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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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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毁灭风暴在尼黑尔斯派克特拉姆产生,当墨菲斯托一头钻出传送门的时候,可以看见自己的城市已经被毁灭了一半。无数的魔鬼纷纷外逃,企图摆脱毁灭的命运。

“是谁?”墨菲斯托怒吼一声,他的权杖变成一根通天巨柱,重重地捣向毁灭风暴的中心。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冲击结束后,毁灭风暴总算是停下了肆虐的脚步。但是大半个城市已经毁于一旦,包括城市的主体部分。这座城市固然大不可量,但是不是一日一夜建成的,而是无数魔鬼从多元宇宙开辟之后不久,从魔鬼诞生之后不久就一直建造到如今,才有的邪恶之城。

魔法之神的化身的陨灭,带来的是信息的彻底湮灭,而苏云本体随即推动着残破的世界,向着上方远离地狱本体的方向而去。墨菲斯托现在肯定要发疯了,本源之神的能力,是苏云不敢小看的。就算化身自毁可以销毁一定的信息,但是苏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个魔鬼就会发现是谁毁了他的城市。

就在那个世界刚刚离开原本的位置不久,一股虚无的风暴就将那一片位置横扫,几个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瞬间就被扫下了地狱的第一层,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苏云诺维安格斯!”墨菲斯托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一个诞生不久的新神,竟然就敢如此地对待地狱。”

悬在两座城市之间的空间,命令道:“置换!”

话音刚落,原本残破的维托斯欧派达姆像是时光倒流一样,被毁灭的所有建筑,城市的地基,都一一从虚无中再次出现,跟残破的城市完美地拼接到了一起。很快,除了有些空荡,整个旧城变得跟原来毫无二致。但是对面的新城麦托,则变得残破不堪。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承受了本应由旧城承受的一切伤害。

许多的魔鬼的身影出现在了墨菲斯托的背后,他们跪伏在虚空中,深深地低下头。他们渎职了,作为留守的精英,他们应该保证这座城市的稳定。

“派出所有人,找到任何跟苏云诺维安格斯有关的一切,”墨菲斯托没有回头,“然后摧毁他们。”

……

在有若星海的世界群中,找到某个具体世界的位置,是非常困难的。毕竟,它不是巨大无比的地狱,也不是璀璨耀眼的本源世界。更何况哪怕是本源世界,也有种种的迷雾遮掩自己的身份,这是世界对自己的保护机制之一。

在霍普城中心的蓝月大教堂中,一个位于教堂后面隐秘位置的房间中,一个已经沉睡了整整三年的人,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一个穿着实习牧师袍的小女生在忙忙碌碌转来转去,下意识地发出了微弱至极的吐息声。

这声吐息在安静的房间内十分的清晰,牧师转过头来,看见了睁开眼睛的康纳,眼睛一亮,立刻转出了门去。很快,一个金发蓝眼,身材高大至极的牧师,和女牧师一起走了进来。

“你感觉怎么样?”这个人在康纳看来,周身似乎泛着隐隐的白光,带给人一种充满希望和温暖的感觉。

当他低下头来检查康纳的情况时,康纳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的双眼。蔚蓝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一片金白色的光明之海,海中似乎还有一座高不可量的……。

一双手忽然伸过来,遮住了康纳的眼睛,“还没吃够教训?”

“我睡了多久?”康纳有些不好意思,出声问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很好,充满活力,就像是休息之后一样精神饱满,下意识地觉得是很短的时间。

“三年。”

“三年?”

……

半天之后,身体检查一切正常的康纳走出了蓝月教堂。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是却得不到解答。

他是拥有高度感知能力的变种人,在沉睡前,他感知到了那存在于高空之上的九个巨大的能量节点,以及其中的大部分能量运行方式。

他当时请假,就是为了完成那幅画出了高空之上景象的画,那副画现在就在他的手中,罗杰斯主教在他离开的时候还给了他。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又是谁将自己送到教堂中去的。这些问题,那名叫罗杰斯的主教很明显知道答案,但是并不告诉他,他再三纠缠也没用。

记忆的最后时刻,就是记得古一教授和一名红衣女子一同来访,自己打开了门,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教堂中了。

为今之计,要想获得当初的真相,只能去寻找曾经的大学教授古一了。

三年过去了,康纳估计自己的学籍肯定早就注销了,现在生活都成了问题,今晚说不定还得露宿街头。

幸好,作为现在“地球”上首屈一指的神学和史学教授,古一仍旧在大学中授课。

“教授?古一教授?”

