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齐远和穆砚修一脸沉重的站在实验室外面,看着Jack博士给穆砚臻做着详细的检查,黄医生也在旁边帮忙记录各种数据。
这个实验室从穆砚臻的爸爸生病时候就开始筹建,后来陶孟救活穆砚臻之后,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用不着这个实验室,却不料这次发病如此凶猛。
穆砚修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一面安慰穆齐远:“爷爷,你不用太担心,我相信Jack博士能治好砚臻的。”他这话也是同时再给自己打气。
穆齐远沉重的点点头:“小臻这辈子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我们抗天争命的结果。虽然老陶走了,但是奚珈又来了,我相信这是小臻命不该绝的表现。”
穆砚修是绝对不可能把希望放在陆奚珈身上,但是穆齐远这么说他也不想反驳,两个人说着话,里面的检查已经结束了。
Jack博士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指着对面的办公室说:“我们去里面谈一谈。”
穆齐远和穆砚修看了看里面还在沉睡的穆砚臻,对视了一眼,带着Jack博士走到了办公室里面。
Jack博士开门见山的问:“病人这种病是不是遗传?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得过这种病吧?”
穆齐远点点头:“我儿子也是因为这种病去世的。”
Jack博士闻言叹了口气:“真是抱歉。但是你孙子的病,很奇怪也很折磨人,他的头痛应该很严重,发做起来无法忍受。”
Jack博士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穆齐远和穆砚修心上,自从穆砚臻懂事之后,无论再痛再苦,穆砚臻都没有跟他们诉说过。别人家的孩子在撒娇要糖吃的时候,穆砚臻总是一个默默的在床上疼的打滚,一声不吭的忍受着。
见穆齐远眼眶发红,穆砚修连忙问道:“Jack博士,那我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
Jack博士摇摇头:“虽然我看他的情况,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药物或者治疗手段,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病人的脑部组织病变很严重,短期之内根本不可能得到有效的遏制。”
穆砚修一听这话就站了起来:“Jack博士,你这是什
么意思?”
穆齐远沉声喝到:“砚修,你怎么这么没礼貌,给我坐下。”
穆砚修也意识到自己的急躁,但是他实在冷静不下来:“Jack博士,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了。你说不可能有效的遏制是什么意思?”
Jack博士作为脑科权威,治疗的病人无数,自然理解穆砚修这种反应,也不介意:“穆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说实在话,这种病非常奇怪,在世界范围内我都是第一次见,极为罕见了。”
穆齐远暗自深呼吸了一下,问道:“Jack博士,你能把具体的检查结果给我一份吗?不瞒你说,我孙子小时候也很严重的发作过一次,当时是一位中医治疗的。
Jack博士点点头:“我对中医的神奇疗效也有所了解。但是,有些事情作为医生,我必须如实告知两位。”
穆齐远和穆砚修两个人都连忙坐正了身子,严肃的看着他。
Jack博士继续说道:“病人现在脑组织在加速萎缩,疼痛、身体不协调、四肢无力等症状会慢慢显现,而我目前没有任何药物和治疗方法能够遏制这种趋势。”
“你的意思是……”穆砚修的双手克制不住的颤抖。
Jack博士很无奈的摊手:“非常抱歉,我无能为力。”
穆砚修听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他突然抓住Jack博士的手,热切的说道:“Jack博士,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脑科医生,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弟弟的,你要什么条件,你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穆砚修,你给我坐下!”见穆砚修情绪有些失控,穆齐远忍不住大声呵斥他。
穆砚修双眼通红的看着他:“爷爷,Jack博士不可能没有办法的!”
穆齐远沉了连呵斥他:“你看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你这样只会让人家更为难。”说着穆齐远有些歉意的说道:“Jack博士,真的不好意思,我孙子情绪比较激动。我想问,那你目前有什么办法能够对抗这种变化,这样可以留出时间给我们寻找其他的办法。”
穆砚修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看见穆齐远交叠在一起的手也在微微发抖,顿时就愣住了,其实爷爷比他更紧张吧?
这样的痛苦,早在他和穆砚臻的爸爸去世的时候,穆齐远就尝试过一次了。
Jack博士也体会到了自己作为医生最无奈的时刻:“穆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我只能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留给病人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这下连穆齐远也有些吃惊:“怎么会这么严重?”
Jack博士遗憾的说道:“这次病发突然,真是脑器官急性病变的表现。平日里器官的慢性病变我们是无法察觉的,一旦累积到一个点,就会发生质变。大脑是我们人体最精密的器官,一旦受损,恢复的几率也非常低……”
穆齐远双手紧握成拳:“Jack博士,那照你这么说,我孙子他,他还有多长的时间。”
穆齐远说道最后,已经语带哽咽,穆砚修更是不可置信的喊出了声:“爷爷?!”
Jack博士看见两个人难以掩饰的悲伤,颇有些感同身受:“如果幸运的,还有个两三年,如果不幸的话,也许时间会更短……”
见穆砚修和穆齐远两个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Jack博士再次表示遗憾:“我真的非常抱歉。建议你们充分考虑病人的情况,让他快乐无忧的度过这段时间。”
“不会的,我不会听你胡说八道的,什么脑科权威,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穆砚修再也忍受不了大喊起来,他无法接受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请来的一个人,就这么给穆砚臻判了死刑,他接受不了。
穆齐远毕竟老练,强忍着心里的痛苦像Jack博士道谢:“还是非常感激你不远千里来到中国给我孙子看病,如果有什么最近的进展,麻烦你及时跟我们联系。”
Jack博士点点头:“你放心,我回国之后,一定会继续研究的,这种病太罕见了,无路是为了你孙子,还是其他人,都非常有研究的价值。”
门口的穆砚臻面色惨白的听完他们的谈话,身子紧靠着墙壁,让自己冷静一会,才慢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