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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竞云一把将方胜兰扯到身后,巨大的肉翅擦过两人的头顶,他们面前的树枝上,竟然立着一只巨大的蝙蝠!那蝙蝠嘴里叼着血淋淋的骨肉,苏竞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截人的手臂!
她心下大骇,不由大叫一声,那蝙蝠正在进食,被两人一扰,顿时大怒。残破的肢体从树枝上砸下,巨型蝙蝠突然龇着牙,便朝二人冲来!
“胜兰,你靠后!”
恐惧远远比不上担心,苏竞云把方胜兰护在了身后,抽出腰间的刀,迎面一斩,刀风凌厉,一边的树猛地一晃,积雪簌簌掉落,可那蝙蝠实在过于巨大,苏竞云这一刀,也仅仅只扫过蝙蝠的翅膀,蝙蝠右翅受伤,一收双翅,将苏竞云的刀仅仅夹住,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去咬苏竞云的手臂。那刀是方胜兰刚刚才赠与苏竞云的,苏竞云心痛万分,根本不忍心松手,眼看着蝙蝠的利齿,就要咬上她的肩膀。
“松手!”
方胜兰急了,一掌拍开苏竞云,想夺身上前,没想到此时,竟然突生变化——苏竞云的手突然一松,竟然提身一纵,踩着刀柄踏上了蝙蝠的身体,蝙蝠虽大,但哪里承受得了一个人的重量,蝙蝠挣扎的坠在了地上,扑腾着身体,想把苏竞云甩下来,苏竞云没有一丝慌乱,她的耳朵里,没有蝙蝠的惨叫声,没有方胜兰的呼唤,甚至,没有一丝风。
周遭的一切都凝固成一幅静画,然后缓缓地,移向另一个画面,她在蝙蝠身上轻盈的跳动着,蝙蝠的翻腾,根本没办法将她掀翻在地,她甚至能感知到蝙蝠下一刻的动作……这六门尽守的功夫,终于在这一刻,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捕!
再有没有什么身外之物能够扰动她的心神,它就如草原上的猎豹,眼眸里只盯住了一个猎物,猎豹的速度足以让所有动物的动作在它眼里变慢,它够快,够强,能够在最准确的时刻,咬住敌人的咽喉!
蝙蝠嘶叫着,扭曲着,头朝上,露出一口利齿,苏竞云见此,大叫一声:“胜兰,刀给我!”
方胜兰如梦初醒,把刀扔给苏竞云:“接住!”
那把刀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接着被苏竞云牢牢地扣住,在蝙蝠仰头的那一刻,从它口中直直刺下,骨肉劈裂开来,蝙蝠双翅剧烈颤动,想发出最后一搏,苏竞云单膝一跪,将蝙蝠的背部摁在了地上,手里的刀毫不留情,将蝙蝠的头死死盯在了土里。
“好险。”
苏竞云擦了擦汗,抽出了蝙蝠嘴里的刀,方胜兰捡起另一把刀,掏出手帕。
“安啦安啦,胜兰,我知道,你怕脏嘛,这样,这把刀给你,那把杀了蝙蝠的留给我,怎么样?”
苏竞云夺过方胜兰手里的手帕,邀功般的笑了笑,方胜兰眉头一皱,看着苏竞云从自己手里抽走手帕,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苏竞云得意地一边擦着那把刀,一边说:“怎么样,胜兰,我的功夫是不是进步了很多?”
方胜兰含笑,点了点头。
苏竞云擦完了刀,又把另外一把没有太多血的刀也擦了,递给方胜兰,抬头一看,方胜兰虽然脸上带笑,但脸色不太好,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问:“胜兰,你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方胜兰摇摇头:“我怎么会被吓到。”
苏竞云说:“那就好。胜兰,你再也不用担心了,我现在胆子大了,功夫也好了不少,以后我保护你,今晚我开路,你在我身后。”
方胜兰“嗯”了一声,但目光却落在苏竞云脚边不远处,自言自语道:“奇怪,这荒无人烟,那些蝙蝠吃的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苏竞云顺着方胜兰的目光看去,一截被蝙蝠啃得坑坑洼洼的手臂,就在离他脚边一尺之处。
“哎呀,妈呀!”
苏竞云吓得脸色大变,跳起来就向方胜兰后面躲去:“天啦,吓死人了,快快快,胜兰,帮我把它弄走!弄走!”
