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当然不会只是这些人,在徐文远,薛德音等人的引荐下,原隋朝大理卿张权、鸿胪卿崔善福,王世充任太尉时候府上属官杜淹,隋马军总管独孤武都,虞部郎杨恭慎、前勃海郡主簿孙师孝、步兵总管刘孝元、李俭、崔孝仁;原瓦岗通事舍人许敬宗,瓦岗将领陈智略、樊文超。
又从关押的人中找出杜如晦的哥哥杜楚客,殷州刺史李育德的哥哥李厚德。
这些全是高级一点的人员,还有许多基层,可以说一下子就能把洛阳城管理,支撑起来。
只是有一点让邹羽不爽,偌大一个洛阳,人口才五万。目前占据洛阳,也就只能把他当作重要军事据点来守,完全浪费了。
旧洛城不用看,也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同样只能做一个军事据点,李客师守永丰一带,有些浪费,这下算有了用武之地,洛阳地区就交给他了。
薛万彻,罗士信是给李客师配备的大将,还有方家兄弟,他俩也非常听李客师的话,也得留下来。高表仁,狄知俭,狄知本,三人适应了好几个月了,也正好调来;高表仁代替张公瑾守辕关,狄知俭,狄知本分别任新旧洛阳令。
原本洛阳城的官员,全部带回晋阳,先实习,再上任!毕竟洛阳这里也没啥好管理的,这么多官员留着,实在太浪费了。等他们适应以后,度过冬天,正好去新占领的地方上任,或者填充晋阳官员的空缺。
忙活到李客师来了,邹羽把王世充妃子强行塞了两给他,算是弥补这几年的辛苦。
看着笑嘻嘻离开的邹羽,李客师心里一暖,这几年镇守一方,没有在中枢,感觉有些边缘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 随着这没有当自己外人的一幕? 那点不爽? 早就烟消云散。
邹羽还是那个邹羽,最信任的任然是他们辽东那一群人,这一点从安排守卫最重要的地方,就能看出来? 这是他们心里的默契? 没人叫苦,也没人有怨言!
默默的支持着? 邹羽相信他们,他们也如同当年一样,信任支持? 相信邹羽也不会亏待他们。
洛阳的安全暂时不用担心? 等晋阳新的火炮送过来,就万无一失了。这也是为何邹羽急着回去的原因之一,毕竟那玩意进展让他非常挂心。
兵马除了三千亲卫,全部留给了李客师? 孟津和霓虹关? 调了裴元绍,裴元福兄弟看守,新文礼等人都跟着回晋阳。
邹羽并没有直接回去? 而是带着他们先去了幽州,看望了罗艺,转道平州和张仲坚聚了几天,最后一站是逐鹿水库。
这一路上,无论是丰收的农庄,还是修建的官道,都让跟着的人吃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北方已经发展成这样了!青砖瓦房,可以供四辆马车并驾齐驱的道路。农庄鸡鸭成群,正在秋收后空地之中寻找食物,果树成林,一片片山头,正挂着果实,红彤彤的柿子,看上去就非常诱人!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大规模种植,突然见到整片山头都是同一种果树,这种震撼可想而知!
平州矿区,虽然机密的东西他们还看不到,不过那不停运出去的煤矿,还有邹羽三千亲卫,本来盔甲盾牌已经留在了洛阳,只是去了平州,第二天又全副武装的出现,就知道平州是一个巨大的武器制作基地。他们这才明白,为何窦建德眼红,想要拿下这里。
到了逐鹿,即便是一路上已经够吃惊了,还是被这巨大的水库所惊呆了。
经过大半年蓄水,如今水库已经满起来了,爬上山头,见到碧波粼粼,一眼望不到头,如果不是从山脚爬上来,还以为到了那个大湖!
来的路上就看到百姓正在修建水渠,这才明白水渠的水,从何而来!
