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一大早从医院醒来,一扭头就看见了眼睛怔怔盯他的墨司承。
他的脸色铁青,双目赤红,显然是发怒的前兆。
“墨~墨总!”程飞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下来,可是墨司承却压根没有要理他的样子,依旧睁着眼,看着他刚才躺下的那个位置,像个死不瞑目的尸体。
“墨总?”程飞壮着胆子用手在墨司承眼前晃了晃,正要收手的时候,墨司承蓦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寒冰如铁的声音,跟冰碴子似的砸下来,“你干什么?”
程飞当然不敢得罪,此时即将发狂的墨司承,强忍着疼痛,动也不敢动地道:“墨总,我只是像确定您是不是睡着了。”
墨司承蓦地松了手,“不用你管!”
他继续硬邦邦地躺在病床上,这种乡下的简陋病床,被他这么一个大块头压着,时不时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声”。
程飞看不过眼,终于道:“墨总,我们今天也不去公司吗?”
他偷偷看过时间,如果现在出发,还能赶上公司高层领导的早会,今天星期一,一般墨司承都会出席这样的会议,为接下来的一周做任务安排。”
“不去公司了,给白小姐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今天陪她选戒指和礼服。”墨司承一板一眼地说道,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让他吩咐下属做好明天的报告一样。
“您的意思是……”
“直接把订婚改成结婚吧!”也许只要他结婚了,对鹿汤汤的那种执念也就淡了,他们本来就不合适也不可能,既然如此就直接掩埋好了。
他墨司承对别人可以狠,对自己可以更狠。
既然忘不掉,就直接斩断吧!
“好的!”程飞喜上眉梢,说实话他觉得这样的消息才算是正常的消息,鹿汤汤虽然也很好,但是他总觉得墨司承和鹿汤汤之间,两个人走得实在太艰难了。
这世道,爱情哪里那么常见,如果那么艰难,走一条轻松的路,或许才是最正确的,况且,只有墨司承和白雅雅的关系彻底稳定下来,他们这些下属的日子也会平稳一些。
墨司承对于程飞的态度,便没有很在意,他的私事本身就和别人的利益相关联,他总不能奢求每个人都牺牲自己的利益来顾全他的感受,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心情。
白雅雅听到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天她等得实在是太久了。
她就知道墨司承心里是有她的。
“打电话叫那些去追查司承的人都回来,别让司承误会!”白雅雅兴奋地站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墨司承面前。
“可是属下刚刚查到鹿汤汤好像怀孕了,而且从日子上推算,还极有可能是墨总的。”
“你说什么!鹿汤汤怀孕了,而且还是墨司承的孩子!”白雅雅手一松,酒杯顺势而落,刺耳的破碎声,同那个消息一样,让她十分不舒服。
“这消息是在医院里查到的,应该不会有假,而且这个鹿汤汤身边的男人虽然不少,但实际上有实质关系的,似乎也只有墨总一人,您当真不想再查下去吗?”
白雅雅好不容易等到墨司承愿意松口说要娶她,自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差错,立马道:“查!只要确定这个孩子是司承的,就……”
白雅雅冷笑一声,眸中的阴鸷一闪而过,“最好让他们一尸两命!”
鹿汤汤,你以为你有孩子就能威胁到我吗?
……
墨家。
“司承,你这是……”因为墨司承走得时候又把自己的脏衣服穿上了,也没来得及洗,自然看上去有些狼狈,让原本准备上前抱墨司承的白雅雅望而却步。
墨司承看了她一眼,自然也瞧出了她的小动作,面无表情道:“昨晚遇到了一个通缉犯,在路上发生点事。”
他记得鹿汤汤看到他这样的时候,面上什么也没有,眼里似乎还有些担心。
然而白雅雅的第一反应便不是去关心“通缉犯”三个字,而是迅速让女仆取了换洗的衣物拿过来,“司承,你现在赶紧去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
墨司承脸色有些冷,“你就不担心我昨晚跟那个通缉犯发生了什么吗?”
白雅雅愣了一下,脸上才浮现出几分担忧,“那司承,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要求得来的关心,果然毫无感觉。
墨司承敷衍道:“没事。”
“那就好,司承你洗完澡先休息一下,我已经预约了几个婚戒和礼服的设计师了,他们要等一会儿才来。”
“你要让别人亲自上门?”墨司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墨司承确实有钱也有声望,但是他有今天的地位,最重要的就是他对人的态度,对于真正有才华的人,除了金钱,他也给别人尊重。
如果是要定制,按照那些设计师的做事风格和规矩,一般是要提前预约的,这样贸然地让别人上门,不仅十分无礼,而且也会影响别人的行程。
不过白雅雅全然没有那么多顾忌,很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我白雅雅要做就要做最高贵最奢华的新娘,让他们来一趟怎么了,大不了我赔付他们今天所有的损失咯!”
墨司承有些失望地垂眸,但他也不想说什么,心想也许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很多东西准备仓促了。
“好了,司承,你先去洗澡,等他们来了,我再叫你!”
墨司承沉默地点了点头,与白雅雅,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除了墨司承,墨家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白雅雅似乎是个天生的领导,墨司承不得不承认,他的生活被白雅雅安排地仅仅有条,就连衣服的搭配,他该穿什么内裤,这个女人都有着自己的一套。
浴室里很多东西也被换过,虽然这些琐碎的小事,墨司承从来也不关心,但是这种任意入侵,时刻被安排和改变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鹿汤汤就不会这样,她似乎只会去干扰自己的事,对于他,她从来都是观望或旁观,有时甚至是他主动闯进她的安排里,她……
又想起她了。
墨司承一头扎进花洒里,感觉自己简直无可救药!
“墨司承,你还真是没出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