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李靖班师回朝的第二天。昨日回来之时,他与侯君集,牛进达两人进宫面圣,交去兵权,晚间告病未曾参与李世民摆下的庆功宴。
两日来,李靖一直口称身体不适,不曾见客人,也未曾上朝。
反倒是今日下午陈飞送来两车礼品,让李靖特意派出管家来请陈飞上门一叙,足以见得陈飞此人在李靖心中的地位。
管家为陈飞备了马车,等到陈飞从马车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李靖亲自站在门口等待!
“这...”陈飞见到李靖站在门口吃了一惊,李靖却是微笑的看着陈飞。
“天气微凉,李伯伯怎可站立门外亲迎?折煞小侄了!折煞小侄了!”陈飞看到李靖有些单薄的身子矗立在寒风中,竟然是特意为了等他,心中有些感动,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李靖上前,一把搀扶住陈飞。“快快起来!”
扶起陈飞后,李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夸赞道:“小子,老夫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长结实了,也长本事了。老夫在外带兵出征也好,回到长安也好,听到的尽是关于你小子的传言。武试夺得第一,木虎计大破吐蕃,霹雳火震惊天下,样样大事都离不开你啊!老夫只是遗憾先一步带兵去了北疆,不然,怕是有机会见证你的奇迹!”
陈飞呵呵一笑,对李靖的夸赞也不推辞,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荣誉,推辞让人觉得虚伪,大方承认便是了。
“李伯伯过奖了,小侄可不敢与灭突厥,平土谷浑的李大将军相比,因为一比,我这反而成了小儿科了!”
李靖听了大笑:“哈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会说话!哈哈哈哈!”
笑够了,指着身旁两个中年人说道:“来,老夫给你引见一下,这是大儿子李德謇,这是次子李德奖,你既然喊我伯伯,那么就只需喊他们兄长就好了。”
陈飞连忙向李靖的两个儿子行礼。“小弟见过两位大哥。”
李靖虽然是一代名将,但是两个儿子倒是生得很斯文,一点儿没有武将的脾气,倒像是两个书生,朝陈飞斯斯文文的回了一礼,三人也算是相识。
“走!屋外凉,咱们进屋聊!小子,你可要与老夫好好说说老夫不在长安城发生的一些事情,老夫发现去了北疆回来以后,长安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老夫与这里脱节了,不行,今日必须与老夫多聊两句!”
李靖不由分说,拉起陈飞的手就往里面走。
陈飞也欣然景从。李靖一直是他的偶像,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的小误会,可是依旧不能阻挡他对偶像的膜拜之意。
如今偶像要请他喝酒,除了答应...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
进了李靖的屋子,已经有下人在备酒备菜。陈飞一眼就认出,端上来的酒就是他所酿造,有李世民赏赐的“天下第一酒”所称的烧酒。而吃的菜也是他独创的炒菜。
李靖虽然口称自己与社会脱节,但这么一看,似乎...也没脱太多把?
酒菜上好之后,李靖与陈飞热络的聊了起来。
李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脾气也很好,不像程咬金,动不动就骂娘。相反,李靖虽然是一介武将,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又显得不刻意,足以显示他超高的情商。
这一点陈飞不得不佩服,要修炼到李靖这般地步,对他而言,还有很长的时间。
宴会上的几人酒一喝,话题也就打开了。几人将这些时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论大小都聊了一遍。
自然,话题最多的还是陈飞本人,因为长安城最近发生的几庄大事几乎都与他有关,想避开他都不行。
总之,陈飞与李靖父子聊得很愉快,喝酒也喝的很愉快,就差叫上一帮舞女来到他们面前载歌载舞了。
“对了!”陈飞呲牙咧嘴喝下最后一口酒,带着些许醉意,醉眼朦胧的望着坐在高堂之上的李靖。
“李伯伯,小侄有一件事相与李伯伯商量,不知李伯伯愿不愿意听小侄一叙?”
“哈哈!你小子还和我玩这一套?”李靖也是有些醉了,虚指陈飞,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笑道:“说!”
陈飞摇晃了一阵脑袋,觉得自己有些犯迷糊,一些话可能说不清楚,又向服侍的婢女要来一杯水醒酒,喝完水以后才擦擦嘴继续与李靖商讨。
“李伯伯,小侄想请李伯伯为陛下练兵,练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不知李伯伯可有兴趣?”
“哦?”李靖放下酒杯,原本朦胧的醉意顿时去了大半,眼睛蹦发出一阵精光,紧紧盯着陈飞。
“小子这是何意?难道你不知道老夫现在只求告老,安享晚年嘛?”
“小侄自然知晓,小侄也明白李伯伯的难处,树大招风,此时隐退幕后安享晚年才是正确之选。
不过...李伯伯,难道你就不想再为这壮丽河山做一点什么嘛?就算是隐居幕后,依旧能为大唐拼尽最后一份余热,岂非壮哉?”
李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伙儿,语气低沉的开口:“先说说的你的想法,想要老夫怎样练兵?”
陈飞一喜,知道李靖没有明着拒绝,就代表此事有戏。
如要论训练特种兵,放眼朝中,没有比李靖跟合适的人选了!
这不仅仅关于到一个将领的操练水平,更是关系到一个将领的作战风格!
像程咬金,作战以勇猛著称,即便敌众我寡,程咬金依旧能率领部下嗷嗷叫的扑上去,咬的对面连亲妈都不认识。
像李绩,作战则以冷静著称,无论敌人如何变阵,如何出招,他自巍然不动,冷静分析敌我态势,做出最理智的选择,往往能化解敌人所带来的危机。
像侯君集,用兵则是以毒见长.......
唐代名将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作战风格,若是要说陈飞最欣赏的,还是李靖!
当初平定突厥一战,李靖不安常理出牌,率领三千精兵奔袭突厥后方,吓得颉利可汗落荒而逃。后来又派间谍离间其部众,导致颉利可汗部众临阵背叛,大败逃亡。
就在颉利可汗自知不敌,打算用计诈降李世民的时候,李靖反其道而行之,命两百骑兵先行,在颉利可汗使臣到李世民之前,趁着浓雾偷袭颉利可汗营账,随后大军押上,一举摧垮突厥势力,将突厥王国彻底毁灭。
灭突厥之战也好,其余李靖参与的战争也好,都足以证明,李靖的用兵之法,最符合特种兵战术,因此,练兵之人,非他莫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