻,他也太胆大包天了吧?这要是真的被爷爷知道了,我觉得爷爷肯定会立刻找人给他做催眠。”
“他一方面是为了稳住爷爷,另一方面也是怕爷爷担心。”穆砚修现在只能往好处想这个事情:“我看我们只能祈祷老天爷能早点让我们找到陆奚珈,否则就每天晚上那个噩梦都能把砚臻给折磨疯掉。”
武念睁大眼睛看着穆砚修:“什么噩梦?穆砚臻跟你说得吗?”
“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说这些?”穆砚修直摇头:“值班的看护说穆砚臻这段时间整晚都睡不好,总是在梦里大喊奚珈,奚珈,等我之类的。”
武念突然觉得有些心酸:“我看是王家人那德行把穆砚臻给吓住了,他担心奚珈会再遇到危险。”
“这不是不可能的。”穆砚修也很担心:“如果陆奚珈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呗梁羽绮带了,那她再遇到的人谁又能保证是好人?你看那王家人那个看上去不是淳朴善良的?”
武念听得心里发慌:“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说的我心里好乱。一定不会的,奚珈这么善良,她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我倒是希望砚臻也能像你这么想,那么至少他心里会好过一点。”穆砚修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怕砚臻心里胡思乱想的比我们更厉害,所以这病才会变得这么严重。”
可不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王教授他们说的还真的没有错,陆奚珈现在就是穆砚臻最大的病因。如果陆奚珈现在回来,保证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