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 节肢动物, 食性极广, 小到包括同类在内的其它昆虫,大到小型动物,都在它们的食谱上。
在人类诸多的文学作品里,它象征着阴谋、暗杀和恐怖, 正如幻影旅团带给世人的印象。
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在对外人冷血残忍的旅团成员,内部却有着极强的同伴意识,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有想要维护的东西。
有着12条腿的蜘蛛刺青象征着幻影旅团的13个人, 团长便是这只蜘蛛的头部,其余人便是那12条蜘蛛腿,他们相信一个蜘蛛必须有所有的腿才能更好猎取更多的食物。
但现在,在失去窝金这一条腿后,团长这个最重要的蜘蛛头部也被强行分离陷入了危险中。
团长被绑架了, 对方明目张胆发来消息要剩下的蜘蛛全都过来谈判赎人, 少来一个就直接撕票的态度十分嚣张。
西索坐在蜘蛛们的据点里把玩手机,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些人为了救不救他而吵成一团, 小丑的妆容让他此时莫测的微笑看起来一如既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或者说,团长的变故让蜘蛛们无瑕去关注多余的细枝末节。
根本就没有他出场的余地啊……
红发的小丑安静地坐着, 冷眼旁观着这些蜘蛛腿在“团规”和“团长”之间做选择时不断产生口角和矛盾——只因团规明确指出旅团的存在高于一切,而不是团长本身。
可团中的大多数成员都是库洛洛创建旅团初期就一直跟着他的老队员,对于团长的尊敬和仰赖早已经深入骨髓。在他们的眼中, 团长是蜘蛛的头和脑,如果没了他旅团虽然也能活,但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他才是旅团不可动摇的灵魂,不可或缺的存在。哪怕他一再强调旅团的利益高于一切,但他的团员们依旧下意识地将他的安危放置在第一位。
在分歧的双方暴发激烈争吵,信长和芬克斯差点打起来之际,还是小滴等人出面阻止,一群人最终还是用团规扔硬币解决分歧的方式决定最后的救与不救。
好在得出的结果是偏向他想要的,最终,剩下的11人还都是按照绑匪的要求前往指地的目的地。
“啐!明明绑架暗杀都是我们的拿手好戏,现在居然被反过来用到头上了!”一辆汽车里,芬克斯越想越气,“还自不量力地把所有人都叫上,等着,碰面之后我一定要把这些傲慢的蠢货骨头全捏碎!”
“这件事肯定跟锁链杀手脱不了干系。”前排的玛琪在旁边冷静道,“小心点,对方敢这么说必定是有备而来。”
“你的直觉又来了吗?”负责开车的侠客问了一句,这个有着阳光娃娃脸的青年此时早没了笑容,而是凝重,“很危险吗?”
“很危险。”玛琪点头,侧眼看他,“你应该也有预感吧,这一趟过去一定会有人死。”
旅团里直觉最准的玛琪这么一说,车子里都为之一静,氛围凝重。但很快,便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就算这样,还是要去的。”信长摸着自己太刀,满脸的坚定,“不论之后有谁会死,都必须去。”
此话一出,车里再次安静,这回再没人说话只是默默认同了。是啊,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肯定是要去的。
车子越往前开,景色越发荒凉。
这里早已经是距离友克鑫市很远的荒郊野外,连像样的马路都逐渐消失,夜色弥漫,婆娑的树影从两边退开,只有空中的一轮圆月洒下清辉,为行驶在荒野上的车辆照亮前路。
不知道为什么,在昨天无意中看到一个路过少女的身影后,飞坦的脑中总是会不时冒出很久以前一张五官相似但更加稚嫩的面孔。穿着淡紫裙子的小女孩,捧着他给的食物对他欢喜的笑,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明明相隔了快20年,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没想到只是出现一些相似的东西刺激一下,记忆竟然还是那么清晰。
不过那个笑容的主人早就夭折了,再鲜明也是很多年前的过去。
是什么奇妙的预兆吗?飞坦自己也不确定,这么多年他面临过的生死危机早就数不清了,再来一次又有何妨。
可他的淡定在随着同伴到达指定的地点,在荒原之中看到对面人群中的其中一人时,脸上不由自主浮现愕然之色。
他惊愕的表现在同伴当中却不突兀,因为这个时候的其他蜘蛛大多表情也是如此。
约定见面的地点,是一座山谷,内部植被稀疏,只有寥寥几棵树木和无意中吹进来的风滚草,谷底地势平坦,进来后就能一眼望到底,宛如一座天然的巨型平台。
“欢迎,幻影旅团的诸位,对我准备的舞台还满意吗?”小女孩甜软的嗓音响起时,就算是清冷如玛琪这样的旅团成员都是不由瞪大了眼。
他们前方的数十米外,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那里,车身前方的空地被摆上了漂亮的欧式圆型桌椅,长在桌沿的桌布花边随风摇摆,上面盛放着鲜花和精美的茶点,一名身着紫裙的可爱少女坐在旁边端着茶杯在管家的侍奉下喝着茶。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如果不是她身后站着一排高矮不齐的护卫,甚至其中还有一个人用锁链捆绑牵制着团长,那么这完全就是一位贵族小姐闲来无事在深夜里办了一场夜月茶会。
“团长!”/“是锁链混蛋!”
