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奚珈又询问了一些关于穆砚臻以往的病因和治疗方法,这才让祥叔送黄医生走。
为了方便照顾穆砚臻,黄医生还特意把自己的助理留在了穆家,生怕有什么意外。陆奚珈进去就看见穆砚修又在追问助理,穆砚臻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虽然不赞同穆砚修如此急躁,但是陆奚珈能够理解他的心情,那种期盼穆砚臻开口说句话,好让他确定穆砚臻仍然活着的心情,十分的急迫。
祥叔回来看见穆砚修焦急的模样,开口劝道:“大少爷,既然黄医生都说了二少爷只是需要休息,你就不要打搅他了。”
穆砚修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克制自己:“我可不是那么冷血的人,我现在只希望他早点醒来。”
陆奚珈觉得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争论什么。她也是个医生,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肯定要冷静一些。
祥叔有些无奈的看着穆砚修:“大少爷,你冷静一点,现在老爷不在家,穆家上下可就全靠你了。”
穆砚修听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特别的焦躁,他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陆奚珈。
陆奚珈却好像没注意到一样,坐在穆砚臻旁边,跟黄医生的助理说道:“我刚刚跟黄医生商量了一下,我给穆砚臻按摩一下,帮助他疏通经脉。”
刚刚她们在外面的话助理也听到了,就恭敬的让道一旁,祥叔也想出去,看见穆砚修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就扯了扯穆砚修的袖子:“大少爷,我们先出去吧?”
穆砚修一把挥开祥叔的手:“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砚臻醒过来。”
祥叔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陆奚珈,陆奚珈也不在意,拿起穆砚臻的左手,仔细给他诊脉,她凝神感受着穆砚臻的脉动,过了一会又换右手。
穆砚修不自觉的撇了撇嘴角,他从来都觉得陆奚珈根本不可能会看病,就凭她那惨不忍睹的成绩,看得懂艰深的医学书籍吗?
祥叔见了心里暗暗着急,先别说穆砚臻此刻还昏迷不
醒,穆齐远还在国外没有赶回来,就是穆砚修这样,他生怕穆砚修对陆奚珈做什么,把陆奚珈气走。
陆奚珈两只手都替穆砚臻把脉过后,心里不停的往下沉,她从脉象发现穆砚臻的病似乎比三年前更严重了,而且这次突然发病,来势汹汹,本来就是恶化的征兆。
祥叔怕穆砚修出言不逊,就抢先问道:“二小姐,怎么样,二少的病严重吗?”
陆奚珈见满屋子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她,特备穆砚修,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在意,其实梳着耳朵都在听她要说什么。
她忍住心里的慌乱,微微笑了笑:“祥叔,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盆水,我想洗个手,帮穆砚臻按摩一下,他现在全身温度太低,不好诊脉。”
穆砚修一颗心本来读提起来了,听她这么一说,简直差点忍不住冷哼出声,不懂装懂,看不出来还要找借口。
祥叔因为见识过陆奚珈的医术,所以立刻让人去打了一盆水过来给陆奚珈净手,黄医生的助理也一旁帮忙。
穆砚修见没自己什么事,又不想跟陆奚珈共处一室,就气呼呼的走出房间,祥叔赶紧跟出来劝到:“大少爷,这种关键时刻,你就不要跟陆小姐置气了。”
穆砚修气呼呼的瞪着他:“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你怎么向着外人?”
祥叔非常不解:“大少爷,陆小姐不是外人,她可是二少爷的未婚妻!你看二少爷那态度,这辈子肯定非陆小姐不娶。”
穆砚修嗤笑了一声:“未婚妻?你看她哪里有未婚妻的样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那里讨论病史和治疗办法,她只不过把砚臻当一个病人罢了。”
祥叔觉得穆砚修在陆奚珈的问题上还真是钻牛角尖钻的厉害:“大少爷,陆小姐也是医生,如果这个时候她都慌慌张张的,那谁来给二少爷看病,谁来照顾二少爷?”
“指望她给砚臻我看病?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穆砚修说起来更生气了:“你没看到刚刚她那装腔作势的样子?看了半天,说的什么话?砚臻体温低,这个就
连我也看得出来好吗?”
祥叔试图那案例说服他:“那当初老爷那病,不也是陆小姐看出来的,每年那么多医生给老爷体检,都不如陆小姐医术精湛。”
“她那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穆砚修根本不相信陆奚珈真的有医术:“老年人来来回回都是那些病,摔倒了不外乎是血气不畅通,随便扯一个病都能对的上。”
“那上次二少爷发病呢?也是陆小姐救治的。”祥叔把穆砚臻的事情拿了出来。
穆砚修更是冷哼了一声:“这个就更不用说了,陶公当初给砚臻按摩用的手法,陆奚珈耳濡目染十几年,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学不会吧?”
祥叔不知道怎么劝穆砚修了:“大少爷,那你想怎么办?”
穆砚修想了想,也觉得烦躁:“现在,也只能等砚臻醒来再说。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可能把砚臻的性命交到陆奚珈手上的。”说着穆砚修带着满身怒气下楼去了。
祥叔知道穆砚修平时最是宝贝穆砚臻,出了这事,难免分寸大乱,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穆齐远,把这边情况和穆砚修的反应告诉了他。
穆齐远想了一会说道:“砚修这边暂时不要管他,你只要看着他不要对奚珈无礼就是了。至于砚臻那边,交给奚珈吧,我相信这孩子。”
祥叔想起刚刚陆奚珈没有直接表态,有些担心:“刚刚陆小姐把完脉没有说话,我也有些担心。”
穆齐远叹了口气:“奚珈这个孩子比较稳重,也不会随便乱说话,这点跟陶孟倒是很像。她这样自有她的道理,我们要尊重她”
祥叔听穆齐远这么说,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老爷,你也不要太担心,安心做完这个疗程的护理吧。”
穆齐远没有多说话,问了一些穆氏的情况之后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
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把从小病恹恹的小孙子培养成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这其中的心血和艰辛,何足为外人道?
祥叔对穆齐远心中的忧虑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