“逐鹿水库!可供方圆百里,百姓用水!日后这一方百姓,再也不怕干旱!每年固定时间放水,浇灌也非常轻松!”邹羽自豪的介绍道。
“王爷大德!此方百姓,千百年都为此受益!”徐文远躬身一礼感叹道。
“王爷!虽然修建水库,造福一方,还是得注意民力。”薛德音委婉的提醒道。
“薛先生提醒得不错!不过诸位放心,百姓前来修建水库,都是有偿劳役!还有部分是打仗抓的战俘!”邹羽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随后朗声解释道。
“王爷!这是何物修建?为何如此光滑平整!”邴元真惊讶的问道。
“这叫水泥!修建逐鹿水库,消耗了数十万斤!还有钢铁三十万斤!下一步就是幽州,易州修建水库!只是这水泥,钢铁还更不上,让人头疼。”邹羽肉痛得脸颊抽搐介绍道。
“王爷真是让属下佩服!三十万斤钢铁,这得装备多少士卒啊!李渊等人只想着争夺天下!却不知王爷你已经在治理天下了,这谁更胜一筹,不问可知。”邴元真感叹道。
“是啊!无论是李密,还是王世充,没有一个花力气治理地方的!这一路走来,即便二十年前的太平盛世,也比不上啊!”徐文远摇摇头感叹道。
邹羽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即便是把三十万斤的铁,都拿来制作武器盔甲,也没有那么多人来装备,不说需要多少钱粮来维持那么多军队,就那些游牧民族,即便是最早跟着的奚人,他也不放心把盔甲给太多了。
无论是契丹,还是奚人,装备他们,武器可以给,头盔可以给,弓箭也可以给,但是铁甲必须控制数量。
至于连弩,踏弩,火枪火炮,他们就别想了,只有中原的士卒,才能经过挑选以后掌控。
中原士卒邹羽一向看得金贵,加上北方本来人就少,他就更不想武装太多去打仗。
无论邹羽怎么想的,反正跟着来的人听说三十万斤钢铁的时候,已经吓了一大跳,随后也都非常佩服他的心胸。
“这种水泥,必须要有钢铁做筋,才足够牢固,这毕竟是关系着千百年百姓的工程,马虎不得!为此已经耗尽了库存,下一次至少也得明年下半年农闲,才能动工!
不过这样也好,一个水库,加上水渠,没有三四年功夫,是无法彻底修建好的!正好趁着中间这段时间,完善附属工程。”邹羽心里有些暗爽的介绍道。
“难怪在幽州见到那么多窑,王爷应该是提前开始准备了吧?”徐文远摸着胡须问道。
“不错,必须提前准备,毕竟需要的材料实在太多了!等到水泥烧制够数量,再开采出来足够的石材,这钢铁也就差不多够了。”邹羽点点头道。
“王爷!那些小水库是用来干什么的呢?”邴元真不解的指着远处半山腰问道。
“那些是鱼塘!这水库四周,有鱼塘两百多口!水库修建起来了,必须有人看守,山上不好种植粮食,因此就修建了鱼塘,为的是给看守的士卒增加一些收入,不至于让他们太无聊了!这山上,日后还得种植果树。”邹羽看了一眼介绍道。
“王爷英明!这里毕竟不是边界,看守的意义,只是防止可能出现的破坏,士卒更多只是巡逻,有事情做不至于太枯燥!”邴元真点点头赞同道。
“不但如此,这依靠水库,修建鱼塘,才是高明之处,属下猜测,肯定不止这附近!养鱼应该是整个逐鹿,日后的一大产业!”杜楚客佩服的看着邹羽说道。
“不错!杜先生看出来了,如此好的水资源,不搞养殖就太浪费了!水库的目地不但是预防干旱,更主要还是造福一方,带动百姓富裕起来。”邹羽点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杜楚客道。
杜家不愧是世家,无论是杜如晦,还是杜楚客都挺不错的,只是那个杜淹和杜楚客关系似乎有些差,明明就是亲叔侄!不过这种私人的恩怨,邹羽也不想去管。
没有得到杜如晦,有杜楚客叔侄也不错,见杜楚客对民生非常感兴趣,问了许多种植和养殖的问题,邹羽也留了心,暗自决定等他熟悉以后,合适就安排他治理地方。
邹羽开始还有耐心给他们介绍,后来问的人太多了,也就累了,干脆结束了巡视,启程回了晋阳,毕竟晋阳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只不过一想起回晋阳等着的事情,邹羽就有些头疼,又要忙得昏天暗地。
不过无论愿不愿意,还是得面对,毕竟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那怕是一坨那啥!含着泪也得去…丢掉!