不少旅团成员顿时叫出来,特别是看到库洛洛之前在车里被酷拉皮卡一顿痛殴造成的鼻青脸肿,他们更加愤怒,一些人脸色都变得狰狞。
“哦呀,好可怕的表情。”甜软的声音说着害怕可语气里根本没有一丝起伏,说话的少女举着茶杯朝着气势汹汹的蜘蛛们轻轻挑眉,“但是还请收敛一下哦,不然我一害怕,说不定你们亲爱的团长又要……”
她话中的未尽之意很快就被后面酷拉皮卡面无表情地给库洛洛腹部一击完美表达出来,失去了念力防御的库洛洛在复仇少年的铁拳下直接被打得弯下腰,因为嘴巴被封住他甚至只能发出短促的闷哼。
“团长!!”这一幕让旅团的很多人眼中都浮出血丝,可是再不敢像之前那样急吼吼冲过来。
这一刻再愤怒的人也清醒过来,团长已经没有任何还手能力,对这伙人来说他现在就是一个道具,一个吸引他们就范的重要道具!
“果然玛琪的直觉没错,锁链杀手原来是你的人!”侠客一脸凝重地看向眼前占据主导地位的少女,“你要怎样才肯放人?”他已经懒得去问这个人为什么针对幻影旅团了,这个世界跟幻影旅团有仇怨的不计其数,加上黑道出的每人20亿悬赏,动机简直不要太多。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并不是哦,我和酷拉皮卡只是合作关系。”放下手中的茶杯,少女终于站了起来,朝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至于绑架贵团长,当然是为了让你们全都来一趟,双方一起彻底地解决一下恩怨问题。”比如杀身之仇,也比如灭族之仇。
直到这时,蜘蛛们才发现这个女孩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小,绑成丸子头的金发轻软,缎带上的水钻透亮,紫色的歌特萝莉裙刚刚过膝,包裹着白色丝袜的小腿往下是一双黑色圆头皮鞋。
她头顶着金色的圆月,五官精致可爱,长长的睫毛迎着月光被照得透亮,眉眼弯弯的一瞬间犹如最精致不过的人偶娃娃。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透,不知道诸位有没有人知道。”
侠客在她报出名字的一瞬间,就对上了之前调查到的友克鑫富豪信息,那里面确实是有一个名叫透的富家小姐在职业猎人管家的辅佐下成了友克鑫的古玩新贵,对这位来说旅团那点悬赏绝对不至于她冒着风险做这种事,也就是说他们会结下梁子的唯一可能只有之前的地下拍卖会。那次的抢劫他们可是将大楼里的人全都杀光清理掉了,或许正是因此惹来了报复?
“不可能!”下一秒旁边突然炸起一声暴喝,把准备说话的侠客吓了一跳,吃惊地转过头去,就看到飞坦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她早就已经死了!尸体都被我处理掉了!不可能还活着!”
