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睁着熊猫眼去找小美,夭九九说三小姐出去散心了。我说,九姑娘你微信号多少,加个好友呗,她说不行,我说拥乎啥啊你咋这自卑呢,她说现在汴京正在争创文明先进城市呢,不能乱搞男女胡来歪风。我说那成吧,我给你背一遍二十四字的社会主义价值观。
死缠乱打,要了九姑娘的卫星号,转回身就碰到饿货彭和龅牙妹了,我问,这大早上的,你们急着去打胎啊!
龅牙妹说,刚才“二锅头”送信来了,龙老大收到“六扇门”潜伏在“青龙会”的终极卧底“烤地瓜”的信息,“火魔”雷公最近正和金国鬼子交涉一笔非法军火,让我们从查一查。
我说,这个“烤地瓜”到底是个什么鬼?咱们来“六扇门”工作也有两年多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啊,余则成初始版?
彭鱼宴说,我也不太清楚这事,我只听说叶师爷有一次喝多了,说过ta卧底之前,代号叫“地瓜”来着,后来经过敌人的严刑拷问,就变成“烤地瓜”了。
我说:这个解释说得通,咱们这就出发吗?
龅牙妹说,查非法走私军火只能是你一个人的活了,我和彭儿,才接下了一宗特大重大的案子,迫在眉睫啊!
我说,咋大案特案啊?听着这么邪乎呢?你们两行吗?别冒险,不行就向总部调人啊!
彭鱼宴神情严肃的说,唐二奶奶养的泰迪昨晚丢了,我们正要去找呢,皮皮猪,我们走!
我感慨万分,正是人民捕快为人民啊!
两个二货前脚刚走,小美后脚就回来啦,我嬉皮笑脸的迎上去:“心肝宝贝大早上的你去哪儿鬼混了,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小美一瞪眼,我马上正色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我是个乖宝宝。”
唐小美说:“我要去睡个回笼觉,你别来烦我。”我说:“我上午要去跟个案子,九点钟我来叫你一起啊!”
小美大叫不行,我说为啥,她说太早了,起不来。
正说着呢,夭九九一扭三晃的来通知我们,说二老爷回来了,让我们去正厅一趟,还冲我抛了个媚眼。
唐小美说,等一回见到我二哥,没说话没个把门的,我二哥不像我大哥那样好说话,说错了话会死人的。我说,听着好恐怖,我去给咱二哥买盒红塔山先。
我刚抬脚,就被唐小美伸大长胳膊给扯住了:还是男人不?咋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我跟你说,这次你敢再脚底抹油爱情阳痿,这辈子就别想见到我了。
我说,亲爱的你别因为这点小事就想不开自杀啊!小美并指如钩说,我的意思是戳瞎你的狗眼,我说,知道了,这次绝对不怂,你就擎好吧!
小美说,先去我房间把你裤子换了吧,还没见我二哥呢,咋还先吓尿了呢,这东西还带打提前量的?我说,南水北调,计划经济吧!说多了你也不懂。
说着话,来到小美的房间,粉红色的小天地,布置的香气喷喷的,就是东西放的有点乱,典型的女孩子卧室,抱熊娃娃满床都是。
小美问我,你在娃娃堆里瞎翻啥呢?我说,我找找有没有充气的。后脑勺子就被飞过来的抱枕重重一击,倒在床上迷糊了半天要不是小美人工呼吸及时,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不想起来。
小傲娇找出来一个大褂说:这是去年救济贫困山区衣物剩下的,你凑乎穿上着遮羞。我穿上一照镜子说,妹子,你看我举手投足牛逼的样子,像不像个相声演员?小美摇摇头说,你脑袋上缺个桃心。
跟在小美后面,往正厅去,缩头缩脑的,就跟容嬷嬷进圆明园似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样儿。小美说,你别贼头贼脑的四外乱撒目,就跟惦记我们唐门宝贝的小偷似的。我指了指她说,对啊,我就是想偷走你们唐门最大的宝贝啊!小美捂嘴一乐:你这个痞子啊,最招人得意的就是有幽默感。我说,你是不是会错意了?我指的是你身上的“暴雨天罗”。小美飞了我一脚,恨天高的高跟鞋子的跟足有一尺半,踢得我屁股蛋子生疼。
一间大厅,就看见一个穿貂的老头,在给多肉盆栽浇水,愁眉苦脸的,就好像膀胱里有泡隔夜屎没便干净似的。我没多想,趴地上就磕头:“奴才安东野,给二老爷请安了!”
