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高胜男仿佛疯了似的,每天趁乔木去基金会的时候,便来到叶欢的家,日日寻欢,不厌其烦,好象在透支着一生的幸福一般,叶欢不从她便用蛮力将他放倒。
一次又一次
叶欢怀着悲愤的心情,每天定时更新寻芳谱,而且把它转移到一个猴子找不着的隐藏文件夹里,这事儿太屈辱了,他真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猴子如果知道了,他那张嘴里不知会蹦出什么损人的词儿。
拉开ku子,lu出蔫头蔫脑的二弟,叶欢疼惜的望着它,眼中噙满了泪水。
二弟,你受苦了,下次她若再敢jiān我,我就把你崴折了,咱们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叶欢咬牙切齿的发誓。
二弟惊恐的弹了两下,很显然,它不大乐意。
你就不能有点气节吗叶欢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电话响起,高胜男的名字不停闪烁。
叶欢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面孔时青时白,一脸惊惧,咬牙蹄躅半晌,还是接了。
叶欢,你在家么高胜男的声音有些嘶哑。
叶欢眼皮跳了跳,这娘们儿该不会觉得jiān我还不过瘾,今天想换皮鞭吧
没在家我在外面呢,这几天不打算回去了。叶欢睁眼编瞎话。
电话里,高胜男幽幽叹息一声,道:叶欢,以后你不用躲我了
叶欢心一紧:为什么
谢谢你这几天的款待
叶欢眼眶红了:款待明明是这婆娘强暴老子,她还以为是老子款待她
叶欢,原谅我的自si,我只想给自己留一份最珍贵的回忆,然后静静的离开你
高胜男如泣似诉,轻轻哽咽:叶欢,我要走了,前些天我让我爸帮我调离岗位,我要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宁海这个城市,让我又爱又恨又怕,因为你在这里,我怕自己会在这个城市里越陷越深,变得再也不像自己了
叶欢脑袋像被寺庙的木桩狠狠撞过的铜钟一般,脑子里嗡嗡作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良久
你你要调去哪里叶欢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
高胜男哭着道:我不会说,你也不要问,让让安静的离开吧,就当我从来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胜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叶欢有点急了。
高胜男哭着选择了固执,她的痛,叶欢不懂。
叶欢,好好爱乔木,她是值得你爱的人,别辜负了她
我恨老天,让我们相遇得太晚
高胜男幽幽留下这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叶欢再拨过去,她的手机已关了机。
叶欢软软的瘫坐在chuáng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huā板,一种莫名的心痛渐渐侵袭,仿佛生命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抽离他很想马上冲出门,满世界寻找高胜男,然后告诉她,其实他对她并非绝情,而是有另一份沉重的爱束缚了他。
他也想用被子méng住脑袋,不去想,不去思考,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高胜男便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段插曲,一个过客,一个等到自己老去,坐在摇椅上回想起来或笑或沉默的秘密。
一生中总有许多事难以割舍,却不得不舍。
于是,她放手,他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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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木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
她诧异的打开灯,房间里充斥着呛人的烟味,叶欢靠着墙壁,叼着烟,双眼无神的望着天huā板,眼神空洞。
叶欢,你怎么了南乔木很久没见过叶欢脸上出现这种表情了。
叶欢长长叹口气,掐灭了烟头,站起身,将乔木抱进怀里,抱得很紧。
没怎么,刚才觉得有点孤独,现在不了。叶欢若无其事的笑。
