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湖”镖局就在“二哥驴肉火烧”隔壁,我拿个算盘装模作样地围着局子瞎转悠,江红鸢扛着摄像机跟在我屁股后面问,大夫啊,人家半仙啥的,看风水都拿个罗盘啥的,你这用个算盘糊弄事儿,是不是有点不敬业啊!你这样过年没有敬业福啊!我说,镜头盖子打开了吗,山炮。
走了一圈,我口中念念有词:“江红鸢你个小傻瓜,来点钱来让我花,给你一个么么哒,为啥要说么么哒,就为押韵嘻唰唰。”江红鸢问我念叨的啥捉鬼秘术,我说,顺口溜。
忙乎了半天,林二中帮着问,这镖局的房子是不是有脏东西了?我指着江红鸢卧室说:“镜头来个特写,你们看,江姑娘卧房床头横梁压顶,这按照风水学的说法,女人长期居住在这样环境下,极易引起头晕脑痛,甚至破财败业。
江红鸢急巴巴的问,那咋整啊大夫?我说,你再喊我大夫,我跟你没完啊!林二中说,东哥,看兄弟面子,帮帮你嫂子。我说,听着咋这么乱呢?
我跳起来在江红鸢卧室横梁上贴了张条幅:“放心吧,有了这张符镇宅,保证江大妹子心胸愉快,百邪不侵,每天都乐呵呵的。林二中眯缝着眼睛仰着头问,条幅上面画的啥瘠薄玩应儿?我说,我微信公众号“安小野同学”的二维码,里面都是段子。
江红鸢感动的说,大夫……那个大师啊,你可算是救了我一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刀塔啊,受人滴水之恩必当羽泉相报,大恩无以为报,今晚本姑娘就来个以身相许吧!我把她横腰抱起说,既然姑娘这么客气,小生就不客气了!
林二中拦住说,不对啊红红,上次我帮你死磕对面“大江湖”的时候,你说的可是“小女子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答大恩大德”啊,咋到了东哥这儿,就变成“大恩无以为报本姑娘今晚以身相许”啦?同样是恩公,区别对待这样很伤人自尊心的!
我顺手给林二中一面镜子,二中迟钝了两秒,摔了镜子哭着出去了。
不可描述的60分钟后。
江红鸢:过去一点,你压到我乌黑靓丽的秀发了!
我:你也过去点,压到我健康发达的肉膘了。
江红鸢:我想加入“文雀”,我是帝国的小粉红。
我:你的“小江湖”才有起色,想兼职还是找份其它的工作吧。
江红鸢:憋闹了,现在清华北大出来的大学生,都不好找工作,满大街都是拉三轮的。
我:问题你是大学生吗?
江红鸢:我特么不是啊,小时候家里穷,初中没毕业就下来背着弟弟割猪草了。
我:对啊,大学生是找不到工作,而你又不是大学生,凭啥找不到工作。
江红鸢:你这逻辑挺感人啊。
我:炮友一场,反正我希望你冒这个险。
江红鸢:你有钱吗?
我:多少有点,干哈?
江红鸢:借我点,最近手头有点紧,镖局已经小半年没开工资了。
我:说吧,借多少,一句话的事儿。
江红鸢:200万。
我:你刚才说啥?
江红鸢:200万。
我:不是这句,上一句。
江红鸢:借我点,最近手头有点紧,镖局已经小半年没开工资了。
我:也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江红鸢:你有钱吗?
我:没有。
早餐,吃着夹着一头驴的火烧,我开始撺掇林二中加入“文雀”:康王开的价已经够高了,200万佣金,足够在东城六环以外买套商品房了。
林二中:好久没看报纸了吧?200万上礼拜的价位,一个小时之前房价已被“炒房团”炒到了400万。
我:你可以先把钱投进股市,安心等待房产泡沫破裂的那一天。
林二中:那我特么还安心得了?
我点了根烟:不要对未来失去信心,你要深信帝国政府会想办法救市的。
林二中:呵呵哒。
我:不要以为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安逸,你要存上一笔钱,要为自己的将来上个保险,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幸运和霉运哪个先来。
林二中:不用再给我灌心灵毒鸡汤了,我的老婆石珊怡,已经做了你们朝廷和“青龙会”倾轧的牺牲品,我是不会再掺乎你们之间的烂眼子事了!
“呸!”
我一口痰吐到了林二中脸蛋子上,稳准狠。
林二中:你给我当心点。
我:该当心的是你,世事如棋,这种意外本里就随时随地可能发生。
林二中:笑话,只要我做好防范…
“我呸!”