“飞?”站在他身边的芬克斯也是吃惊不已,没人懂他在说什么。
这声暴喝结束,对面如娃娃般精致的少女却是缓缓收起了笑容,她全身涌出了一股森寒之意,这直接让对面的蜘蛛齐齐一凛,下意识去戒备时那股冷意又突然收了回去。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不给其他人纠缠飞坦脸色的机会,少女用变得冰冷的甜糯嗓音接着道,“你们想要赎回自己的团长对吧?正好,我也有恩怨要找你们中的某个人解决。我和酷拉皮卡……哦,也就你们口中的锁链杀手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酷拉皮卡拽着库洛洛上前一步,就站在透的身旁,他眼神冰冷地一一扫过这些蜘蛛的脸,少年的牙关紧咬,另一只攥紧的手深深掐进掌心里。
这些蜘蛛凶残狡诈实力恐怖,他之前光是收拾一个窝金就耗费了不少心思,现在他们齐聚在一起,更不是他想对付就能对付的。
最重要的是……
酷拉皮卡,你不适合当个复仇者,你的心太柔软了,连取走一个灭族仇人的性命都让你感到极度痛苦,更别提后面还有十来个等着你费尽心机去谋划。就算他们放弃抵抗排着队让你杀,估计每杀一个你的内心都要饱受折磨。到最后,你整个人差不多也离崩溃不远了。
既然这样的话,杀人的工作交给我来如何?这场复仇的手术你负责辅助,我来当这个主刀,我们一起去割掉这个毒瘤。
“我们来生死斗吧。”夜色里,少女的清音娓娓道来,“对手只有我一个,你们可以一对一,也可以一起上,只要杀掉我,库洛洛·鲁西鲁就归你们。反之,输掉的人便留下性命吧。”
果然对方的目标是想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听到要生死战时,旅团的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可是少女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们直接懵了。
对手只出一人,他们却是全部,而且单挑群殴还任选。
芬克斯这种暴脾气的已经要气到想骂人了:“1挑11也就算了,还说这种话……”他捏着拳头,这一刻对于眼前小女孩的怒气都蓄到顶点。
“瞧不起人要有个限度啊!!”伴随着一声暴怒炸响,芬克斯还没发难,已经有人直接冲了出去。
“等等,信长!”侠客和玛琪想拦住人已经晚了,早就怒不可遏的武士握着太刀迅猛地跳跃突进,在离少女还有四米远之际,一直握着刀柄的右手猛然挥出。
居合拔刀术!
信长很擅长居合刀,他将念附着在刀身上,让他的刀术变得更加恐怖,以他为中心的半径四米内敌人所有的动作都逃不出他的感知。和他对阵的很多对手连刀什么时候出的鞘都看不清更别提他斩人的轨迹,所以几乎在信长出刀的瞬间敌人就被一刀两断,直接毙命。
他这次不打招呼直接冲出来已经算是奇袭,又借着这股暴怒之意,无论动作还是速度都比平时要更加迅猛,势要将对手斩于刀下。
当!
金鸣交击的嗡鸣当头响起,锋利的刀尖被两节圆润细嫩的葱指夹在中间,信长的脸凝固了,不只是他,场中其他所有人都怔住了。
圆月之下,荒野之上,发出跃击的武士以千均之力挥出拔刀之术,他的身体还保持着跳在半空的曲膝送刀动作,手里的刀更是离他要斩的头颅只差一寸的距离。
可就是这一寸,不管他如何使力甚至催动念力再不能下沉一厘,他的刀被两根手指轻松夹住,而握着刀的自己则保持着原来的劈斩姿势吊在半空。
一人一刀,被两根手指轻松斜举在半空。
或者说,被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一下子抓在手里!?
在信长陷入惊愕不能接受之际,抬手夹刀的少女缓缓抬头,她子夜色的眸子映着圆月,溪水一般清凉透彻,轻轻开口:“这就代表你们接受了我的提议对吧?”
信长瞪着女孩,没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她道:“我记得你是幻影旅团的3号,名字是……信长·哈查马?”
“信长,快退!!”那女孩喊出武士名字的瞬间,直觉到危机的玛琪喊出声时早就已经迟了。
子夜的风声里传来一道细不可闻的轻响,脑子里还在想“为什么她的动作比我的感知还快”的武士在半空中脖子和脑袋一分为二,还梳着武士辫的脑袋早已经远远甩飞出去,可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居合拔刀斩的姿势。
下一秒,有着平滑横截面的脖颈像是才反应过来般喷涌出大篷的鲜血,那些血直接溅在了刚好就在不远处只来得及做出防御姿态的酷拉皮卡以及俘虏库洛洛的脸上。可这一刻,这两个生死仇敌都是保持着同一种脸色看向旁边滴血未沾到的少女。
“1个,你们那边还有10人。”松开手指,还握着太刀的无头武士就被随手甩到了一边,紫裙的少女平静看过来,“还有9次机会,救你们的团长。”
原本脸色难看的蜘蛛们都是一愣,为什么是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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