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城墙下,十个警卫排战士端着锋枪,五人一组,分成两组,相距五十米左右,严密监视着两侧。城墙上,三个炮手一组,六个警卫排战士在操控迫击炮。张昊雪儿周永强及其他几位战士,全都端着冲锋枪严密监视着周围动静。
突然张昊发现左侧有一队日军正闪着手电走过来,张昊赶紧命令全体卧倒,又命令三位战士爬过去,把那队日军消灭。
巡逻日军有五人,他们走着,走着,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城墙上好象有人影晃动。
他们立即提起枪,做射击准备。
日军的反应算快了,但没有警卫排战士们的行动迅速,警卫排战士们手中的冲锋枪一响,五个日军立即全都中弹倒下。
张昊大手一挥,大吼一声:“开炮!”
张昊等用手指塞住耳朵,把头偏向一侧,炮手把炮弹滑入炮管的同时,也把手指塞入耳朵把头偏向一侧。
“轰轰”两声炮响,两枚炮弹呼啸着飞向日军司令部。
打得中,打不中,并不重要,根本没有办法观察炮击效果,只要向日军司令部开炮了,日军司令部就必须转移。一旦打中,那就是天大的战果,日军11军前线司令就得完蛋。既然开炮,就必须按打炮原则进行,仅一切可能打准。超视距开炮,靠的是计算和经验,以及炮弹落地后爆炸腾起的火焰。
两炮打完,张昊让大家停一下,观察落点,命令修正数据,再次下令开炮。
两门迫击炮各五发炮弹打完,张昊下令撤退。
城墙上的战士们都沿着城墙角用手撑着城墙下滑。
战士们抬着迫击炮握着枪,在黑暗中向湖区跑去。
十枚迫击炮弹有四枚直接命中日军司令部,六枚落在周围。猛烈爆炸不仅惊破了咸宁城夜空,也炸毁了日军司令部指挥体系。重型迫击炮弹威力极大,除了一般参谋人员被大量炸死外,仅佐官就被炸死七个,炸伤五个。
日军司令部指挥体系瞬间瘫痪。
冈村宁次的参谋长也在司令部,他趴在地上,吓得魂都没了。几个战士在硝烟中,强架起冈村宁次的参谋长,跑出司令部。
在武汉的冈村宁次得到在咸宁的司令部遭到袭击消息后,赶紧问伤亡情况,听了一会后,大叫:“赶紧全体撤回武汉。”
司令部一撤,就不能与前方保持联系,各师团就失去了指挥部的指挥,各师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发起了蒙,慌作一团,师团长们立即命令参谋们连续呼叫司令部。
张昊一行要从咸宁跑进湖区,有很长的一段路,日军厉害就厉害在失去了司令部指挥,基层军官仍然能够控制住队伍,他们自发地派出队伍上路拦截。
张昊一行被一队日军阻击在马路下面,日军的轻重机枪向张昊一行猛烈射击。
张昊和战士们一起向马路发动进攻,战斗极为激烈。
时间不等人,假如不能在十分钟之内突破日军的阻击,日军增援必然很快到达,日军是有摩托车和汽车的呀!几里路花不了几分钟。
张昊命令架起迫击炮轰,周永强等从两侧冲上去,扔手榴弹炸。
好不容易消灭了马路上的日军,张昊一行正要进入湖区之时,一辆卡车和几辆摩托车挡住去路。
张昊只能命令队伍停下,再次与日军激战。
张昊命令队伍边打边后退,翻过马路,跑进低矮灌木丛,快速向另一侧芦苇丛跑过去。
警卫排快速撤退着,头顶不时有子弹飞过。
天渐渐亮了起来,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
战果越大,风险也越大。
终于跑进斧头湖与西凉湖之间沼泽芦苇从中,但日军步兵也追了进来。
到现在为止,最令张昊满意的是,二十四人还都没有战死。最让张昊担忧的是,子弹已经所剩无几,在这种状况下,即使跑到藏船处,都没有办法过江。
假如在现代,会有直升机接应,在抗战时代,一切只能靠两条腿。
幸好有芦苇丛掩护,日军在芦苇丛中,行进也极为困难。
张昊快速思考着对策,果断命令队伍分成四个小组,伏击日军。
张昊和雪儿及五位战士一组,周永强带一组,还有十位有一位排长和班长带领,在芦苇丛中呈网兜状埋伏下来,当日军步兵进入后,大家一起开枪,终于一次性消灭了二十多个日本兵,大家捡拾日本兵三八大盖和一挺轻机枪,扔掉迫击炮,背上冲锋枪,用日军武器继续和后续追来日军交战。
日军11军搬往咸宁司令部被摧毁消息不胫而走,武汉第11军冈村宁次狂叫,一定要把偷袭**消灭。第九战区薛岳将军得知后,精神一下振奋起来,命令所有队伍反攻。
第五战区李宗仁将军得知后怔住,他不知道高兴好,还是担忧好。因为张昊一行仍然困在湖区,张昊只发了一条电报回独立团,说被围堵在湖区,暂时没法摆脱。
李宗仁将军赶紧与江防军司令联系,请求派兵靠近洪湖东北侧长江北侧接应。
李宗仁将军把张昊独立团当成战区机动战略力量,虽然对张昊私自行动火冒三丈,极为生气,但当张昊真的面临危险时,他的担心超过了其他任何人。张昊假如有三长两短,对第五战区来说,就是最为重大损失。在他看来,宁可牺牲一个军,也得保住张昊。
此时,正好重庆委座发来电报询问关于张昊的情况,因为昨晚邓锡侯将军专门找委座谈了,邓锡侯将军认为,最高军事当局亏待了张昊,张昊独立团名义上是一个团,实际上是一个师,队伍的战斗力相当于至少一个师,人数规模也比杂牌军大,张昊的战功又极大,应该授予张昊中将之军衔。
委座现在什么都得仰仗邓锡侯将军,而且邓锡侯将军从来都是一心为国,从不谋私,邓锡侯将军为国民政府搬重庆,立下汗马功劳。
张昊当然也是委座心目中极有分量的存在,破格亲授叙任陆军少将,亲授忠勇军旗。张昊立下的战功是第五战区抗战最大亮点,消灭了的日军总量远超一般集团军。南京、徐州、郑州、周口、潢川、蕲春、霍山、新县、收复大别山广大地区、摧毁日军平汉线侧日军11军物资,从委座内心看来,不要说授张昊中将衔,就是上将都可以。但委座也有委座的考虑,军衔授得太高,在将来就没法再授,授军衔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激励手段,现在就授张昊中将衔,将来张昊再立大功怎么办?授上将?授了上将以后呢?委座轻轻叹气。张昊还年轻,提拔张昊有的是机会。然而,邓锡侯的面子却必须给,委座处于两难境地。
李宗仁将军以为委座知道了张昊夜袭日军在咸宁司令部的消息,就回电:“委座,张昊私自亲率警卫一排,过长江,夜袭咸宁日军前线作战司令部,成功摧毁之,遭遇日军追剿,现藏身于湖区沼泽,联系已中断。”
李宗仁特意注明“私自”两字,分明想摆脱关系,以防被委座追究责任。
委座收到李宗仁电报后,大惊,赶紧跑进作战指挥室,和何应钦白崇禧等一起看地图。
委座看着何应钦大声说:“命令江防军,过江接应,死再多的人,都要把张昊救回!”
何应钦肃立点头说:“是!我马上给江防军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