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缠|绵折腾的小谢不知如何昏睡过去的, 昏昏沉沉中只觉得有人抱着她亲了又亲, 像是亲不够一般,喃喃的低笑道:“我的了……”她被抱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浑身酸软,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下意识的将脑袋埋了进去, 那双手就轻轻的抚摸她的背, 她的发, 又亲了亲她笑道:“好乖。”
之后她就睡的不知天日了, 等她再醒来就对上了陆远笑眯眯的眼睛, 他一直抱她在怀里, 着她,像是没睡一般,见她醒来伸手又将她在怀里抱了抱,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哑声道:“睡得好吗?昨晚没梦魇。”
当然没梦魇, 昨晚被折腾的差点昏死过去,怎么能睡不好?
小谢还没答话, 他就又轻轻含住她的耳朵哑哑道:“我一直没睡,抱着你在怀里如何也睡不着, 跟着了魔似得……如何也要不够, 可又怕弄醒你, 你生气, 忍了一夜, 你说可怎生是好?”
两个滚烫的身子贴在一块, 他揉着她的腰手就又不老实的将她往怀里磨蹭,小谢被他撩的满脸通红,吃不消的伸手推他嗔道:“不许再来了……你怎么……没个够?贪得无厌。”
他捏着小谢细滑的皮肤,轻吻她的脖子喃喃道:“憋了几千年哪里能够?你不知做你徒儿时我每一夜是如何度过的,一闭眼全是你……想着你,念着你,夜夜与你梦中偷欢……每一次都尊称你师父……”
小谢浑身都软了,他抬起眼来望着她轻声道:“师父就成全了徒儿吧……”
他一口封上了小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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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谢再从那思过洞中出来已是三日后了,她浑身酸软,膝盖都打颤。
陆远已经脱了红袍和面具,他里面穿的是平日里在云浮山穿的衣袍,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随她出了洞穴,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低笑道:“这里没人,我抱师父回去,便是有人瞧见也可说您这身体又更加不适了,行动不便。”
他这声音就又比魔尊嫩了好几分,听的小谢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低道:“你倒是装嫩装上瘾了,明明都几千岁了,还装少年来哄骗于我。”
“哪里是哄骗。”他笑着抱她踏剑腾空而起道:“本尊这具肉身可是货真价实的少年郎,这几日你可是试用过了,怎么?不满意?看来本尊还是太过克制了,该令你哭着……”
“闭嘴!”小谢脸红的一塌糊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哪个青葱少年如你这般……骚话连篇!不要脸!”
陆远在她手掌下笑了,闷声道:“那是他们没遇到您这样好的师父,遇上您谁还忍得住?”他一口亲在了她的掌心。
等小谢被陆远抱回了殿阁,那贺桐已经亲自过来探望她了,她忙要让陆远将她放下,陆远却抱着她不撒手,她只好头一歪的假装病情惨重的病怏怏。
贺桐瞧见他们愣了一下,先道:“阿远?怎么这些日子没见你,你这是……”
“这些日子我被师父派去下山办事了,所以没在山上,听说师父身体不适就赶忙回了来。”陆远脸色镇定自若的道:“刚带师父去下山寻医治这病的灵草,她又觉不舒服,就赶忙带她回了来。”
原来如此。
贺桐看小谢脸色确实有些虚弱,便问道:“掌教到底是怎么了?这三日都没见掌教,云浮山上下十分的担心您。可要请老仙师来替您看过?”
“不必劳烦不必劳烦。”小谢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怎么碍事,只是损伤了些灵气,修养几日便好,这几日就先劳烦贺桐仙师帮忙料理事务了。”
贺桐又问了她两句她的病情,便随她一道进去,问明了叶玄宁的处置,和禀报了这几日山中要务,就告退了。
他一告退,小谢就浑身散架一般歪在了陆远身上吐出一口气,“跟偷情似得……”
可不就是偷情吗?
陆远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道:“我烧些热水给你泡一泡吧?这几日你也累坏了。”
小谢“恩”了一声,趴在了那桌案之上。
没一会儿陆远就将水烧好,过来抱她过去。
那热气腾腾之中,陆远脸被熏的红红,一件一件的为她脱掉衣服,仰头望她,“你真美,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
小谢伸手捂住了他的眼,“不许再乱来……”
陆远拉下她的手笑道:“我不乱来了,我们就一块泡泡,我发誓不乱来。”他亲了亲她的手背,将衣服脱了抱着小谢小心翼翼的进了那浴池之中,慢慢的揉捏她的手臂,“烫吗?”
