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修虽然内心知道自己弟弟是气头上的,这会也是气的发笑:“砚臻,作为你的亲哥哥,你有什么事不能交给我去办?我不是不让你去找陆奚珈,我只是希望你把这些事情交给我,这样你也不放心吗?”
穆砚臻语气十分冷硬:“我不放心,王家村的事情,你们也不是瞒着我吗?”
这话让穆砚修一时愣住:“我们,我们那不是为了你好吗?”
穆砚臻神色更加冷峻:“真的是为我好,就应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是不放心,我需要随时随地知道奚珈的一切消息。”
从小到大,穆砚修对穆砚臻几乎是百依百顺。而穆砚臻虽然长着一张冰山脸,但是其实根本就很少提过分的要求。
这还是穆砚修第一次看见自己弟弟钻牛角尖到失去理智,他心里又气又觉得有些心酸:“砚臻,是我错了,以后我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你。你这次就听哥的,好好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只要有线索,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穆砚臻丝毫不为所动:“不用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穆砚修简直为之气结:“砚臻,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你非要这样钻牛角尖吗?从小到大,哪件事我不是依着你的?这么件小事你也不能答应我吗?”
穆砚臻十分坚持:“这怎么是小事?如果奚珈出了什么事,我这条命留着有什么意义?”
这话让穆砚修满腔的话顿时不知道怎么说。他当然能理解穆砚臻这个时候的想法,当初武念出事他也万念俱灰。但是看着自己弟弟这样,穆砚修也是心如刀割。
他试着劝到:“可是如果你把自己身体弄垮了,就是找到陆奚珈,万一到时候,到时候……”
万一到时候哪怕陆奚珈恢复了记忆,穆砚臻却已经回天无力,那,那他该怎么办?
两个人正在说着,穆齐远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两兄弟在吵什么呢?”
这个关口,穆家正是多事之秋,穆齐远可不想看到兄弟不合的景象:“砚修,你弟弟这会身体不舒服,你跟一个病人争论什
么?”
穆砚修听了这话也是无奈:“爷爷,我也不想跟砚臻吵,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这么操劳了。”
穆齐远叹了口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吵?我看砚臻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
这话一出,穆砚臻没有说话,穆砚修也住嘴了。
穆砚臻沉默了一会:“爷爷,我要出去一趟……”
他话还没说完穆齐远就按住他:“你昨天才发病,这才刚刚醒过来又要去哪里?”
穆砚臻皱着眉头:“我想去那个菜市场附近看看。”
“那里不是安排了有人在那里守着吗?难道有了新的线索?”穆齐远问道。
见穆砚臻不说话,穆砚修就摇头:“那里现在安排了几十个人在那里搜查,广告和宣传单也在发,警方也出动了,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
穆齐远点点头:“既然能做的我们都在做,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砚臻你先现在去干什么?”
穆砚臻沉着脸没有说话,穆砚修觉得这家里只怕也就只有自己爷爷还能压住这个小魔星了:“我刚刚就是在劝他,等有了线索我们再出去,他不听。”
穆齐远点点头,看着穆砚臻:“你哥这话说的也没错啊,如果现在有了消息他挡着你不让你出去,那我就要用我这拐杖打他了。但是现在没有消息,你过去干什么?”
穆砚臻无法跟自己爷爷定罪,可是在房间里呆着他更是忧心如焚:“我也找找线索。”
“我知道,现在我们基本上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却还是没有消息过来。不说你担心,就是我老头子也揪心的要命。”穆齐远叹着气:“我对奚珈怎么样你是知道的,那也跟亲孙女没有什么区别。”
见穆砚臻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脸上的神色已经明显没有那么坚持了。穆砚修发现姜还是老的辣,自家爷爷这说话水平不知知道比自己高明几个层次。
果然穆齐远又继续说道:“我想着这奚珈只怕这次被这王家人是吓怕了,哪怕就是看到我们的广告和寻人启事,只怕也会躲得远远
的,不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穆砚修就点头:“我看也是这样,陆奚珈就这点好,聪明,很知道保护自己。”
“不聪明能行吗?”穆齐远倒是真的十分感慨:“你看她这从小到大的,只怕就是在乡下跟着老陶过了一段舒心日子。这陆家哪个不是人精不是势利眼,陆奚珈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了。”
穆砚臻一听更是心乱如麻:“所以我想早点找到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谁不想?”穆齐远继续叹气:“可是我要是奚珈,只怕这个时候也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只怕有心人见了,还要打她的主意呢。”
“怎么说?”穆砚修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还会有人见财起意?”
穆齐远点头:“可不是吗?我觉得这个事情你们高调归高调,要考虑后果。这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古人说财不露白,这是很有道理的。”
这次遇到王红霞这一家人的事情,不就是很好的例子?无论是穆砚臻两兄弟还是陆奚珈,虽然足智多谋,聪明机智,但是毕竟欠缺社会经验,才会被这看起来没什么大脑的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穆砚臻也是心里一惊:“我是想着这个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我知道,”穆齐远摆摆手:“我知道你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了,但是我觉得如果这几天没有消息就不要这样下去了,我害怕给奚珈带来危险。咱们的人悄悄的找比较好。”
穆砚修这会也是回过神来:“爷爷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也不能一直这么高调,只怕到时候反而害了奚珈。”
他看着穆砚臻:“砚臻,你想想啊,现在奚珈对所有人都充满了防备心理。现在哪怕就是有人看着这个东西问她,她也只怕是想避开我们,这万一要是遇到那种居心叵测的人,只怕会给陆奚珈带来灾难。”
穆砚臻张着嘴巴,心里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一种彻骨的痛又涌上心头:“是啊,我就是这样每次都看着她一次一次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