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先是把她俩的话给捋了一下,这才在心里有了个清晰的脉络。
“妈妈去姥姥家去了,还想睡睡自己以前的小床,然后姥姥说要揍我,再然后你俩就跑来告状了?”
“不是告状。”果果松开于飞的脖子,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们俩是来跟你汇报情况的。”
“对。”小英子附和道:“顺便再跟你说说今天别去姥姥家,要不你真有可能会挨揍。”
“妈妈今天不回来,我咋感觉你俩更高兴了呢?”于飞坏笑道:“要不吃完饭咱们一块去姥姥家,然后看看姥姥是不是真的要揍我?”
俩小姑娘赶紧搂脖子的搂脖子,抱脑袋的抱脑袋,好一顿的撒娇,明面上不想于飞去挨揍,实际上是想放飞自我。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咱们今天晚上好好的吃一顿大餐,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于飞这话立马就引起俩小姑娘的欢呼,一人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
……
“这是啥?看着咋那么像鱼鳞呢?”果果对着一盘金灿灿的香酥鱼鳞很是疑惑的问道,她的筷子都没敢夹下去。
“这就是鱼鳞,长满寄生虫的那种。”陆少帅呲牙一笑道。
果果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而后果断的把筷子伸进盘子里,一边夹菜一边还对小英子说道:“下次等小石头来了咱们就好好的招呼他。”
小英子重重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陆少帅顿时就楞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吓唬会被记到自己儿子身上。
“哈哈哈~这就对了,报仇你得找自己能打过的对手,这样才能取得你想要的胜利。”钱森笑哈哈的说道。
陆少帅的脸顿时拉的更长了,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教唆了,可自己偏偏没有一点反驳的机会,因为这个头是自己起的。
果果的嘴里嘎吱嘎吱的嚼着香酥鱼鳞,却把小脑袋点的飞快,这点她完全赞同。
“我跟们俩说昂~,小孩子不能打架。”铜铃说道:“不过有些小孩子就害怕青蛙水蛇啥的,不知道你怕不怕?”
果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不怕青蛙,上次我还逮了一只放我同桌的书包里……”
小英子小心的用脚踢了她一下,果果很快就改口道:“没有,我开玩笑呢,我也害怕青蛙。”
说完她还小心的瞥了于飞一眼,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松了一口气,铜铃见状笑了两声,很快就在果果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小英子也把耳朵凑了过去。
“听说你的餐饮事业现在发展的很不错嘛。”
钱森忽然对陆少帅说道,后者怔了一下,很快就回道:“马马虎虎吧,也就是混口饭吃,这点产业在您跟前那连点零头都算不上。”
“谦虚是一种美德,不过过度谦虚那就是骄傲了。”钱森笑道:“我可听说了,你把很多老牌酒店的高端客户都给抢了去啊。”
“这纯属是瞎说,我那点小小的客流量哪能跟那些大饭店比啊?我也就是夹缝里过活罢了,要是哪里做的不合适,您老给指正一下,我回去就改。”
陆少帅的回应很是得体,原本正在讨论乡野传说的于飞跟张政也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这边。
“咱们两家的生意没有重合的地方,我也没打算理那些糟乱事,不过我倒是想跟你合作一把,咱们联手打造一个顶级食府咋样?”