我又一口痰猝不及防的吐在他脑门上:看吧,有防范顶个鸟用,你还不一样中招?
林二中愣了2秒:你敢再埋汰点吗?
我刚一张嘴,林二中连忙摆手:还是算了。
我笑着掏出电动剃须刀刮胡子,轻声向隐藏的话筒报告:“老板,4号、5号文雀已确定!
……
昨晚彻夜未归,今天又和江红鸢玩lol到半夜才回家,怀着忐忑的心情,我编排着合理的理由往家走。
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路上,忽然间看到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我的眼眸顿时湿润了,心里暖暖的,这么晚了,他还在小区门口等我。这是我一生最爱的人,我的父亲……就是他手上的棍子让我有点尴尬。
我:老爸晚上好啊,这么晚了还没说啊,锻炼身体呢?
安老野:说!昨晚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又跟你张大爷家的那个丫头鬼混去了?
我:爸你别瞎说,人张黛眉小姐姐现在都学好了啊,报了个英语学习班,今年准备参加成人高考呢!
安老野:有啥好显摆的,现在满大街大学生都蹬三轮子找不到工作呢。
我:把你这是狗眼…爹!爹!亲爹,你先把棍子放下,这大年纪脾气咋这爆呢,人张黛眉小姐姐都说了,只要我给她一个支点,她撬起一个地球。
安老野:我咋感觉你说反了呢?
我:爸,你儿子都快有儿子啦,我的私事,您老就别管了,有那时间你去遛遛狗溜溜小东。
安老野给了我一棍子:放你娘的屁!你还好意思说你快有儿子啦,就这样给你儿子我孙子做榜样啊?!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招猫逗狗的跟一些不正经的女人瞎胡混,你对得起小丽吗?你对得起小美吗?你对得起内谁家小谁和内谁家小谁吗……你说你这德行咋一点不谁我呢,你看你爸爸我,这么多年来对你妈孙光荣女士忠心耿耿守身如玉,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有过非分之想……
我小声嘀咕:你就算想你倒是敢啊!
安老野又抽了我一棍子:以后你再敢在外面过夜,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我:爸,你太让儿子我失望了,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安老野:啥?
我:口误、口误。
安老野探口气:男人嘛,年轻时候有几个不风流的,可以理解;可是结了婚有了家庭,就要把心收一下,好好把家给守住。大东啊,你已经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夏侯雪的教训还没记住吗,爸妈都老了,折腾不起了。
我暗暗流泪:知道了,老爸,我改,以后不再在外面睡女人了。
安老野怒:睡男人更不行!
我笑:噗!老爸你思想还挺前卫。
安老野用衣服袖子擦掉江红鸢留在我脖子上的口红:以后不怕老爸打死你,再在外头吃野食,记着把嘴巴擦干净。
我:谢谢你,好兄弟。
安老野:嗯?
我:口误、口误。
……
推开门,屋里灯光温暖,厨房里也亮着灯,周小丽在给我准备夜宵。
她手里的菜刀让我有点慌张,有点不知所措。
“这两天衙门是不是很忙啊?大东,过来帮我打个下手。”丽姐挺着孕妇肚,做起事来也没以前那么方便了。
我心虚的挨过去:“嗯呢,最近康王爷要搞个‘文雀’特别行动小组,所以加班特别忙。”
第一次下厨帮忙也没啥经验,于是我殷勤的问丽姐这个怎么做那个是干啥的?最后把她问烦了一巴掌呼过来骂道:老娘叫你来帮你干活的,不是叫你来坐着吃的!
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我自告奋勇给丽姐讲了个故事,说呢,当年念小学路上,我对女同桌张黛眉小姐姐来了记千年杀。她脸色苍白倒下,屁股上流出很多血。 把我吓得啊!哭着求她说,千万不要告诉大人,我会负责帮她疗伤。 晚上我在家偷了五个鸡蛋和十元钱悄悄送去。但事情后来弄大了,这伤特么的每个月都复发。 每天我都拿条蛇皮袋子上下学,捡瓶子卖攒钱,月底她旧伤一复发,就要送钱去,直到初中我才懂!那几年我落下心理阴影,到现在见血还晕,看见瓶就特么想捡!
周小丽听完,扶着面板,笑地花枝乱颤,我也跟着傻笑:“媳妇你看,你老公小时候多蠢……”
笑了一会儿,丽姐突然笑容陡地一收,锋利的菜刀压在我脖子上,眸子里充满杀气的盯着我慌乱的眼睛:“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去在张黛眉小婊砸那儿过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