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飞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从张老头的嘴里套话的时候,大门口一阵阵的鞭炮声把他的目光给引了过去。
而后很快就被不远处一群仓皇逃窜的小鸡给拉了回来,于飞顿时就觉得有些上火。
这谁啊?不知道农场里面养的有鸡鸭鹅吗?哦~就算这些刚引进没多久,不知道情有可原。
那些牛在建场初期可就引进了过来,谁要说不知道这座农场里养的有牛,于飞可以给他长长记性。
那些牛……
于飞向牛棚那边看去,看到一群带着好奇目光向门口张望的牛,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表现,甚至有的还低头啃两口草,而后抬起头,接着做它的吃草牛众……
……
好吧,于飞觉得自己算是白担心了,不过他在次抬头向大门口望去,就算是没惊到牛,那也吓到小鸡仔了。
他撸了撸袖子就往门口走去,想看看谁这么大胆,一声招呼不打,就来农场放炮?
这不年不节的……
……
在看到自己那辆拖拉机被拉出来披了一块大红布的时候,于飞的心脏漏跳了几拍,然后又看到果果拉着几个小朋友的手,石芳跟几个女人又说又笑。
以及某几个熟悉的身影来回奔跑着准备点燃地上那几桶烟花的时候,于飞有种想要落跑的感觉,范辉他们几个还真的来为他这辆新拖拉机庆贺来了。
这太特么丢人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自己就会成为第二个赵半仙。
赵半仙是于飞的一个本家姑父,整天神神叨叨的,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看五百年,后算五百年。
人特别的好面子,而且还受不得别人的激将,不过你要是顺着他来,那好处绝对多多。
好像也就是在于飞刚结头婚的那一年,赵半仙买了一台新的电动三轮车,花了三千多,不到四千的样子。
以他的那个性子,新买的车,不管是几个轮的,总的要显摆一番吧,所以他就骑着车子在村子里面转了一圈,逢人就热情的打招呼。
要是有谁再多嘴说一句刚买的车啊,他立马就会笑眯眯的掏支烟,而后嘴里的话那是滔滔不绝,从国外聊到国内,从空间站聊到潜水艇。
聊得是云山雾罩,实际就是想多听几句好话。
村里有几个跟他大小差不多的人一看这样,凑到一块合计了一番,而后一块来到他的跟前,一边夸着这车子就是好,一边演起了双簧。
一个提议说人家刚买的新车都得放炮放礼花啥的,另一个则说着不同的意见,说这是三轮车,怎么能跟那些个四轮车相比呢。
第三个人就上场了,说半仙就应该跟一般人不一样,别说是三轮车,就是买辆自行车那也得庆贺一番,热后就开始了群口表演。
赵半仙哪能受的了这个啊,大手一挥,今天中午都别回家吃饭了……
然后整个村子集体出动,拖家带口的,看那样子要不是碍于就快吃午饭了,他们还能呼朋唤友的呢。
全村人凑钱买了一挂五百响鞭炮,两桶三十响烟花,还有一个大红花。
大红花往三轮车前边一别,鞭炮烟花一放,所有人就涌向了村头路边的那家饭店,也不讲究几整了,只要有菜就上,没有人会挑剔。
最后愣是把饭店里准备两天的菜都给吃空了,饭店老板也是同村人,笑呵呵的给抹了个零,一共四千二,比那辆三轮车还贵几百……
为这事于飞的本家姑姑跟赵半仙生了半个月的气,只要他在家,那绝对不会做饭,只要他前脚离开家,厨房里的烟筒准会冒烟。
然后这件事情就在十里八乡给传开了,这都好几年了,赵半仙家的那辆三轮车都淘汰了,大家伙还没忘记这事呢……
……
于飞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何曾的相似啊,自己就买了辆拖拉机,又是礼炮又是烟花,那肯定会把村里人给招来的。
在农村听到鞭炮烟花的声响,那就意味着在办事,不管是红白喜事,总会有一部分人不想那么麻烦,想着低调的把事情给办了。
但办事一般都不会少了这两样,所以只要听到这两响,那绝对会有人出来看看是不是谁在悄摸的办事,自己可不能失礼了,毕竟在一个村子都是共了多少年的关系了。
就算最终没赶上正事,那礼金也不能少了。
眼看着烟花开始升空,于飞脑海里最后那一丝想要逃跑的念头也给打消了,这一会的功夫,村头拐角的路口已经开始看到人影了。
自己要再不出现,那绝对会发生跟赵半仙一样的事情,虽说他不在乎那些钱,但丢不起那个人呢。
……
烟花升空的速度很快,在于飞都来的时候,所有的烟花都已经燃放完毕,仅留下一群欢闹的小孩,还几张看起来有些欠揍的大脸。
于飞先是跟几位嫂子问声好之后,又嘱咐果果带着那几个小孩子别乱跑,最后才一边把手指捏的格吧格吧响,一边走向那几张欠揍的脸。
范辉率先跳开,一把把张红召拉到自己的面前,探出一张笑嘻嘻的脸说道:“今天哥几个可是来给你庆贺的,你要是再动手动脚的那就不合适了。”
张红召扭头不满的叫到:“有能耐你到前边来嚷嚷,别在我耳朵上吐口水行吗?”
范辉急忙用手在他的耳朵上抹了两把,原本众人以为他会说个软话呢,谁曾想他一开口就是:“我给你抹匀一点。”
这话一出,顿时就把几个女人给恶心到了,联袂离开现场,在果果的带领下,一群人到草莓大棚里面寻宝去了。
范辉这话的杀伤力实在有点大,不光张红召被他撩拨的满脸通红,跟他扭打在一起,就连一向中立偏左右的陈凯强也离得远远的。
换个不熟的人来看,一定以为他们是不认识的。
那就更别说于飞了,原本积蓄好的气势,被他给弄得一泻千里。
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于飞跟陈凯强说道:“二哥,你们这事弄得也太大了吧,搞得我是措手不及的。”
“你说啥?”陈凯强一副我听不清的表情,接着又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了一番:“刚才放炮我没跑掉,刚转身就炸了,到现在耳朵还嗡嗡嗡的。”
于飞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都这样了我还能说啥,赶紧先去应付都快要到农场大门的那几个熟人吧。
来农场的人群,打头的就是石芳的母亲,毕竟他们家就在拐角处过去一点,离农场最近,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跟她关系不错的人,估计当时正好在一起拉呱呢。
“小飞啊,这大白天又是放炮又是放烟花的,啥事啊?”张彩云对迎上来的于飞问道。
说完她还一脸莫名的表情:“你要是有啥事,可不能瞒着你婶子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