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臻注意到陆奚珈拿起衣服那一瞬间的犹豫,心里一阵刺痛,她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吗?
等陆奚珈收拾好出来,连穆砚臻要送她回家的要求都被她拒绝了:“没事的,我可以回去了。”
对于陆奚珈而言,这样的休息已经足够让她恢复体力和精力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出武思月的死因,也不想把穆砚臻牵扯进来。
穆砚臻愣了一会,冷漠的说道:“随便你。”
陆奚珈已经习惯了他这个表情:“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你的伤口回去记得要擦药,不然会发炎。”
说着陆奚珈就简单的跟穆砚臻告别,自己一个人搭车走了。
穆砚臻看着陆奚珈的背影,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他确实没用,既不能拥有健康的身体,也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阿明站在后面,一时不敢上前,等穆砚臻迈开步子,阿明才凑到穆砚臻跟前说:“二少,不用担心,陆小姐住的地方已经派人守着了,不会有事的。”
阿明办事一向妥当,穆砚臻非常放心:“我就把她的安全交给你了。”
阿明点点头:“二少,还有一件事,大少爷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其实穆砚修是命令阿明立刻送穆砚臻回家,而且阿明看见穆砚臻脖子的上的伤,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去穆家的比较好,会被穆砚修杀了吧?
为了回避这个话题,阿明想起欧阳黎雪的事情还没有跟穆砚臻汇报:“对了,二少,欧阳小姐住院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穆砚臻语气冰冷。
阿明顿了一下:“是欧阳黎雪。”
穆砚臻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病了?”
阿明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说半夜突然发烧。”
时机虽然有些凑巧,但是病因普通,穆砚臻也没有放在心上:“她这边的信息你看着办吧。”
这意思就是,跟陆奚珈有关的就告诉他,无关的话,就算了?
阿明觉得这才是穆砚臻的风格:“好的,我知道了。”
果然,当穆砚臻回到家里的时候,穆砚修盯着他脖子上的伤痕,满眼简直要喷火了:“这是谁干的?你不要告诉我说是陆奚珈!”
旁边的祥叔看了,毫不怀疑,如果穆砚臻现在说个是字,穆砚修会立马跑过去把陆奚珈五马分尸。
穆砚臻皱着眉头:“不是她。”
穆砚修拉着他不肯放手:“不是那个野丫头还能有谁?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粗鲁的人吗?”
穆砚臻本来不想解释,但是他不想再让陆奚珈担恶名了:“是吴月。”
“吴月?”穆砚修反应了一下:“你是说吴阿姨?”
穆砚臻点点头,祥叔有些心疼的看着穆砚臻:“二少,你这伤口处理过了吗?不会发炎吧?”
穆齐远从房间出来听到说是吴月把穆砚臻抓伤的,也很意外:“吴月这孩子,虽然脾气直爽,但也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啊。”
穆砚臻不说话,穆砚修立刻就想到了陆奚珈:“肯定是人家武家找陆奚珈要说法,陆奚珈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把吴阿姨气的发狂,对不对?”
穆砚臻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如果他没有站在面前,被划伤的就是陆奚珈的脸了:“吴阿姨确实已经失去理智了。”
穆齐远没想到情况如此失控:“奚珈呢?我昨天听说奚珈受了重伤,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想到陆奚珈今天对他的客套,穆砚臻的心就像有针在扎:“她说自己能搞定。”
穆齐远皱着眉头看着他:“奚珈的个性多要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死撑?”
穆砚臻抿着嘴巴没有说话,穆砚修首先就不乐意了:“陆奚珈好歹能吃能睡的,人家武思月可是命都没有了。”
穆齐远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砚修反应过来,自己才曾经答应过穆齐远,在这件事情上面不舍立场:“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了,现在武念还在我们家呢,陆奚珈再一过来,两个人打起来怎么办?”
穆齐远还不知道武念打了陆奚珈一巴掌的事情:“胡说,武家丫头也不是
那蛮不讲理的人,等她清醒过来,自然会想通的。”
穆砚臻看到武念没有出来,问道:“她人呢?”
穆砚修朝门口看了看:“这小丫头片子,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穆齐远倒是很能理解:“昨天她和奚珈肯定都是累惨了,两个可怜的孩子。对了,今天武建和吴月去找奚珈,说了什么。”
穆砚臻想到武家夫妇激烈大的言辞,眉头紧锁:“他们要奚珈给个说法。”
“说法?”穆砚修觉得很神奇:“这还能有什么说法,他们估计会想让陆奚珈偿命吧?”
穆砚修边说边看着穆砚臻脖子上的伤口:“闹得这么严重,只怕武家连我们都恨上了,是吧?”
穆齐远想了想,倒是能够理解武家夫妇:“他们从小就对思月紧张宝贝的很,这么突然一下字,收到的打击确实太大了,也苦了他们了。奚珈呢,她打算怎么办?”
穆砚臻也不清楚:“她说要去查明武思月真正的死因。”
“真正的死因?”穆齐远有些好奇:“难道说武思月的死,还另有隐情?”
穆砚臻其实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据陆奚珈说,武念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救陆奚珈,就是因为武思月突然晕倒了。”
穆砚修睁大了眼睛:“不可能吧?从我们去救陆奚珈,到陆奚珈回家,中间这么长的时间,武念都不会叫救护车吗?”
穆齐远和祥叔也觉得不可思议,穆砚臻比他们更了解武念:“武念性格单纯,可能以为武思月只是像以前一样,过一会就会醒。知道陆奚珈回来,发现情况不对劲,两个人才打了120.”
穆砚臻看了看武念住的房门:“我觉得不可能,会不会是陆奚珈为了推脱罪责,故意编造的。”
穆齐远低声呵斥穆砚修:“是不是编造的,你去问问武念不就知道了?你对奚珈哪里来的这么多成见?”
穆砚修也觉得自己说话过于武断了,但是想到武念昨天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他竟然下意识的为武念辩解到:“就算是这样,也许她只是太信任陆奚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