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鹿汤汤感觉自己眼前还是水。
漫山遍野的都是水。
她拉着孩子，孩子带着她呼吸。
然后……
海草缠住她的脚踝，孩子把她丢下自己离开。
“不！”
她腾地睁开眼。
看到的就是在窗边抽烟的身影。
窗边的人因为声音转过头来。
“你醒了。”
墨司辰把烟掐灭，走到床边，看着面前虚弱苍白的女人，叹了口气。
“孩子们……怎么样了？”
鹿汤汤心里百转千回，最终还是率先问起孩子们的情况。
“他们没事，在接受心理治疗。”
墨司承倒了一杯水，扶着鹿汤汤让她把水喝下去。
嗓子干涩的疼痛终于减轻许多。
鹿汤汤呼了口气：“没想到竟然活着出来了。”
墨司承没有说话，沉静的目光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
鹿汤汤有些尴尬。
她一直在找话题然而面前的人一直都不冷不热。
“那些人……他们怎么样了？”
鹿汤汤值得是那些下注的客人。
“交给警察了。”
“那你……你……”
你又是什么身份？
鹿汤汤纠结半天，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但墨司承却并不想轻易放过她，幽黑的视线一直看着鹿汤汤示意她说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鹿汤汤头皮有些发麻，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墨司承却笑了。
嘴脸扬起一抹嘲弄，眼神甚至都带着些讥讽：“这跟你，有关系么。”
心里一刺，疼，蚀骨的疼。
这跟你，有关系么？
这句话像寒冰一样让她全身冰冷麻木。
鹿汤汤勉强的跟着笑道：“没关系，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走吧，我会叫我朋友来照顾我的。”
墨司承眼里带着疯狂，似风暴，似岩浆。
但他没有说话。
鹿汤汤不知道的是，因为她，领头此时已经成为野兽口里的亡魂，
一阵手机铃声在墨司承身上响起，他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鹿汤汤，伸手接通。
“喂？”
白雅雅很高兴，她兴奋的声音都越发娇柔，
“司承，我知道你忙，去找你你不在公司，你现在在哪儿，我想你了……”
娇柔温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鹿汤汤勉强能听到一些，她心里一黯，假装闭上眼睛想要睡过去。
“你在家里等我，今天晚上我会过去。”
墨司辰转弯走到阳台。
真温柔。
鹿汤汤在心里压抑着难受，电话那边的人后面说些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但是墨司承却极有耐心的听对方讲着。
直到房间传开脚步声。
墨司承看着眼前缩成一团好像在熟睡的身体，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下午。
墨子恒竟然也到医院探望住院的鹿汤汤。
“你没事吧？”
墨子恒看着鹿汤汤此时精神不太好的模样，皱起眉问。
鹿汤汤摇头，她故作一脸戏谑。
“墨少爷怎么有闲情来探望我这个病人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快死了，看看合约还能不能照常进行而已。”
墨子恒嘴硬反驳。
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过来探望的。
“噢～这样啊，那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没事。”
鹿汤汤懒得应付他，直接下起逐客令。
墨子恒心里一阵不快。
自己来了不好好招待竟然赶他走。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金主的？”
“合约上可没说私下里我也要跟你甜甜蜜蜜。”
好，很好。
墨子恒此时丝毫愧疚感都没了，火气反而梗在心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鹿汤汤却好似嫌气候不够，她不咸不淡的看向墨子恒。
“你有这个闲空，还不如去找你那乖表妹刷好感度，说不定她会更喜欢你。”
……
“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墨子恒被气的转身就走。
“慢走哈。”鹿汤汤皮笑肉不笑的欢送。
等周围彻底寂静下来后，鹿汤汤沉默的看着天花板。
算了，我还是出院吧。
回家煮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出院手续办的很顺利。
鹿汤汤回家后就回拨电话给部长说明情况，好在部长通情达理也没太计较这件事。
收拾好后鹿汤汤去菜市场买菜。
过程一路顺利。
等她回到家后发现肖雪早就在她家等着了。
肖雪喝着纯牛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做好了呢。”
“我刚买完菜，谁知道你来的这么快，今儿个不忙？”
鹿汤汤好奇的问着，毕竟以前肖雪那店因为经营的好加上肖雪嘴甜客人一直都很多。
“上午就收工了，接了一笔大单子。本来想晚上请你吃饭来着，没想到你竟然没上班。”
“咳，发生一些事然后我请了假。”
鹿汤汤想到前两天看到的那些仍然觉得不太真实。
毕竟真的太残忍也太血腥。
至今她还能感觉到那杯酒里面的血腥味。
心里顿时又一阵反胃。
吃过饭后鹿汤汤跟肖雪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边吃零食边闲聊。
“唉，你跟你看上那位怎么样了？”
突然想到些什么，鹿汤汤一脸促狭。
倒是肖雪却有些失魂落魄。
“别提了，名片被我不小心掉了，后来啥也没有了。”
噗。
这也行。
鹿汤汤在心里为肖雪竖起大拇指。
——
第二天。
鹿汤汤照常去公司上班。
公交车等了半天都还没等到一辆，这让鹿汤汤有些急躁。
突然一辆卡宴停在鹿汤汤旁边。
车窗降下。
文青俊秀的脸露出来。
“没等到车？我载你吧。”
鹿汤汤看着文青一副好人脸的样子，有些犹豫，但是看看周围还是没有公交车的影子，她索性打开车门坐上车。
一路上文青跟鹿汤汤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很快公司就到了。
“你看，刚来没几天就上了总经理的车……”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总经理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跟她勾搭在一起……”
“……”
有闲言碎语从旁边流出。
文青有些尴尬，他转头看向周围：“都不好好干活在这里瞎说什么，奖金不想要了？”
周围的人立马安静没再说话。
走进楼梯，文青有些尴尬的道歉。
鹿汤汤倒是没多说什么，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说什么拦也拦不住，还不如不管不顾。
不然什么都去在乎显得多累。
只是有些人却并不这么想。
那就是文青的未婚妻。
陈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