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两天舒心日子, 路柯桐又生气上火了,因为路若培虽然不在家,但是又给他找了补习老师来传道授业。
上完一上午的课, 原本只写了半张的卷子已经被密密麻麻写满了, 送走了老师,他拿手机翻出之前拍的照, 对了一下差点儿嫉妒地蹶过去。
沈多意学习也太好了吧, 他最受不了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了。
“我得多吃点儿,没有好头脑就要有个好体格。”路柯桐瘫在沙发上看外卖,温凝一早出去了, 家里也没吃的。
看得太投入,路若培打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那天暴吵之后还没见过面,此时他又想起来路若培调查费原的事儿, 怒火攻心想骂人, 接起说道:“打错了, 不办卡不借贷!”
路若培估计做好了心理准备, 淡然地问:“老师还可以么?能不能跟上?”
路柯桐眼睛一亮, 回答:“跟不上,听不懂他讲什么, 问我我也不会答, 人家心里肯定觉得我遗传性智障。”
“我宁愿你是个智障,省得让家长生气。”路若培也没了好气, 冷声说:“家里没人管你不等于你就能无法无天, 你去哪了做了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别等我回去处理你。”
路柯桐从沙发上炸起来:“我怕你知道啊!你怎么那么费劲,下次我去哪儿都拍照发给你!就怕辣瞎你的眼!”
“路路,”路若培估计是累了,呼口气说:“趁事情简单的时候就听话一些,有的事儿能惯着你,有的不能。”
“谁说简单?”路柯桐觉得气死路若培已经胜利在望了,贱贱地说:“爱情超级复杂的呢。”
要是路柯桐脑子好使,他就不该再跟路若培对着干,可惜他脑子不好使。讲完电话背上书包就出门了,一般都是打车,今天他叫了司机送他。反正路若培都知道了,省得他花钱。
路若培捏捏眉心,打给一秘,交代道:“报告弄完了么,给我办点儿事情。”
来过一百遍的秋叶胡同路柯桐闭着眼都能摸清道儿,但是还没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格外热闹,他站在门边悄悄伸头看了眼,院儿里好多人,好像费原家来亲戚了。
拽着书包带子有点儿失落,扭头又走出了胡同。
林瑜珠和费得安自驾游刚回来,还有舅舅一家,小桌上堆满了纪念品和吃的,几个大人围着喝茶,还在回味旅途风光。
小妹粘着费原,问:“哥哥,你看我项链儿好看吗?”
费原瞅了眼说:“好看,珠子真大。”
林瑜珠乐了,说:“完了完了,忒不会夸小姑娘了,问你项链儿好不好看得回答项链儿好看,人更好看,什么玩意儿啊来一句珠子真大。”
费得安故意附和:“找对象够呛了。”
费原被他们闹得烦,干脆拿了点儿吃的去沈多意家待着,沈多意正给沈老爷子换被罩,纳闷儿道:“那会儿不是拿来一袋了吗?”
“又没让你一下吃完。”他开电视瞎看,正换台呢小妹跟进来在旁边坐下。小姑娘纯属好奇,问:“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费原摁到一个武打电影,说:“没有。”
“不信。”
“管你信不信。”
沈多意弄好到客厅来,给小妹倒了杯水,小姑娘又问沈多意:“多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沈多意笑着说没有,小姑娘抓着自己的项链儿问:“多意哥哥,那你感觉我的项链儿好看吗?”沈多意点点头,说:“好看啊,不过你更好看。”
小妹看费原一眼,然后对沈多意说:“多意哥哥,你会有女朋友的,我哥哥就不好说了。”
虽然郁闷也没法反驳,费原拿手机想给小男朋友联系一下,太败兴了需要点儿甜豆。谁知道甜豆正街上瞎逛呢,第二支半价的冰淇淋都不好意思买。
费原问:“这两天都干嘛了?”
路柯桐热的有气无力的:“玩游戏,写作业,想老大。”
“具体点儿。”
“一个小时玩游戏,一个小时写作业,剩下时间全在想老大。”
费原看了眼外面的日头,说:“老大接你去游泳怎么样?”路柯桐快中暑了,十分向往,秃噜了实话:“老大,我在秋叶街流浪一个钟头了,你家亲戚走没走啊。”
费原一听,骂道:“傻bi,等着我。”
小妹跟着他出去,正好舅舅和舅妈起身也准备走了,费得安拿着车钥匙一同往外走,说要去保养车。林瑜珠说:“费原你也出去?骑车慢点儿。”
“我腿儿着。”他说完就大步出了门。
路柯桐在一家十元店蹭冷气吹,蹭了又不好意思不买东西,等费原找着他的时候,手里拿着还怕被看见。费原瞧着那盒彩色玻璃球,问:“多大了宝贝儿?”
“你训我吧……”路柯桐要升天,这句宝贝儿弄得他简直想当街求婚,跟在费原身后边走边解释:“这么大一盒呢,花上小小十元钱,开心玩上好几年。”
费原转身看着他笑,有些坏,低声说:“我给你一百,把你自己让我玩儿一天。”
路柯桐皱眉后退,攒足了劲儿要撞死费原,喊着:“你侮辱我!你跟我谈钱!”费原被他撞得微微一晃,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笑得更坏了,“要不是怕犯法,我还想非li你呢。”
路柯桐红着脸想了想,有些急:“快了,你不能嫌我……”
“哪儿快了?”费原故意逗他,“哪天我忍不住找别人你可别想不开。”
“那我跟你同归于尽……”路柯桐没信心,说什么信什么了,脸蛋儿通红表情可怜地说:“要不、要不……”
费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把人逼成这样也够缺德了,心满意足地哄道:“别要不了,给你买冰淇淋吃去。”
路柯桐被松开,还自己在那儿害臊加着急呢,他拿着玻璃球跟上去,哗啦哗啦响。中午街上没什么人,只有明晃晃的一地阳光,他抻抻费原的体恤,断气似的说:“不算非li……我都愿意。”
费原目光灼灼地说:“你愿意有什么用,我还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