小谢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被热水泡的浑身舒服,想睡觉。
他就抱着她,一点一点的用热水浸在她身上,轻声与她说话,“等你什么时候掌教当累了,不想当了,你就随我离开云浮山可好?”
“去哪里?”小谢脸靠在他的手臂上,睡意惺忪的闭了眼睛。
“随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我的宫殿之中住些时日,那里有许多法器,说不准有你喜欢的。”陆远抚摸着她的背,却怕她为难又道:“当然,你若是喜欢在云浮山就继续留着,我不是一定要你随我离开,我随你留在这里也无妨,反正众人皆当我是你的徒儿陆远。”他亲了亲她的肩膀,“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极乐之地。”
小谢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再没有音了。
陆远等了一会儿,低头瞧见她靠在自己手臂上睡着了,红扑扑的脸,湿漉漉的睫毛,分外可爱,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了出来,“真像个小猫……”
小谢睡意朦胧的听见他的声音,只觉得这句话分外熟悉,哪里听过呢?好像……陆大人也这样说过……
她身体里一个激灵,听见系统提示她,“恭喜宿主,谢丹夕的幸福值也已刷满,您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满分完成,是否选择离开,进入下个世界?”
“不。”她睁开眼看到阿远在为她擦身子,撒娇一般抱住了他的手臂,对系统道:“我还有事情未曾办完,暂不离开。”
陆远对她笑了笑,柔柔的拨开她的湿发道:“睡吧。”
她安安稳稳的抱着陆远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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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谢丹华投胎到了赵家,赵家教书先生死了两日的儿子忽然起死回生,有道士来说,此乃得道仙人借了他的壳子来历劫了,为他改了名字叫——叶玄宁。
那道士不是旁人,正是那闲的没事干的贺桐,他与叶玄宁到底是百年的交情,望他早日回归。
那之后的时日里,小谢是一本正经的当起了云浮山掌教,干一行爱一行,她认真的管理门中内务,又扩大了招生规模,还将云浮山下的几个村落都保护起来,帮着村民们开荒种地,丰衣足食。
再加上有魔尊坐镇,魔道中人倒是真的没敢再滋扰犯事,修仙与修魔两道空前的祥和。
经过小谢的带动与各大掌门的积极配合,十几个年头的发展之后,云浮山赫然成了修仙界规模最大,名头最响的第一大派。
陆远看着她如此大的热情哭笑不得,就陪着她忙来忙去,夜里偷情一般双修双修,倒觉得这样过上几千年几万年也不腻。
跟她双修,永远没个腻。
倒是他唯一心烦的是,她成了云浮先的活招牌,修仙界的翘楚,人人皆知云浮仙山有位绝尘脱俗的仙师谢丹夕,又美又温柔,那些前来云浮山拜师修仙的弟子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她而来,纷纷要拜她为师。
这令陆远又欣慰又不爽,欣慰是他的小丹夕就该被万人敬仰,不爽是——师徒恋的套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些小子们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清楚??
所以他第一次对小谢开出了一个条件——做什么都行,收徒不行,她的弟子只能有他一个。
小谢就喜欢看他别别扭扭的吃醋,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逗他道:“为什么不行?我可是正经的收徒,正经的师父……”
陆远擒着她的腰撞了她一下,听她闷喘一身歪在自己身上道:“正经的师父?可就怕有不正经的徒儿……你若不依我这一条,我可就擒了你谢掌教回魔窟做鼎炉了。”他惩罚一般逗她,“依不依?”
小谢抱紧他的脖子,被他逗的说不出话,只闷哼道:“依……”
他才翻身将她放躺在怀里,夸奖的亲了她一口,“乖。”
那之后陆远陪她更紧了,几乎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时日久了,红女使和白男使偷偷来找过他一次,问他到底玩够了没有,他可是魔道至尊!老留在云浮山很没有面子啊!
他却道:“等丹夕玩够了,本尊就带她回去了,本尊都不怕丢脸面,你们倒是着急。”
红女使气的咬牙,你这老家伙见了谢丹夕哪里还要脸面,却强忍着道:“魔道老祖的祭奠之日您总是要回来的吧?”
