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兰封地区西线防御的桂永清部,在武田旅团面前形同豆腐渣,武田旅团的大炮一轰,坦克一开,西线防御门户立即大开。武田旅团象脱缰野马一样,向郑州方向疾进。
薛岳将军在他的司令部气得捶胸顿足,大骂狗日的,发誓要枪毙了桂永清。
薛岳将军看着地图,脸色刷白,他虽然接受了战役指挥任务,但各路将军却不一定会听他指挥。不管怎么样,能把余下的日军围住也好。薛岳将军立即给桂永清发电,严令守住缺口,不得让土肥原师团其他队伍再西进。
程潜将军听说一个旅团日军直扑过来,吓得魂都没了,赶紧赶到委座下榻地恳请委座离开郑州。
委座气得咬牙切齿,昨天还商量好了,把土肥原师团消灭在兰封地区,今天一早竟然就得到土肥原一个旅团直扑郑州的消息,怎么能不生气?
委座连骂了七八声娘希匹后,冷静下来。
委座看着程潜将军的眼睛,小声说:“不要惊慌,时间还有,不到晚上日军赶不到郑州,立即给张昊发报,命令张昊拼死坚守,只有张昊坚守住,援兵才能及时赶到。”
程潜将军点头说:“好的。现在我们也只能恳求老天保佑张昊能守住阵地了。”
独立团指挥部,张昊正召集营长以上军官开会,部署反击进犯日军准备。黑藤联队虽然败走了,但因为有日军飞机过来侦察阵地,所以张昊断定,日军必然会轰炸阵地,并有更大规模日军进攻阵地。
兰封会战是以失败告终的,张昊清楚,在兰封中国方面军队堵不住日军,一定有军队逃跑。但是谁逃跑,他真心不清楚。在军校时,兰封会战并不受重视,因为教官都不愿意多讲。这种屈辱之战,作为当时血气方刚的张昊来说,天生就有拒绝关注的潜意识。所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但总方向知道了,对张昊的帮助仍然很大。不管怎么样,做好自己的事情,虽然不能力挽狂澜,但至少能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突然阵地上防空哨声响起来,张昊立即停止开会,跑向观察窗口,用望远镜观察天空。
密密麻麻的日军飞机从北侧飞过来,有部分飞机越过张昊所在阵地上空,很快从假阵地处传来惊天动地爆炸声。
大地强烈震颤,指挥部顶部尘土窸窸窣窣掉下来,把头挤过来看的大牛一个不注意,差一点跌倒。
日军飞机上扔下的炸弹威力太强大了,假如扔在独立团阵地上还得了?估计一个都活不了。震都得震死,即使不震死,也会把耳朵震聋。
时间被无限拉长,也就是那么短短的几分钟,所有人都感到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
久经沙场的李康时都被吓得脸色惨白,一帮参谋人员就更加不得了了,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连发报机震翻了,都不管。
张昊一动不动站着,稳如铁塔。
爆炸声停,张昊看着远处腾起巨大浓烟假工事,转身看着吓得精神有点恍惚的几位营长,笑说:“赵大志,没出息的东西,尿裤子没有?”
赵大志尴尬笑说:“我怕什么呀?我在想这炸弹假如扔在我们阵地上还得了?我们独立团一定全都被炸得连骨头都不剩。”
李康时副团长眉开眼笑竖大拇指说:“团长这个计策真高?不得不服。”
董壮飞参谋长笑说:“团长神机妙算,肯定早就知道日军会来轰炸,所以灵机一动,大家只辛苦一会,就让日军炸错了地方。”
张昊摆手说:“董参谋长,等一会你带人过去,把工事再修一修,搞几身军装挂树枝上。”
董壮飞好奇问:“日军飞机还会来炸的?”
张昊点头说:“等会肯定会有日军侦察机过来看情况,董参谋长你必须等日军侦察机,侦察过后,才能带战士们返回。”
董壮飞皱眉说:“您确定日军还会来炸的?”
张昊点头说:“可能性极大,这么早就炸,不怕我们把工事修好了?肯定还会轰炸一次。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出,日军对我们阵地是志在必夺,一个联队过来吃了大苦头,日军为了确保把我们的阵地拿下,极有可能会派一个旅团过来。”
一位参谋拿着电报跑来,张昊接过电报仔细看。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拍来的,询问被日军轰炸受损情况。
回电两句话,第一句是安然无恙,第二句是日军有可能会强攻郑州。
参谋在本子上记上,董壮飞签上名,参谋把电报夹本子中离开。
张昊边用手指抖头发中的尘土,边对大家说:“战区在兰封妄图围歼日军的计划可能失败了,冲过来的日军规模绝对不会少,从飞机轰炸规模看,日军下了血本。我们要做好傍晚和日军决战准备。尤其是燃烧瓶必须藏好,当心被日军的炮火轰炸掉。我强调这一点,你们应该明白,日军可能动用的坦克比昨天的要多得多。”
日军的这次轰炸太猛烈了,程潜司令部都能感觉到震动,郑州百姓在大白天都能看到东方火光闪耀。
委座给程潜打电话,他颤声问:“张昊独立团是不是全被炸没了?”
程潜大声说:“报告委座,张昊独立团回电,安危无恙,日军有可能会强攻郑州。”
委座不敢相信耳朵,小声说:“怎么可能?日军扔下的炸弹,连我这里都感觉到了,他们工事怎么还能保得住?他们在阵地上还不全都被炸死了?”
程潜将军小声说:“我马上派人过去了解情况。”
委座点头说:“必须要快,开车去,假如发现还活着,赶紧发电报回来报信。”
战区副参谋长开着汽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张昊独立团,看到阵地上方插着树枝,远处硝烟中,有军人在往树枝上挂军服,立即明白了原因。
战区副参谋长来到独立团团部后,立即用独立团电报发报报告程潜将军,张昊使用伪装术,欺骗了日军,使日军炸错了地方。
程潜再把这个消息报告委座,委座听后,不由连连点头,小声说:“人才啊!人才。”
张昊对正想离开的战区副参谋长说:“你他娘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不是怕死?”
战区副参谋长尴尬笑说:“张上校,我这不是想赶紧回去复命嘛?”
张昊说:“赶紧跟我说说日军情况,日军会有多少人攻过来?什么时候能够攻到?”
战区副参谋长叹气说:“情况不明,据说是一个旅团从桂清部防区突了过来,有一百辆坦克。但我想这消息不一定属实,日军怎么会有这么多坦克?”
张昊听到日军有一百辆坦克消息,不由惊呆,一把揪住战区副参谋长的衣领怒吼:“狗日的,这么大一个郑州,就想让我这么几个人防御?哪来据说,你说的就是事实。竟敢不告诉老子真相,想让老子为你们送死吗?老子战死了,郑州谁来保?”
战区副参谋长小声说:“您不要发火,薛岳将军正让74军一个王牌师在日军旅团后面追击。您这里只要守住两个小时,那个师就能赶到。”
张昊松手重重叹气说:“再给我搞几大桶汽油和五百只空酒瓶,并且要立即送来。”
战区副参谋长连连点头说:“好的,我一回去,就让人收集并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