一听钱森这么说,于飞立马就失去了兴趣,跟张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他虽说听说过一些乡野传说,但总没有那些老年人对这些了解的多。
尤其是听张政说一些战场上的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灵异事件,那绝对下酒。
“……当时那辆车里的确放着几个耳朵,那个起夜撒尿的士兵也真听到有人说在找耳朵,可把警卫部队给惊起来之后,那个人还真就找不到了……”
于飞咕咚咽下一大口酒,这大热天的听得还真有点发冷。
“别听他在那瞎叨叨,那都是他听来的,你问问他真见过这样的事吗?”钱森不知道时候把注意力放到了这边。
“那你说一个你听过的我听听试试。”张政回道:“这个世上无风不起浪,没有真实的事情发生,会有人这么说吗?更何况这是在部队里面。”
钱森摸了摸脑门说道:“部队里的事我没听过,不过我知道一件关于老君台的事情,一连十三发炮弹没有一发爆炸的。”
“你说的这事我知道,当时的操炮手是一个叫梅川太郎的人,他在九几年的时候还去过老君台,听说回国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张政很清楚的说出了当事人的名字。
“到底咋回事?具体给说说呗。”陆少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致,就连一直在说悄悄话的铜铃和果果她们也把注意力放到了这边。
张政想了想之后说道:“这不是鬼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
“1938年的农历五月,初四这天上午的时候,侵华曰军从安徽毫州向西进军,行至到鹿邑县城东边的营子寨村时,日军不了解城里的守备情况,就在离城墙三华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瞭望鹿邑县城,发现有两个高大的建筑,左边的是县城城墙的东南角楼——奎星楼,右边的是老子修道成仙飞升之地老君台,曰军指挥官误以为它们是国民政府的抗战工事,就命令架起迫击炮,先攻击这两个高大的目标。”
“梅川太郎受命发炮,一炮打了出去,没有听到爆炸声,两炮打了出去,还是没有动静,一连打了十二发,一颗都没有爆炸,进军中原以来,梅川太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现象。”
“曰军指挥官一脚把梅川太郎踹倒在地,自己操起炮筒,对着老君台又发射了第十三发炮弹。炮弹发射出去后,大家都支愣着耳朵倾听来自远方的那一声巨响,结果又是出乎他们的意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君台大殿东墙、东偏殿后墙和柏树上共中炮弹十二发,有一发打在了老君台的西侧,其中有两发炮弹穿透大殿山墙,一发卡在了大殿内西边的梁架上,一发落在了老君像前的神龛上。”
“有没有可能是这一批炮弹出了问题。”陆少帅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东西都是一批一批生产的,只要一个有问题那其他的也都有问题。”
“谁家兵工厂一批次只生产十三发啊?”张政问道。
“当时曰军的同类炮弹在县城的其它地方都很有威力,如东南城角的奎星楼、南城门的城楼,都遭到了彻底摧毁,唯有老君台岿然不动,不为所伤。”
“当这队日军走进明道宫,爬上老君台,看到台上大殿里供奉着“太上老君”,得知这里是太上老君的升仙台时,整个曰军队伍哗然,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梅川太郎更是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来。”
“继而全体曰军便不约而同,齐刷刷地跪倒匍匐在大殿门前,磕头作揖,并口中念念有词,请求“老君爷”宽恕自己“向老君台开炮”的罪行,并保佑自己能平安回国。”
“后来梅川太郎在解放后曾经多次来到内陆去祭拜老君台,并且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是当年用迫击炮轰击老君台的炮手,极其诚恳地向陪同他们的中方人员再三道歉,并向中方陪同及自己的随行人员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1997年9月19日,梅川太郎最后一次来到鹿邑,和他的战友把从曰本空运来的白色方柱曰式和平碑恭恭敬敬地立在老君台前,并在老君像前长跪不起,虔诚谢罪,祈祷中曰永无战争,全世界人民永久和平。”
听张政说完,船舱里一片寂静,就连一向活泼的果果也在忽闪着大眼睛静待下文。
忽然陆少帅打破了船舱里的宁静。
“那就没有人想到这是曰本人的一个手段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他,这货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曰本人为什么要拿那么多炮弹去打一个不大的老君台,你是曰本将军你会浪费你的炮弹?”
说到这他环顾了一圈后才接着说道:“这就是故意唤起到底老百姓无知的本性,让老百姓认为曰本人也要为老君台刻碑,让当地的人好给他们当汉奸,俘虏人心可以不用一枪一炮战领这个地方。”
“人们都喜欢把无法解释的问题归于封建迷信,但是人民没有意识到事实上封建迷信没有解决任何一个实际问题。”
张政想了想,面色有些灰败:“真的是这样吗?”
于飞冲着陆少帅一努嘴,示意他少说话,后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打破了一个老人心底某处最深的祈望,闭嘴没有再说话。
“哎~不过也是说。”张政忽然开口道:“毕竟我们为了这个新世界投入了那么多,也牺牲了那么多,把很多成就推倒神佛身上也是对那些英灵的不公。”
“对对对。”于飞赶紧接过话头道:“新生活都是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这一点任谁也不能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