苏竞云压根就忘了刚刚自己的豪言壮志,被那段残肢吓得头毛都快竖起来了。她躲在方胜兰身后,双手紧紧的拽住她,身子还在发抖。
方胜兰无奈的笑:“你啊……还说自己胆子大,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可怕的。”
苏竞云把头埋在方胜兰背心处,吓得都带着哭腔了:“快快快弄走,恶心死了!”
“你刚刚杀蝙蝠的时候,单子不是挺大的吗?”
方胜兰伸手向后,摸了摸苏竞云的腰间,从那里掏出枚暗器,射向那条手臂,手臂被击中,滚进了一边的杂草丛里。
苏竞云从背后探出头来:“兰兰,那个东西弄走了吗?”
“弄走了。”
“哦。”苏竞云拍了拍胸口,“刚才我是看着你很危险,所以没看到那个东西,真是把我吓坏了,吓坏了……”
方胜兰也帮她拍了怕背,然后眺望着远方,隔壁山头上,几团绿色的磷火游走着,让着个地方,又添了一丝诡秘。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方胜兰指了指前方的山头:“这里周遭的确荒无人烟,但是前方有个断崖,然后是另一个山头,山头另一端,是一段山脉。这里风水好,被人称作是二龙戏珠的宝地。所以山头那一边很多坟墓,我猜蝙蝠应该是去那边扒开棺材进食,否则这里哪里会藏有这么多蝙蝠。”
“什么?坟墓?”
一听前方还有坟墓,苏竞云顿时又炸了,这鬼地方还风水宝地,不是灭门就是怪人,死了都得当蝙蝠口粮,哪个风水先生这么坑!
“胜兰,我们可不可以就在这里等圣使,不再往前走了?”
再往前面走,就是那个断崖,隔山而望,就是一片坟墓,苏竞云一方面是怕,心头发毛,根本不敢往前走,另一方面,是担心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些蝙蝠野兽,几只她还能解决,再多一些,就说不准了。
“好吧。”
方胜兰又点了个火折子,想塞给苏竞云。苏竞云这时想起霖骑说的“害怕好,害怕就可以趁机撒娇要亲亲要抱抱”于是拦住方胜兰的腰,撒娇道:“胜兰……”
“拿着,怎么了,有什么事?“
苏竞云接过方胜兰手里的火折子,就在这时,她看见方胜兰秀挺的鼻子下面,多了一点红色的痕迹。
她伸手过去一摸,方胜兰似乎想到了什么,向后退了两步,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是血……胜兰,你没有好对不对?你骗我,说皇帝治好了你!”
苏竞云突然感觉到无比愤怒,即使方胜兰有着难言之隐,即使这勉强算作方胜兰善意的谎言,但自己如此坦诚,如此以真心相待,为什么方胜兰那么多秘密,不能和自己分享?
她是觉得两人关系不够亲密,还是嫌弃自己拖了后腿,根本不能和她一起承担?
“不是,竞云,你听我说……”
“胜兰,我对自己很失望……”
苏竞云无比颓败,想来想去,她只有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她的确不够好,她只是一个小小镖头的长女,也才仗着方胜兰传授的武功,有了一席之地。她没有权势,没有太多银子,怀里的秘籍,骑着的宝马,无一不是方胜兰所赐……她究竟有什么底气,去质疑方胜兰不够爱自己呢?
“别说了,竞云,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方胜兰忧心忡忡,她的确治好了病,可在治好之后,她又不得不面对另一种束缚和病痛……她可以告诉苏竞云,但她知道,一旦苏竞云知道,势必会引起大乱,宫门深深,高手如云,绝对不是苏竞云能够面对的。
她更不想苏竞云的心里,被这些俗事,污染一分一毫。
今晚,只要今晚,等她等到了圣使,等她用移位换宫*从圣使手里交换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隔阂和谎言。
或许,她还必须对苏竞云撒一个谎,这是最后一个,她保证。
“竞云,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好了,你看,我的内力恢复如初,我的经脉也在渐渐恢复,丹田之处,再也没有那股不能压制的力量。但我还差一味药,这个药,在圣使手里,所以我说,要拿移位换宫*去换,竞云,相信我,就这一次了,今晚我们拿到了那个药,我们就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