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11军和第十五师团、第六师团的电报都被雪儿截获,张昊了解清楚了日军的态度。虽然第三十九师团的电文没有截获,但日军只会佯装阻截,随即撤离的决定非常明确。
张昊决定由一营承担请张自忠将军任务,当一营请了张自忠将军后,就把张自忠将军抬往襄阳,把张自忠将军灵柩交给第五战区,然后返回。
张昊不想为张自忠将军送最后一程,原因是,他受不了。
晚上,一营在李康时副团长和赵大志营长的带领下,对牛岛旅团发动进攻,牛岛满旅团撤退,一营杀下山,直奔十里长山,日军第三十九师团队伍纷纷后撤。
一营掘出张自忠将军灵柩,打开棺盖,验明确实无讹后,给张昊发报报告情况。张昊向战区长官部发报,报告抬棺行进路线,请长官部派队伍在襄阳迎接。
李宗仁将军接到张昊电报后大喜,立即给重庆发报,重庆回电,抬往宜昌,送往重庆。
李宗仁将军给张昊发报,要求张昊全团护送,经襄阳,前往宜昌。
张昊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队伍下山,前往襄阳等候一营到达。张昊的队伍下山后,其他中国方面军队立即进山。
天亮后,襄阳,张昊与孙震将军见面。
孙震将军与张昊握着手,看住张昊的眼睛,小声说:“和日军交涉,务请慎重,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次长官部竟然责怪你救援不力,分明是推卸责任。幸好委座没有责怪你,相反还表扬了你。”
张昊看住孙震将军的眼睛,小声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良心,为了救援张自忠将军,我潜伏在荒野一天一夜,亲自带着警卫排多次杀进日军中。假如没有牛岛满旅团过来,日军第三十九师团,会全体被我团击溃。”
孙震将军点头说:“我们川军的面子都由你独立团给撑着。我对你照应不周,我对不住你。”
张昊说:“我们之间是一体的,说这些就见外了。我张昊只想打仗,只要给我机会打仗,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孙震将军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李宗仁将军让你部护送张自忠将军,你部阵地让其他军队接防,我好担心襄阳与宜城都可能会不保。”
张昊叹气说:“我本想让一营把张自忠将军送来后,就算了。让我独立团到宜昌去干什么嘛?战区长官部必须弄清楚一点,襄阳和宜城假如失守,日军必然会进攻宜昌的。”
孙震将军点头说:“你的判断一向极准,唉!假如发生这种情况,如何是好?不要骑马了,等会你坐我的车,我们一起前往宜昌,路上好一起说话。李宗仁将军在那里,而且重庆也派来了人。”
张昊独立团仍然维持在五千五百多人,名义上是团,实际上已享受整编师待遇,队伍仍然具有扩大空间。
队伍在襄阳城中沿路排开,军纪严明,军容整齐,武器装备清洁,浩浩荡荡,声势极其浩大。
张自忠将军灵柩安排在队伍中间,灵柩前是张昊警卫连骑兵引路,灵柩后是张昊和孙震将军的车队护送。沿街大量群众,纷纷抹泪,高喊:“张将军,一路走好!”
车上,孙震将军对张昊说:“独立团好强大,41军的装备都不如独立团。”
张昊嘿嘿笑说:“这些装备都是从日军手中缴获的,没有好装备,我哪敢和日本鬼子硬拼?”
孙震将军说:“把李康时副团长还我吧!我让他当41军主力师师长。”
张昊点头说:“41军是我们自家军队,独立团也是您的军队,您既然开口,到宜昌去后,您找李康时谈一下,我这边没问题。”
孙震将军大喜说:“太好了,看来我们真的是自家人。”
队伍行进速度极慢,遇到桥梁都要停柩放炮,举行仪式。经过城镇都要接受百姓吊唁。
队伍走了两天,才到达宜昌。城郊白崇禧将军、李宗仁将军、薛岳将军、李延年将军等亲自迎灵。张自忠将军灵柩由李延年江防军接去。
独立团在城郊军营驻下。
李宗仁将军下榻地,张昊拜见李宗仁将军和薛岳将军。
李宗仁将军请张昊坐下,看着张昊的眼睛,憨憨笑说:“不要怪我发火,电报上责备甚严,只是迫于压力。”
张昊轻轻叹气说:“我潜伏于荒野一天一夜,带着二十几个兄弟杀进杀出,我假如战死,不知道您会不会也能为我难过一阵。”
李宗仁将军轻轻摇头说:“张昊,我是把你当小辈看待,你生我的气,我不会怪你。张昊啊!你不要瞎说,我们哪个不盼望你好好活着?你可是我五战区王牌,最最重要的仗都只能靠你去打。”
张昊说:“这两天日军因为敬重张司令,不会派飞机轰炸,张司令离开后,汉江以西就会是日军重点进攻区域。日军的目标是宜昌,我恳请长官们能引起重视。”
李宗仁将军怔了怔,小声问:“日军怎么会攻打宜昌?日军的目标应该是消灭五战区主力呀!”
