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边怎么说?”
“已经派出不少警力,全面逮捕劫匪!”助理回答完,琢磨了两下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来:“这是距离事发现场不远的一家商店外的监控拍下来的。”
褚勐云看着屏幕上花笙拉着褚休明狂奔的画面,眼色沉了些许。
“我也是听护士说的,听说这位小姐昏迷前抓着大少爷的手死活不肯松,送她过来的人还以为……”
“以为什么?”
助理咳嗽了两声:“以为她是大少爷的女朋友。”
他话音刚落,褚勐云冷厉一眼扫过来,吓得他哈哈地干笑两声,立马改口:“大少爷怎么可能有女朋友?他怎么会早恋呢?不可能……”
“滚出去。”褚勐云冷喝。
助理悻悻地往后退,忽然注意到花笙的手指动了动:“她醒了!”
褚勐云回头,只见花笙眼珠轻转,嘴唇一下一下地动着。
“褚总,她好像在说什么,”助理蛮不要脸地凑了回来。
褚勐云沉吟一瞬,修长好看的手指撑到了病床边缘,屈身靠近花笙,侧耳去听她的说话……
花笙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成功上了天还是下了黄泉或者是咋地,竟然看到了褚勐云。
她想也没想,冲上去就抱住了他。
“我想你,我好想你啊!”她把他抱得紧紧的,使劲往怀里揉,嗓子眼里冒出哭腔来,“勐云,你怎么这么傻?我都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真给我陪葬来了这黄泉路啊?”
“老公,没想到我们的宿命就是一对苦命鸳鸯,我们太惨了……”
“褚总……”
助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原本好端端躺在病床上的花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双腿盘在褚勐云的腰间,无尾熊般熊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着老公,亲热得不行!
“原来她不是大少爷的绯闻女友,而是你的铁粉啊?”助理瓜兮兮地站在一旁,不禁对面前的少女生了敬畏之情。
褚总名声在外,多金不说人也长得潇洒,迷妹也的确没少见。可今个儿他是头一次见为了接近褚总,爱屋及乌到连自己命都不要的。
这得是爱得多深沉啊!
“还愣着?”褚勐云偏头,嗓音清冷,“需不需要我给你架台摄影机,增强观影体验?”
助理背脊一凉,忙上前扒拉开花笙搂着褚勐云脖子的手。
“嘿妹子!”
助理眼珠子一瞪,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花笙嘟着嘴巴要亲褚勐云时,他“啪嗒”一巴掌覆盖在了花笙的嘴唇上。
这一掌尤其响亮。
花笙吃痛,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瞪圆了眼珠看着面前的助理,噔噔,又眨了两下眼睛,仿佛了解到了什么,这才木讷地扭头回来,看向床边面带嫌弃的男人。
“褚勐云……”她喉咙中发出细碎声音。
她双手紧紧攥着被子,不敢相信这不是做梦,他竟然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
一股暖意从心口往上涌,热得她眼眶发烫。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意识到褚勐云的沉默,她皱着眉头问,“难道是你哥哥伤到了哪里吗?”
“你究竟是谁?”
褚勐云扣住花笙的手腕,力度极大。
花笙痛得哼哼,秀气的眉直打结:“疼……”
“说!”
他的口气,冰冷,疏离。
这让花笙的心尖一凉,她对上他如黑曜石般的深眸,曾经能从他眼底看到的温柔宠爱,此刻她见不到丝毫。
滚烫的泪就要在眼眶中打转,她克制着,扭着手腕回答他:“褚总误会我了,我今天是碰巧遇见褚大少爷被流氓攻击,这才出手相救的。”
褚勐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花笙灿烂一笑:“身为桐市土生土长的老百姓,认识您和褚大少爷应该不足为奇吧?”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不松手,一个挣脱不开,助理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这才搭腔:“褚总,她就是个小女孩而已,况且还对大少爷有救命之——”
“报酬。”
“什么?”
褚勐云松开手,目光如炬地看着花笙。
助理笑笑:“小姐,我们褚总的意思是你救了大少爷,想要提什么条件的话他都可以满足你。”
闻言,花笙阖了阖眸子。
条件吗……
“骆阳,”见花笙沉默半晌没吭声,褚勐云抬起手,助理立刻翻出了支票和笔递给了他。
“五百万够了吗?”褚勐云提笔。
花笙摇了摇头,直视着他:“我不要钱,我只要进鸥什开发部工作!”
她不仅不要他的钱,还会进他的公司帮他赚钱,她知道自己有这个实力。
花笙说完,褚勐云执笔的动作明显一顿。
“你说什么?”褚勐云眯起眸。
“我要进鸥什工作,做香水师!”花笙又重申了一遍。
“这可不是扮家家酒,”助理看着花笙的娃娃脸,扶额道,“我看你还只是个高中生吧。”
花笙挺了挺胸脯,胸有成竹说:“我虽然高中才毕业,但我对于香水知识的把握和专业,不亚于你们公司各个部门的精英前辈。”
助理忍不住笑出声来。
“褚总,我还是去请医生过来,”别看这妹子伤的是腹部,说不定一根直肠通大脑,脑子也瓦特了。
正巧,护士推门进来了。
“病人醒了是吧?正好,来,换药了。”护士端着药盘走近,不免得还是在看到褚勐云这张只出现在传说中的脸时红了脸。
花笙注意到护士的表情,砸吧下嘴唇,又忍不住剜了人家一眼。
“会很疼,”护士把一卷纱布递给了她,“把这个咬到嘴里,待会儿能好受点。”
花笙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白花花的纱布,摇头:“我不咬这个。”
她是有点轻微洁癖的,向来不会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护士无奈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多少大老爷们儿都扛不住,你小姑娘别逞强啊。”
“我不是小姑娘。”花笙咬牙切齿。
见花笙态度强硬,护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把褚勐云和助理请到一旁,拉上了隔帘。
“掀开衣服。”
“我开始了。”
褚勐云把支票随手放到了床头柜上,转身走时,鼻息间还萦绕着花笙身上淡淡的少女香水味。
“嗯……”
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花笙忍耐的闷哼声。
跟着,声音又重了些。
褚勐云眸光微顿,驻足。助理跟在他身侧,晃晃脑袋插嘴说:“我听着都疼,她可真能忍。”
护士揭开纱布时,花笙紧咬牙关仰起了脖子,死活不敢看那块血淋淋的伤口。
酒精沾湿伤口,痛楚瞬间蹿遍四肢百骸,她疼得满地找牙。
她忽然有些气不过。
该死的褚勐云,我拼了命救下大哥,你不好好谢我,拿一张支票给我顶个屁用?你看我像是没见过钱的人吗!
还有,护士给我上个药的功夫你就跑了,你还是不是个人?有没有良心!
你要是现在站我面前来,我非咬你两口不可。
“啊——”
不知道护士又洒了点什么到伤口上,花笙疼得紧闭上了眼睛。
“唔!”
她的下颌忽然被一只手捏紧,对方迫使她张嘴后,又把一个什么东西塞了进来。
“褚先生,你……”护士略显惊慌的声音响起时,花笙猛地睁开眼。
只见原本已经离开了的褚勐云正好端端站在病床边,此时他脱去了外套,白色衬衣的袖扣解开,袖子撸起来露出小半截精壮的手臂。
他任由她咬着手腕,面无表情。
花笙视线被泪水迷得模糊,看着他的脸,忽然就跟着了魔似的下嘴故意咬了他一口。
褚勐云视线下移,看到她腹部的伤口时,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查的异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