南乔木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满足的闭上眼。
叶欢,高警官走了,对么
轻轻的一句话,却如同雷声般在叶欢耳边轰鸣,他惊异的看着乔木,脸sè有些苍白。
你怎么知道
乔木浅浅的笑:高警官下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她说她调离宁海了,还祝我们幸福我还知道这几天她天天下午都来咱们家,对么
你连这也知道
因为呀,嘻嘻,我的鼻子很灵的哟,家里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怎么会闻不出来老实交代,你们俩在屋子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乔木lu出调皮的神sè。
叶欢的脸sè越来越白。
乔木,对
话没说完,便被乔木匆匆打断,她的眼神lu出几分复杂之sè。
我开玩笑的,我相信你呢,一直都是。
叶欢沉默,却将她抱得更紧。
永远不要小看女人的智商,她们其实什么都清楚,只是聪明的女人懂得装傻,但如果男人真把女人当傻子糊弄,那这个男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乔木,我真想和你一起避开世上所有的一切,永远住在这个破楼小屋里,我们永远平静而简单的过着小日子叶欢如梦呓般呢喃。
乔木闭上眼,轻轻道: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
叶欢点头,乔木对人生的态度,就跟她的xg格一般,无yu无求,淡然恬静。
嗯,乔木,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你一起牵着手,一起活到老,最好同一天闭眼辞世,对了,我们还可以养一只宠物
乔木淡定的道:咱们家只能留一个畜生。
叶欢想了想,颓然道:那还是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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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沈家老宅。
古sè古香的书房里,沈笃礼和三弟沈笃义相对而坐,二人面带微笑,态度亲和,如一对毫无嫌隙的兄弟。
事实上他们确实是亲兄弟,只是兄弟之间早已面合心不合。
沈笃义端着上好的蓝sè茶盏儿,轻轻啜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大哥,昨儿我去看老爷子,老爷子气sè不大好
沈笃礼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多年相处,唯一的收获便是了解,沈笃礼清楚,老三不会无缘无故开这个头,后面必然还有话。
果然,沈笃义停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我请驻守的中医严老先生给老爷子把了脉,严老说老爷子这是内忧成积,心火过盛,严老开了几帖去火的方子,老爷子吃了还是不见大好。大哥,
咱们沈家撑到这个地步不容易老爷子不容有失啊,是不是再请个医生给老爷子瞧瞧
沈笃礼心中冷笑,顺着老三的话道:老爷子确实不能有失,现今京里活着的开国元老不多了,老爷子在,京里这潭水才不至于被搅浑,老三,你的话很有道理,这样吧,我向国务院办公厅行政司说一声,给老爷子再增设一个常驻医疗小组,专对老爷子负责。
沈笃义点头,接着却皱着眉悠悠道:增设医疗小组也不见得能让老爷子好转,这么大把年纪了,心里还记挂着事情,心病还需心药医呀。
沈笃礼呵呵笑道:老爷子隔绝世外,颐养天年,什么都不过问,哪有什么心病。
沈笃义摇头,沉声道:我问了老爷子,老爷子说得很直接,他说想看看孙子。
抬起头,沈笃义直视大哥,眼神平静如死水。
沈笃礼沉默,心中叹息,老三的话已经说得很透了,他再装糊涂未免落了下乘。
老三,你觉得,叶欢该回沈家老宅吗
沈笃义点头:沈家的种,终归还得认祖归宗。
沈笃礼看了老三一眼,接着二人莞尔一笑,最后二人哈哈大笑。
书房里,几分针锋相对的杀伐之气被二人的笑声掩盖下去,消逝于无形。
那么,我便让他回沈宅,让他见见爷爷,也见见各位亲叔叔。沈笃礼很干脆的答应了。
沈笃义不由有些意外,今日他本是试探一下口风,以往大哥总是对此事一拖再拖,敷衍而过,今天为何如此爽快便答应了
定了定神,沈笃义满面微笑的点头:好,好,我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个未曾谋面的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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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市老城区。