当然晋阳更有他心里的期盼,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混斗的最终目标不是吗?
邹羽一向不认为自己是太勤快,太有追求的人,一路走来,就像是天意的安排,高手!名人!名将!出现在身边,又信任自己。被逼着一路走到今天,从一开始为了活下去,到现在更多是想为这世界,为身边的人,留下一些什么!
回到晋阳,那就是回到了家,邹羽身心都愉悦了不少,新来的分文武全部丢到秘书监和兵部!
邹羽回到家中,闭门不出,整整休息了三天,好好的陪了三天老婆孩子,这才撑着出门办公!
刚一出门,他就后悔了,暗恨自己当时为何脑子一抽,就把办公地点安置在行宫中!这回来只顾着家里,宫里这一关,还得过!
邹羽摸摸后腰,眉头一皱,还是走了进去。微笑着对一路上的护卫,点头示意,来到办公区域。
“咳咳!”面对房玄龄似笑非笑的眼神,邹羽心虚的干咳两声。毕竟这三天躲在家里,是人都知道在干啥!
“王爷终于来了!”房玄龄不说,房彦谦可没有顾虑,一句话邹羽怎么听,都有一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不过他可拿这老爷子没办法,不说其他关系,就这年龄也让他本身就无所顾虑。
“嘿嘿!辛苦房老了!”邹羽讪讪一笑道。
“老头子我有啥辛苦的!也就是出出主意!跑腿都是别人做。”房彦谦的没有继续洗刷他,摇摇头说道。
对于邹羽,房彦谦当然不会当作外人,一向拿他看着亲人,算是一步一步见到邹羽走到今天,虽然没有跟着上战场,对于战场的凶险,他还是知道的,因此看向邹羽的眼神份外慈祥。
“这次突厥之战!定襄城俘虏十八万,其中青壮五万;执失部搬迁过来十一万人,其中青壮三万;幽州这一路也抓过了一万多人。这些如何安置,还得王爷拿个主张。”房玄龄拿出一张纸递给邹羽说道。
“这么多!”三十万人,把邹羽吓了一大跳。战报上只是记录了大胜,杀敌与折损,估计是不想他分心,因此这些事情,房玄龄才暂时压着。
“是啊!这一个处理不好,可是容易出乱子的,总不能让刚收服得人,又离心离德,这就太不划算了。”房玄龄苦笑一下道。
“现在这些人在哪里?”邹羽问道。
“蒲州安置了执失部落!定襄的还在河套!幽州的和以往一样,安排去了平州矿区。还有两万青壮跟着执失思力投降的,但是并不属于执失部落,暂时以征调的名义,留在弘化。”房玄龄回答道。
“你们可曾商量出意见?”邹羽问道。
他相信这段时间,房玄龄等人肯定已经讨论过,这也是他设置群英殿和群雄殿的意义!就是让他们出主意,集思广益!
“目前方案:是就此安置,唯一麻烦的就是弘化两万突厥人!有意见说安置到辽东国内城;也有意见说任然交给执失部落,一起管理;还有一个意见,是安置到雁门郡。”房玄龄介绍道。
“不妥!国内城高句丽人居多,突厥人过去多了,容易引发混乱;执失部落也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大;至于雁门郡,本身就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安置过去,岂不是从太原到定襄,一路上都有突厥人了,被他们连成一片!一但生乱,后果不堪设想。”邹羽想了想,微微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