陆远想了想再有几个月就是老祖的百年祭奠之日了,他道:“自然,到时我带丹夕一块回去,你与白安排好,吩咐到场的不许口出污言秽语,免得丹夕不舒服。”
红女使一口气卡在喉咙口,不污言秽语的魔道算什么魔道!干脆都修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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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却是不知红白二使前来过,不然她就留她们玩一玩了,她倒是还蛮喜欢红白二使的,尤其那红发小魔女,哎呀呀嘴毒胸大。
可惜她这些日子忙着叶玄宁之事——
这山中与陆远相伴不知岁月,一晃就已是十五年过去,谢丹华转世的赵小姐已经十五,家道中落之后她被教书先生收养,与他的儿子叶玄宁一同长大。
在贺桐时不时的去骚扰的情况下,谢丹华前世的记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清楚的记起了叶玄宁,并且知道了如今身边的这个叶玄宁,就是他的转世,可她知道时就已经再次爱上了这个叶玄宁。
这一世的叶玄宁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像哥哥一般爱护她,温柔待她,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事事让着她,包容她,令她如何忍心来虐他?
她本以为此生终于可以如愿与他情投意合,一双一世,可贺桐的出现令她再次想起了前世的阴影,她惶恐不安,将叶玄宁所有修仙的书籍和贺桐赠与他的东西全烧了,哭着求叶玄宁的父亲同意他们的婚事。
教书先生蒙过她父亲的恩,而叶玄宁虽然没了前世的记忆,却总觉得自己的亏欠她的,要偿还,所以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这次也不例外。
他在夜里独自将被她烧了的灰烬收拾了,第二日就一切从简的娶了她,成亲第三日在谢丹华的要求下,她们就举家搬离了那座城。
贺桐再去找叶玄宁时,已是人去楼空,毫无踪迹,他想去找寻叶玄宁,却被小谢阻拦了下来。
小谢叹息道:“明摆着人家就是为了躲你嘛,你找什么找。”
贺桐却扼腕惋惜,“掌教不知,叶玄宁当真是修仙奇才,他这一世依然一心向道,我不过是指点了他两次,他暗中修行,如今竟然达到筑基了,我实在是……为他惋惜。”
“不必惋惜。”小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若一心向道,还完了债总会随心而来。”
果然,命运有时躲也躲不开。
小谢在几个月后本是要随陆远去参加他们那个魔道老祖的祭奠之日,半路却听说有个村子突然爆发瘟疫,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几个月前来村子落户的那户人家传染的,因为这一家的老头子刚死没多久,他儿子就病了,紧接着村子里瘟疫就爆发了。
村民要将那个重病的儿子按照规矩给烧了,去除瘟疫,那人却口口声声的说村子里不是瘟疫,是有邪魔作祟。
小谢正好路过,就被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妇人拦了住,那妇人开口就叫她,“谢丹夕……”
小谢垂眼看下去,才认出居然是转世的谢丹华,“谢丹华?”
“是……”她记得那些过往种种,她若非投鼠忌器是绝对不会来见她的,她抬起头看小谢,这个曾经和她一母所生,一起长大的妹妹,这个她曾经疯狂嫉妒,不择手段陷害的师妹,如今已是云浮山掌教,人人口中盛赞的人间仙子,魔尊为了她甘愿束手被缚,她的弟子陆远也追随到今日……
而此刻的她……一个粗鄙狼狈的村妇,谢丹华忽然羞辱的不敢抬头再看她,却是走投无路,攥紧了小腹的衣服,眼泪就落了下来。
原来那个染重病要被烧死的儿子不是旁人正是叶玄宁。
这个村子也确实不是什么瘟疫,而是有个采食人血修炼的魔修在此地拿村民修炼,叶玄宁的老爹就是被这魔修祸害了,叶玄宁的病倒是真的,他一直体弱多病。
谢丹华和叶玄宁如今只是凡人之身,半点自保之力都没有。
谢丹华前所未有的放低姿态跪下哭求与她,“丹夕……掌教,上一世之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心思狭隘处处嫉妒你,可我已受到惩罚……我不是求你原谅我,你若是还在恨我,杀了我也可以,我绝无怨言!但是……我此生不曾做过一件坏事,只求和玄宁安稳一世,求你,求你救救我孩子的父亲!”