叶欢哥仨儿和乔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里正放着西游记,叶欢索然无味的打了个呵欠。
猴子mo着下巴若有所思:这片子我从小看到大,看了无数次了,我老在琢磨一个问题,沙僧挑的那担子里到底娄着什么,四个穷和尚有那么多东西要挑吗
叶欢精神一振:这个问题有创意,我估mo着是帐篷,牙刷,洗脸毛巾什么的,驴友嘛,万一没地方借宿,荒郊野地的他们睡哪儿必须要有帐篷呀。
张三的猜想比较离谱儿:我估mo着也许里面装着皮鞭,蜡烛,
手拷什么的,你们别看唐僧道貌岸然,人家跟孙猴子刚见面就送了他一的皮短裙,可以想象唐僧这家伙口味tg重的
众人不理他。
南乔木掩着嘴轻笑道:我觉得可能是女儿国的女孩子们给唐僧写的情书。
众人摇头,这个答〗案忒浪漫了,比张三更不靠谱儿,唐僧若敢si藏情书,非被如来佛祖灭在半道上不可,出家人讲究个四大皆空,敢不空就是找死。
最后猴子的答〗案颇合众意:应该是他们一路打怪爆的装备,普通的就卖给商店,极品的紫sè装备就留着自己用。
四人笑闹之时,叶欢的电话响了。
周蓉打来的,电话里,周蓉的声音充满了惶急。
叶欢,刚刚你爸的机要秘书刘思成打电话给我,说你爸因工作劳累,在办公室里昏倒了,送到医院救治,医生说是中风,有生命危险,现在还躺在手术室呢
叶欢眼睛骤然睁大,脸sè瞬间变得苍白。
接着叶欢强挤出笑脸,道:老妈,你别急,我估mo着这消息是假的,他想把我骗到京城去呢,这老家伙,肚里的坏水比我还多
周蓉哽咽道:万一是真的呢
叶欢不说话了,脸sè却越来越苍白。
是啊,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他现在真的躺在手术室呢
叶欢对沈笃礼的观感并不佳,父子二人见面就吵,非常不睦,仿佛上辈子的冤家一般。他讨厌沈笃礼时时刻刻摆出的大架子,也讨厌沈笃礼动不动就教训他的样子,更讨厌沈笃礼用父亲的身份左右他的人生。
他是热爱自〗由的人,任谁也不能夺去他的自〗由,父集也不行。
然而,不睦的父子毕竟也是父子。
叶欢的身上流淌着沈笃礼的精血,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骨肉相连,血脉相通,叶欢骤闻噩耗,一颗心禁不住沉入了谷底,很清晰的刺痛感,这一刻他顾不上怀疑消息的真假了,他只觉得头顶的天空仿佛塌了下来。
失而复得的亲情,若再一次失去会是什么滋味
叶欢不敢想象。
树yu静而风不止,子yu养而亲不待。
电话里,周蓉哽咽道:我已通知专机停在宁海机场准备起飞,叶欢,你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叶欢慌乱的答应了一声。
挂掉电话,迎着猴子三人关注的目光,叶欢眼眶红了。
我父亲中风了,躺在手术室里,我我
南乔木吃惊的睁大了眼,毫不迟疑的接道:你必须马上去京城
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说完南乔木转身便进了屋。
猴子和张三齐声道:欢哥,我们陪你去
叶欢心乱如麻,猴子点了根烟,塞进叶欢嘴里,叶欢深深吸了一口,杂乱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
欢哥,别急,沈叔没事的。二人说着苍白无力的安慰话。
叶欢又吸了一口烟,凄然笑道:人生匆忙,我们总在不停追寻,索取,我们要这个,要那个,却总是忘记回过头来看一看我们已经得到的那些东西,等那些已得到的东西突然又离我们而去,我们才感到后悔万分,再去追寻,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比如爱情,比如亲情
猴子和张三静静听着叶欢低沉的自语,他们眼眶渐渐泛红,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我是如此的自si,我只顾着跟他说我要自〗由,要尊严,要这样那样,却从来没问过他,身体好不好,工作累不累,潜意识里,我以为他是个铁人,就像我们小时候的玩具一样,一旦落到我的手里,就永远不会失去,这些日子匆匆见过他几面,我甚至都没记住他的模样,更没数过他发鬓的白发,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为了当年那些怨恨,我总是怀着报复的心理,故意气他,故意给他难堪,亲生父亲啊,我连一杯热茶都没给他端过,我
叶欢心头涌出无限悔意和悲伤,说着说着,便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