唐小美回手就敲了我头一记:“这是我堂哥唐愁,你叫二伯好了。”
我觉着他们家的辈分有点乱,赶忙重新磕头:“忙着呢二大爷。”唐愁丢下小喷壶,吹胡子瞪眼的:“你这说相声的咋开口就骂人呢?你二大爷!”我说:“老人家您别误会,我家我爸老哥五个,我爸是老大,我没二大爷。”
唐小美对唐愁露出讨厌的神情,一拉我褂子说:“我们走,别理这个老魂淡。”
到了厅内,就看到唐二爷唐怒,这家伙长得不少鼻子不少眼睛的,四肢健全五官齐整,简而言之就四个字,不怒自威啊!咦?我是不是多说了一个字?不管了!唐二爷身边,就是昨晚我见到的那位二奶奶电母,大概是昨晚忘充电了,今天显得有点电量不足,无精打采的。
我楞眉愣眼的瞅着呢,唐小美用脚后跟偷偷踢了我一下下巴,压低声音提醒:“你张着灯泡大的眼珠子,可劲的瞅我嫂子胸口干哈?她是我二哥的,上次有人敢偷窥我嫂子的时候,大唐还在。”
我急忙放下扩大镜,拿出肉夹馍,毕恭毕敬地说:“小弟安东野,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哥哥嫂子笑纳。”
电母笑着说:“难得叔叔来家里一趟,大郎,快去厨房拿些烧饼出来。”
唐怒给了夫人脸蛋子一拳,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别见笑哈,你嫂子客串隔壁剧组《我是潘窗帘》,还没缓过来呢。”
我溜须说,哪的话,嫂子这简直是本色演出!打听一下,剧组西门庆还缺替身不?会算卦的那种,最好是裸替,我很敬业的。电母歪着嘴巴说,缺是缺,不过茶馆偷情的戏份早过了,现在进行到血溅狮子楼那一场了。我说,那就算了,打戏我来不了,床戏我还凑乎。
唐愁说,东野啊,坐坐,我听我大哥说过你几次,年轻有为,康王那边儿很看重你啊,我们帝国的中兴,就靠着你们这些潮气蓬勃的年轻人啦!对啦今年苞米产量咋样啊?我说,二哥你这弯儿拐的有点急啊,喝酒了吧,酒驾不好,会被扣分的。
小妹站在旁边给她老哥捶背,一边捶,一边问,哥,我的手劲儿咋样?唐二爷掏出一方雪白手帕,咯着血说,哥不就多嘴问几句嘛!
电母说,老鬼啊!唐怒一瞪眼,电母急忙改口说,老爷啊,这女孩子家找买家,不是,找婆家,就得找个丰衣足食吃穿不愁的,贫贱夫妻百事哀,穷日子可不好过啊!唐怒歪着头问,你的意思是,你嫁入唐家,我委屈了你是呗?电母说,你这作文理解能力也是没得救了,注意身体!唐怒说,啥?电母打了自己一嘴巴说,注意审题!
聊了一会儿中东局势近期随着美国的强势插入是否能得到缓解,又聊了一会农民伯伯地里的苞米丫子倒底用不用掰,眼瞅着就到中午饭点啦,那个五官直抽抽的二大爷唐愁问我,小老弟啊,吃饭了没?我说,没吃呢。唐愁说,早晨不吃了吗?我说,早晨也没吃。唐愁说,昨晚上吃了吗?我说,昨晚上吃了。唐愁说,那行了,这就对了。
我说,二大爷你拿我当骆驼,吃一顿顶一个月啊!唐愁一撇嘴说,一顿饭供唐门不起你呀,小样儿的,叫点外卖吧!吃啥?我说,二大爷呀,就给我整点韭菜盒子就完了。
唐愁问,吃啥馅的?我翻白眼,说,酸菜馅的,韭菜盒子问啥馅的,锅包肉是不是还得给它包个锅啊。
还是一家之主的唐二爷豪爽大方,一摆乎手,吩咐唐愁说,总管啊,订份外卖,来一份酸菜盒子,然后再做个锅包肉,再包个锅。我说,那个,锅就不要了。
吃饭的时候,电母嘚啵嘚嘚问我,家里有房没?人家雷大少在二环,有套三居室。我说。有啊,九环,雄安区,一套门面房。唐二爷眼睛一亮说,达标。
电母又问,家里有车吗?人雷公子车库里两辆大奔。我说,他那不算啥,我老家后院停着三辆手扶拖拉机呢!唐愁说,这个次点,档次不行。
唐二奶奶又扁扯说,雷公腕子上一块老利仕就八万多你趁吗?我转转脖子,表情难受的从脖领子掏出一条两米多长的金链子,唐二爷吃惊地问,老弟你这是要上吊啊?我说,二哥您别多心,有点刺挠,金粉没涂好,掉sai了。
唐小美秀眉紧锁:安东你说你把拴狗的链子带出来了,“二锅头”万一跑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