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姬饶微微仰着头,面上是一片淡漠,被面具隐去了大半,“沈云安的尸体我不会给他的,若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不是的。”韩玉嘴笨,姬饶说这话,他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一味的说着,“不是的,不是将军叫我来,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姬饶淡淡的看着他,“你为什么想来当我的护卫?”
他想离这个人近一些,再近一些就好了。
看不到他,心里会难过。
“我……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哦?”姬饶尾音上挑,引的人心头都痒痒的,只是他的眼睛里夹杂冷意,硬是把那些似有似无的心猿意马给人冻痿了,“那种人是什么人?”
“就是……”韩玉顿了顿道,“就是底下人传来传去的,说国师滥杀无辜,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秽乱国政……”
韩玉因为自己之前也说过,所以有些羞愧的红了脸颊,声音也低了下去。
“我不是这种人?你们从那些只看得到表面的事上把我钉在耻辱柱上,又从这么微不足道的几天把我从耻辱柱上摘下来。”姬饶轻轻弯下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韩玉,眼睛里满是嘲弄。
韩玉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在乱葬岗。
那人一身血污,满身狼狈,但眼神是不变的。
不管是他在乱葬岗,还是在无尽的疼痛里,亦或是受辱的那天,他的眼神好像都是这样,淡淡的,嘲弄的,讥讽的,不屑的。
他好像从来就没把什么东西真正放进过眼里,所以不管碰上什么事都是这般不在乎的模样。
只是他的心境变了而已,也只有他的心境变了而已。
姬饶看着韩玉呆呆愣愣的看他,他甚至从韩玉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痴迷。
姬饶直起身子,有些好笑的弯起了嘴角。
韩玉喜欢他。
原来如此。
真是太可笑了。
“你那么想做我的护卫吗?”
“是。”
姬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来,漫不经心的放在手指尖把玩。
姬饶的手指很纤细,在阳光照下来的时候白皙的近乎透明,指尖又是初春花苞似的粉嫩,漂亮极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韩玉还是没有半分犹豫,“是。”
姬饶伸手把木盒递过去。
他半个手背都隐没在衣袍之下,手看上去就格外的精致娇小。
韩玉双手接了过来,刚想要打开,就听见姬饶道,“都不问问是什么吗?”
韩玉喉结微动,“不用问,我既然想做国师的护卫,不管里面是什么,我的念头都不会变的。”
“护卫算不上,我不缺护卫,我缺奴才。”
韩玉抬眼看着姬饶,沉着声音道,“奴才愿为国师效劳。”
他这般放低姿态,姬饶本来漫不经心的眼神收了收,看着韩玉的模样也认真了不少。
“你确定要打开么?我可以告诉你,里面是蛊虫。一旦你对我不忠,亦或是背叛了我,它就会咬掉你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