她竟是已有身孕。
她哭的像个泪人,不知是怀孕还是太过操劳思虑,她容颜枯黄,看着老了十多岁,她再没有半点昔日的锋利和狠劲,怕小谢不肯相救“咚咚”将额头磕在了地上。
“不必如此。”小谢垂眼望她道:“人我会救,但并非因你的道歉,错已铸成,道歉无用。只是于我来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会沉溺在过去,自哀自怨。”
谢丹华抬头看她,忽然明白她与谢丹夕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一往直前毫不停滞,早已越来越好甚至超过了当初的叶玄宁。
而她,一直沉溺在过去,抱着叶玄宁不肯放手。
小谢带着陆远去了那村户,轻而易举就将那为祸村民的魔修给擒了住,当着一众村民的面证实了所谓瘟疫就是这魔修所为,将那叶玄宁救了下来,除了村子里的‘瘟疫’。
村民简直把她当活菩萨一般,纷纷参拜与她。
有人认出她便是如今最负盛名的云浮山掌教丹夕仙师,那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村中的青年人各个敬仰的上前跪下要拜在她门下,向她这般修仙求长生。
这蛮荒之地,一群大字不识几个的村民跪在火架子前参拜与她,而她立在那里白衣胜雪,绝尘脱俗。
叶玄宁被谢丹华扶着在那台下望她,那么一刻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她仿佛仙人,是他此生最向往的模样。
她垂眼瞧向他,对他淡然一笑,没有留下一言半语就飘然而去。
他呆愣愣的立在那里,看着那袭白衣消失在天际,好像死灰一般荒芜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线希冀和憧憬,那才是他一直追求的,憧憬的世界,而并非如今这般碌碌无用的做个乡野村夫。
谢丹华在他身侧看着他那种眼神就明白,这一世她又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她甚至再生不出半点嫉妒之心,因为她与谢丹夕如今已经离的太远太远了,谢丹夕根本就不屑于和她比较争夺什么,她甚至只是一个飘然而去的身影就足以将她这么多年的严防死守击溃。
她知道叶玄宁憧憬的可能不是谢丹夕,他憧憬的是谢丹夕带来的那个世界,他一心修习追求的修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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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带着陆远继续赶路,陆远忽然一把勾住了她的腰,有些不爽道:“你那师父该不会喜欢的是你吧?瞧着你那眼神满是憧憬。”
“胡说八道。”小谢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吻道:“他憧憬的不是我,是我成为了他最想成为的样子,是我如今拥有的一切曾是他该拥有,梦寐以求的。”
陆远捏了捏她的下巴回吻了她一口,“下次不许对他再笑。”他抬手将他的白玉面具给她带了上。
“干嘛?”小谢摸了摸那面具道:“连脸都不许露了吗?你这样在以后就直男癌,是会被骂的。”
“恩?”陆远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无奈的笑了笑,替她系好带子道:“胡说什么呢,你要随我去老祖的祭奠,那里全是魔道中人,被瞧见了容颜,你这云浮山掌教还当不当了?”
小谢顿了一下,一把抱住了他,带着白玉面具歪头对他笑,“我的阿远不耍流氓时真体贴,真可爱。”
陆远哭笑不得,托着她腾云驾雾而去。
那祭奠魔道老祖的地方就在魔尊的‘魔窟’之中,他常常说宫殿宫殿的,今日小谢一见果然是宫殿,半点不夸张。
她环顾四周啧啧道:“你这魔尊还挺会享受。”
魔尊伸手牵住了她,低声道:“喜欢吗?喜欢它就是你的了,回来住啊?”
“我不急,你都是我的了。”小谢冲他眨眨眼。
那早就等候多时的红白二使就带领魔道众人迎了出来,齐齐跪下道:“恭迎魔尊大人回归。”又看了一眼小谢,不知是谁先开的口道:“恭迎魔尊大人携夫人回归!”
红女使反倒笑了,“马屁精。”
那下面就响起哄笑声,与魔尊开玩笑道:“魔尊大人既带夫人回来,也不给我们瞧瞧是何等绝色容颜配得上您啊?”
“少胡说。”陆远握紧她的手,带她从众人之中步入了大殿,倒真像是怕这些人不留神说出什么小谢不开心的话来。
等进了那大殿之中,小谢就看到正殿之中高高在上的一座玉石雕像,正是他们这次供奉祭拜的魔道老祖,她走上前细看那老祖的名字,差点没笑出来。
这祭拜的不就是她嘛,原来她之前快穿过的修仙世界之魔道老祖,和这个是同个世界啊!
她在席位上落了坐,越想越想乐。
陆远听见她笑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侧身低问她,“傻笑什么?”
小谢瞧着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低声道:“笑你原来是我的徒子徒孙,魔道小甜心。”
“恩?”陆远一脑袋雾水。
小谢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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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着陆远在那魔窟里玩乐了些时日,带了一堆好玩的法器又回了云浮山,给了贺桐与几个掌门,算是带给他们的伴手礼。
陆远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养了个叛徒卧底,光明正大的偷他的法器给他的敌人。
可小谢一冲他笑,他心就被小猫尾巴扫过一般,命都想给她。
小谢又在那云浮山留了两年,却是在有天醒来,听见系统提示她道:“宿主,叶玄宁死了。”
“死了?”小谢愣了一下,“那谢丹华呢?”