古一转过头来,看着小跑过来的康纳,语气略带惊喜地说道:“你醒了?”

果然是教授把我送到教堂去的,康纳心下一定,“教授,我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你。”

“来吧,爱丽丝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欢迎你的加入。”古一笑着邀请道,“要解释的很多,没有食物作伴总有点尴尬。”

“…好吧!”康纳略带犹豫地答应了,其实心里不无庆幸,他从醒过来什么都没吃,从市中心一路赶到这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爱丽丝是?”

“我的一个学生。”古一答道。当康纳问及他昏迷之前的事情的时候,古一却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等吃完饭之后再进行详谈。

古一作为教授,住的宿舍是由大学配备的小型别墅,就在学校西门外不远处。

掏出钥匙打开门,古一说道:“进来吧!”

“你回来了,老师。”一个穿着长裙,身材高挑的女人听见门口的动静,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份热气腾腾的菜,牛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康纳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有客人?”

“这是康纳,你见过的。”古一让康纳随意,自己则是拿着公文包走进了房间换了身衣服。

“啊,我记得你。”爱丽丝“恍然大悟”,“请坐下稍等,晚饭很快就好。”

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

晚饭非常丰盛,只是两个主人看上去胃口不好,只是吃了一点,反倒是康纳,本来告诫自己注意仪态,但是不知不觉地扫荡了绝大部分食物,这让吃饱了之后清醒的他老脸一红。

在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康纳和古一在沙发上落座,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凝。

“我能看看你的那副画吗?”古一问道。

“当然。”康纳将手中的画卷递过来,古一并未伸手接过,而是随意一挥手。那幅画立刻挣脱了康纳的手,漂浮在沙发上空,当空展开。密密麻麻的线条以九个巨大的节点为中心,形成了一幅看上去像是杂乱无章的涂鸦的画作。

“你知道这九个节点分别代表着什么吗?”古一问道,康纳摇摇头。

“这是蓝月之神的九件神器,也是维护我们脚下大地不崩溃的主要原因。”古一的回答石破天惊。对于当前世界的本来面目,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但是习以为常。他们缺失的知识,让他们不明白一个块状大陆漂浮在宇宙中,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的大陆块,其实完全托庇在九件神器组成的力场之下,并没有加入到太阳系本身的运行中。

主要是地球现在的质量实在是太小了,若是进入天体轨道,大几率会被原先的月球所捕获,成为其一部分。

接下来,古一将九件神器的名字以及意义告诉了康纳,把他昏迷的原因归咎到感知到神器被反击产生的。至于他昏迷那天古一到访,那是因为古一自己也是一个变种人,感知到了同类,所以前去看看。康纳半信半疑,想要质疑也没有立场,刚刚才吃了人家一顿饭呢!

“你的学籍被保留了,随时可回学校上课。”古一看出来了康纳无处可去,便将沙发借了他一晚。

“他竟然还能醒过来,这一点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在康纳睡着了之后,特尼蒂西亚和爱丽丝走到沙发跟前,开始仔细检查这人的情况,爱丽丝问道,“他不是变种人吗?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能力完全遗忘,一点也没引起他的警觉?”

“他拥有非常高的感知,如果是在魔网之下,肯定会成为一个杰出的法师。”特尼蒂西亚手掌发出一阵阵苍白的法术灵光,逐一扫过康纳的全身,“这种高感知,会下意识地保护主体的生命。一般人如果直面魔网的本体,早就会因为接受了那无穷无尽的真理而爆掉脑袋,哪里有存活的可能。”

“他的意识花了三年时间醒过来,不是在消化这种真理,而是在遗忘,遗忘本来不属于凡人的知识。”她的手掌在靠近康纳头部的时候,一种强大的力量从对方脑中透出,当即泯灭了法术灵光,她收回手,“这种遗忘很彻底,连带着本身的能力一起,彻底地杜绝了他再次回想起来的可能性。”

“知道自己是变种人,知道自己的变种能力,但却从没想起要使用这种能力,意识和身体的关系,真的很奇妙。”爱丽丝看了一眼沙发上熟睡的康纳,眼中不时有属于亡灵的猩红光芒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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