张昊说:“这是根据多种情报综合推导结果,五战区队伍大都在北侧,南侧就空虚了。日军向宜昌进攻,比攻打北侧容易。”
李宗仁将军点头说:“张昊,我相信你,我会好好思考这一问题,并做妥善安排,你独立团就留在宜昌,替我守宜昌。”
张昊点头说:“我部的一切行动都会服从战区安排。”
薛岳将军看住张昊的眼睛,小声说:“将来,我会请统帅部把你团调第九战区,刚才我和李长官说了这事,李长官说要听你的意见。”
张昊点头说:“不管到哪去打仗,我都是第五战区李司令长官的队伍,只要是让我打鬼子,天涯海角我都去打。今年你战区没有大战,明年开春日军11军必然会对长沙再次发动进攻,明年开春我一定过去。”
薛岳将军笑说:“一言为定,到时我一定请你部过去。”
过江打仗,对张昊来说求之不得。张昊清楚,宜昌这一侧再打一段时间后,日军就会收拢队伍再次攻打第五战区,妄图消灭汤恩伯军团,11军攻打江南,应该是明年开春的事情。今年,张昊必须继续待在长江以北,和日军作战。
11军是日军野战军,承担的任务主要就是攻城拔寨,**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对其形成合击之势,所以,11军在中国一直兴风作浪,到处挑起战火。
中国不缺乏有谋略的将军,薛岳的谋略水平在当时,绝对处于拔尖水平,但又能怎么着?还不是只能被动挨打。日军不进攻,他可以高枕无忧,日军一旦进攻,他便四下调兵象堵洪水一样地堵。
在张昊看来,武汉日军也许不能动,但假如第九战区和第三战区联合起来,合力攻打南昌,第五战区在江北策应封锁长江,张昊以为南昌是可以拿下的。南昌一旦拿下,武汉日军还待得住吗?
张昊想起了宜昌,张昊下定决心,必须守住,即使宜昌失守了,也必须夺回,以改变历史。因为宜昌西侧,没有日军,日军假如占领宜昌只能通过长江运输物资。
历史上没有独立团守宜昌,现在独立团待在宜昌,张昊就必须把宜昌这一仗打好。过江早着呢!上高会战明年开春才会开打,今年,张昊只想待在长江以北,继续和日军交战。
两天后,张昊和33集团军的几位将军为张自忠将军扶灵,抬棺上船。宜昌万人空巷挥泪送别张自忠将军。
张自忠将军的灵柩送走后,李宗仁和孙震将军薛岳将军离开。
独立团驻地张昊办公室,李康时副团长情绪很激动,大声说:“团长,我想当41军师长,早就能当上,您应该明白,我只想跟着您打鬼子,您绝对不能赶我走!”
张昊看住李康时副团长的眼睛,情真意切,语气平静,说:“你是只雄鹰,你应该独立飞翔,我们独立团永远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举双手欢迎。孙震将军跟我说,41军由于缺少最优秀的指挥官,近期参与了很多战斗,都只能当配角,他太需要出色将领了。我假如把你扣在身边,是对你的不公,也是对孙震将军的不公。让你到41军去,41军就能在抗战中发挥更好的作用。兄弟,你年岁比我长,却能如此支持我,我张昊打心眼里感激你。临走,跟董参谋长商量一下,假如团里还有钱,带些走。看看想带些什么武器走,你只管带走。人就不要带了,因为独立团马上又要面临艰苦战斗。兄弟,我张昊舍不得你,但为了抗战大局,只能忍痛让你离开。”
李康时副团长大声说:“枪毙我也不走,我就要跟着您一起打仗。”
张昊站起来,眼眶湿润,小声说:“你说的是小孩子话,我也是41军的人,我是副军长呀!我们并没有分开呀!很有可能我带着队伍打了一圈鬼子后,还是会回到41军的呀!兄弟!我们从徐州合作打鬼子以来,一直出生入死,我们之间建立了鲜血凝结成的情谊。兄弟,我这一辈子都认你为兄弟,你不管到哪,我张昊都会牵挂你。”
李康时副团长哽咽说:“兄弟,我在的话,还可以帮你挑些担子,我走后,你要保重,尽量不要再冒险带领警卫排冲锋陷阵,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张昊点头说:“对!我们都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