“也死了。”系统答道:“死在上一世她修魔后杀的第一个渔夫手里。”
怎么回事?
小谢点开了系统,看那之后的剧情——
原来自从她救下叶玄宁之后,叶玄宁就像丢了魂一般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坐几个时辰。
他待谢丹华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那温柔太过客气,像是在尽责,而不是处于爱意。
谢丹华渐渐明白,他或许从未爱过她,只是偿还她,因为他很少对她笑,眼睛里看不到半点情意,他只有听到同村年轻人说起要去云浮山拜师修仙时才会眼睛发亮,那种光彩是对着谢丹华从来没有过的。
她本来以为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好一些,但没有,该尽的责他在尽,他是个好夫君好父亲,却独独不爱她。
她这一世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一句情爱之言,她有时觉得叶玄宁就像个行尸走肉陪伴在她身边。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们就这样互相消耗的又过了两年,就在昨日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伙土匪,一个土匪冲进她们的屋子,谢丹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曾是她上一世入魔后杀的第一个无辜之人……那是白无垢逼着她杀掉,吸食了他的血的渔夫……她永生难忘那人临死前的表情,和他的血吸进她口中的滋味……
他就那么冲进来抢的抢,砸的砸,提刀来砍她。
她慌忙护住怀里的孩子,叶玄宁就冲了过去,替她和孩子挡住了那一刀。
叶玄宁倒在她的脚边,竟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轻松的喃喃道:“我欠你一命一世陪伴,欠孩子的一刀……还了。”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谢丹华在那一刻彻底心死了,他果然……只是为了偿还。
那山匪一刀砍死她时,她没有挣扎,这是她的报应,因果轮回,她只是求他饶了这孩子。
那山匪看着小小的娃娃到底没狠下心,留他在那屋中自生自灭了。
她死在那屋子里,望着血泊中安详的叶玄宁竟然绝望的后悔起来,若她当初能如谢丹夕一般潜心修行,百年千年之后是不是也可以成为足够让叶玄宁憧憬之人?她在那一刻走马观花一般的想起前世种种,她想起丹夕当初穿过众人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小声问她:阿姐可愿修仙?咱们一起拜师好不好?
是啊,当初若非丹夕不忍丢下她,她只是一平凡女子,如今这一世这般,受尽人间苦楚,碌碌无为的做个妇人。若非丹夕,她根本连修仙的机会都没有……
可惜后悔亦晚。
贺桐来报说,叶玄宁的魂魄归来了。
小谢坐起了身刚要赤脚下地,陆远睡意惺忪的勾住她的腰,“穿鞋子,地上凉。”
他又撑起身来,下地为她穿鞋子,与她道:“怎么总不记得穿鞋子。”
小谢抱了他一下,“因为有你为我穿啊。”
陆远满心柔软的笑了,“那你可别离开我,不然没人替你穿鞋子了。”
小谢忽然有些舍不得起来,她……总是要走的。
她去了那大殿,贺桐已将叶玄宁的灵魂附体,叶玄宁坐在那里恍如隔世的望着这大殿,望着她与贺桐,释然的笑了笑,“请掌教行刑散尽我的修为吧。”
贺桐有些惋惜。
他却道:“这是我该受的惩罚,不必惋惜。”他对贺桐笑笑,“我已勘破心魔,便是散了修为入寒山重新修行,我们也必会再见的。”
他终究还是选了他的道,就算重来一次,重来百次,他还是只爱他的道。
她抬手散尽了叶玄宁的修为,贺桐亲自送他入寒山修行,临别之前他拜托贺桐去将谢丹华葬了,将他们的孩子找回来收留在山中。
贺桐应下了。
小谢从那大殿出来,回了陆远身边。
他还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小谢过去轻轻的躺在了他身侧,系统再次响起:“宿主您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了,现在必须离开了。”
陆远伸手将她抱紧了回来,握着她的手道:“好凉啊。”
小谢望着眼前的他,轻轻叹了口气,对系统道:“走吧,再不走就更舍不得了。”
“是的宿主,请您再次抱出魂蛋。”系统道。
小谢就在陆远的眼前将魂蛋抱了出来,陆远有些惊讶的看着那枚从她腹中出来的黑蛋,诧异道:“这……不是你那奇怪的法器吗?怎么抱了出来?”
小谢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一口,低声道:“下个世界再会,陆远。”
她抱着魂蛋闭了眼,像是陷入无底的黑洞一般天旋地转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