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霄盯着姬饶漆黑的眼眸,蓦的弯起了嘴角,他伸手摸了下姬饶的脸,“七弟,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说,皇兄都会告诉你的。父皇的病到底如何,每天用的是什么药,太医院的人是怎么说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皇兄,我没有……”
“嘘。”姬霄伸手用手指堵住了姬饶的唇,也堵住了他接下来要解释的话。
他转过身去,从书阁里的暗匣子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玩好的纸张,走过来置于姬饶面前。
姬饶看了看姬霄两指间的白纸,又抬眼看着他,“这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姬饶有些犹豫的接了过来,他伸手慢慢打开,上面是太医给的方子,姬饶只扫了一眼就折好纸,像是惶恐一般的丢在了地上,“皇兄,臣弟并无此意,臣弟只希望父皇可以健康安泰!”
姬霄没什么反应,只是淡笑着蹲下身,把纸捡了起来,他一面吹着纸上的灰尘一面笑道,“只是给你看了看而已,你紧张什么?我说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说出来。”
“臣弟,臣弟只愿陪在皇兄身边。”
“哦?真的吗?”姬霄把纸重新折好放在桌子上,“以后便是连媳妇都不娶了?”
“皇兄要我娶,我便娶。”
话音落,姬霄的面色慢慢沉了沉,他摩挲着手掌心,低声道,“我不会让你娶的。”
“是,那臣弟就不娶。”
我不会让你娶的,这辈子都不会。
姬霄伸手拉住姬饶的手,那动作堪称温柔,“你就一辈子呆在我的身边,我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是。”
姬霄这才满意的笑了。
花宴。
宫人忙里忙外的办事,姬饶坐在姬霄的左手边,众宾客纷至沓来,周遭有月师,响着淡淡的丝竹声。
两位皇子坐在一起,这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但姬霄可是太子,旁人又敢说什么?如今陛下身子这般,想必不日后这天下就要易主了,到时候很大可能会是姬霄登基。
为着一个礼法小事儿得罪上姬霄,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何况台上的皇帝都不介意,他们跑出来多什么事儿。
姬饶刚想给自己倒杯酒,酒壶却被旁边的姬霄给拿了,继而他换来一杯茶壶,“喝这个吧,我不喜欢你身上有酒味。”
姬饶淡淡颔首,倒茶的时候抬起眼来,看了眼对面隔了不远的位子,那里是三皇子姬容的位子。
姬容穿了一身白衣,坐在矮桌前,看不清神色。
姬饶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就把酒盏放下了。
皇上坐在那个高位上,头发白了一半,面色有些许的苍白,显得老态龙钟,脸颊却呈现不正常的红色,像是回天乏术在用什么吊着命一样。
姬饶轻轻眯起了眼睛。
明明也没多少日子,皇上这却像是平白老了几十岁一般。
但不论如何,皇帝总算是露面了。
他旁边坐着的是皇后,右边稍微往下一些是嘉妃,再多就是他的各个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