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花笙都没有从洗手间出来,众人有些担心,打算叫人进去看看,但此时包厢的门又被重重的推开。
傅子轩惨白着一张脸径直闯进洗手间,跌跌撞撞的将花笙抱了出来,她此时已经昏迷,傅子轩眼睛通红,眼神落在褚勐云身上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褚勐云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挑衅一般的看了过去,但视线落在花笙惨白的脸色与嘴角的鲜血时,他完美冷漠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裂痕,慌张的站起身来,傅子轩却抱着花笙径直离去。
褚勐云茫然的看着傅子轩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花笙曾经被他们欺负狠了说的话。
“勐云,我现在喜欢你,你便是千好万好,可若是有一天我不喜欢了,你在我眼中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褚勐云当时不屑,一群人嘲笑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可是现在回想闫清当时枚认真的神情,他竟有些从来都没有感受到的不知所措。
至此,花笙便像是从世界消失了一般。
凌云集团的大厦里,成于浩随意的翻阅着一本杂志。
“你和可言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褚勐云手里拿着文件,闻言顿时皱起眉头,难得的对着自己的朋友语气带着些不耐烦。
“你怎么也在打听这些?”
“那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等可言把孩子生下来?别忘了,你可是等了她那么多年,现在你婚也离了,绊脚石也没了,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呢?”成于浩勾起嘴角,带着些狐疑。“难不成……你对溪云……”
“你在胡说什么!”褚勐云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像是把他和花笙牵扯在一块便是侮辱了他。
办公室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成于浩若有所思的看着褚勐云,半晌才收回视线,面色复杂道。
“别生气,我就是随口那么一猜,不过想想也是,你若是真的喜欢她,这两年来也不会这样对她。”
褚勐云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拿着笔签字,闻言竟顿了一下,他面上带了些迷惑,不确定的问道。
“我这些年真的对她很不好吗?”
成于浩嗤笑一声,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朋友也丝毫不给面子。
“这还用我说吗?不过这回溪云真的被你欺负很了,现在花小姐都交给花清明在打理,我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了。”
褚勐云面上的迷惑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又是平日里的冷峻。
“这一切不过都是她自作自受而已,当年若不是她没有廉耻为了钱爬上床,可言也不会走。”
“可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想过吗?这些年她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是为了钱的话,这两年来何必留在你身边。”褚家这两年至始至终都没有对花小姐有过一点援助,并且还有意无意的进行打压。“还有,我一直想问你,当年溪云求婚,你大可不必答应…….”成于浩向来温柔的神色褪去,目光竟有些不寒而栗。
褚勐云察觉到成于浩的不对劲,他迎向他的目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抱着胸慵懒的靠在办公椅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于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和我的前妻熟稔到能够喊“溪云”的地步?”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对于花笙,褚勐云很清楚曾经成于浩对她的厌恶比起自己只多不少,当年花笙大肆宣扬要追求褚勐云时,笑的最猖狂,捉弄她最厉害的也有成于浩一份,不知道何时,成于浩在面前花笙时更多的只是沉默与回避。
成于浩淡淡的垂下眼睑,有些苦涩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为她不值罢了,既然你已经和她离婚了,以后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我知道你最近在查她。”他拿起外套直接离去。
褚勐云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他调查花笙现状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若不是真的对花笙上心的人,根本无从察觉,此时,他心里竟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愤怒。
深夜,褚勐云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褚家,没了白日里的沉稳与冷静,隐隐居然还带着一丝脆弱。
他迷茫的抚着楼梯居然鬼使神差的站在花笙的曾经的卧室前,手犹豫的放在把手上终究还是推开了门。
屋里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一点曾经有人生活过的气息,他几乎没怎么来过这房间,两人两年来的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褚勐云却发现自己对花笙根本不甚了解。
而她现在就像是一位过客,静悄悄的来,又抹去自己的痕迹匆匆离去。
褚勐云近来发现自己有些奇怪,明明从来丝毫不在乎的人,他脑海里总是有意无意的回想起两人之间少的可怜的回忆。
他记得他回国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宴之上,花笙丝毫不矜持在喝的酩酊大醉,趴在阳台冲着楼下的他打着招呼。
“褚勐云,你还是那么好看,我要把月亮摘给你。”说着便往阳台的栏杆上爬,伸手去摸那似乎近在眼前的月亮,吓得闫家父母连哄带骗把她弄了下来。
这件事变成了她一大笑柄,可她仿佛丝毫都不在意,依旧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后,不管如何嘲讽羞辱都似乎影响不到她。
褚勐云本以为要不了几个星期她便又按耐不住找机会出现在他面前,可是这次好像真的欺负狠了,已经一个多月,别说出现在她面前,连她的消息都似乎有意无意的被封锁。
他忽然想起那日她嘴角的血迹,心里不觉一阵阵的烦躁,他感觉房间里闷得厉害,便走了上去。
刚一打开门,入目便是林溪云忧虑的神情。
“勐云,你怎么喝那么多的酒。”她肚子有些大了,但依旧无碍她的美。
她伸手去搀扶身形有些不稳的褚勐云,却被直接躲了过去。
看着林溪云受伤的神情,褚勐云却发现自己好似没有一点点的心疼,他不禁想起今日成于浩的话。
是啊,明明可以拒绝花笙的求婚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一问题。
“勐云,你怎么了。”林溪云看着褚勐云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里面没有她熟悉的温情,顿时有些心慌。
褚勐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绕了过去,可是轻轻抛下的话语却立即让林溪云脸上失了血色。
“你做的事,我没有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
花小姐最近屡屡被人提起,当听闻花笙把自己的股份全部转移到花清明的名下时,所有人都以为是一个可笑的谣传,谁不知道花笙出了名的嗜钱如命。
可当发现打理花小姐的却是稚气未脱的花清明时,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看到花清明雷厉风行完全不同于姐姐的手段时,又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显然,花清明在商场是远比他姐姐有天分,不说颇让人心悸气质,以及狠辣的手段,都远不是花笙能比的。
熟知他的人,谁都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有如此大的改变,就连平日里不肯安稳的董事,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褚勐云听着下属回报的情况,面色愈发的难看。
他早有听闻现在花小姐的当家人是花清明,但却没有预料到花笙成了甩手掌柜,连续两个月都没有出现在公司里。
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难不成真的在搞欲擒故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