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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穿到国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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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卖花卖报,等陆云心卖得提篮中只剩一张报纸后,二强子的黄包车才迎来一客人的就坐。

陆云心不好一直跟着二强子跑,她没跟着便宜爹,对便宜爹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类似的话语,才目送他拉着人离去。

二强子拉着车,因为身体刚康复,速度要慢一点,那客人笑着问他:“你女儿长得真漂亮,长得像娘,是吧?”

二强子想起自家媳妇矮冬瓜的五短身材,宽脑门,大腮帮,头上没什么头发,一张麻子脸上有着一口龅牙,漂亮?虽是他媳妇,他也不好违背良心说她长得好看。

只要一想到二女儿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变成了媳妇的缩小版,他心中一个激灵,拉车的手也跟着抖了抖。

坐在车中的客人被忽如其来的抖动震了下,身体惯性地左右摆动,头上带着帽子也掉下来。他埋怨道:“干什么?还会不会拉车啊,帽子都给我整掉了。”

好在帽子掉在车中,客人容易地捞起来帽子,重新戴在头上,二强子歉意地说:”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手滑,没注意。“然后,他就让车子拉得更稳当些。

车子中的客人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是抱怨了几句,见二强子连连道歉,更正后好好拉车。也没说甚不动听的话语。只不过不再跟二强子说话就是了。

二强子一边拉着车跑动,一边想着,他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儿子还小,看不出个好歹,女儿倒是个好的。两个女儿都长得不错,好歹没半点像孩子她娘。对于孩子她娘,当初他也瞧不上眼的,只不过实在穷得很,穷人家么,有个女的做媳妇就行了,哪里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他要求不高,对媳妇的要求:只要是母的,活的,长得啥样的就不挑了,要是能持家耐劳就更好了。所以,当初一经媒人谈和,他就点头答应了,连酒席都没摆,口头给媳妇的娘家说一声,送几斤精粮,领着媳妇就回家了。

没法子,穷啊,摆不起酒席。

二强子也有点小庆幸,好在他两个女儿,长得一点不像他娘。大的那个说不上什么好看,但五官端正,清清秀秀,结结实实,是大杂院中最佳儿媳人选。而小女儿云子,简直不像是媳妇生的,模样太好看了,他见过的那些太太,姨太太,好多都没云子长得好看。

但云子确确实实是自家媳妇生的,他亲眼看见接生婆从产房抱出来的。

有时候,他心焦,总觉得云子长得太好看了,不应该出生在他这样的家庭,更不应该出生在大杂院中。

云子和大杂院中的小孩简直是两个样,从前还好,自从她生病又痊愈后,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愈发明显了。但一想到自家的女儿长得这么好,他又是自豪。

又想着,长得好也是可以的,没准哪天就有一个有钱人做女婿呢!

陆云心不知道便宜爹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这想法,找有钱人?曾是有权有钱的她嗤之以鼻,还不如洗洗睡吧。

索性她不知道,所以也什么可想的。现在,她心底中盘算着,该怎么发家致富,怎么避过所有的劫难,带着一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或许有人会指责她来到这个年代,对国家一点贡献都没有,自私自利,只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简直白白浪费了穿越的机会和年岁。

陆云心只想呵呵一笑......

有句古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她现在还在这贫苦低层的烂摊子盘摸打滚,有能力再说吧。

卖报纸,主要目的是学字。

扎花卖,除了赚钱,还可以给家中的人找点事情做,至少现在姐姐小福子对这门手艺起了兴趣,她和便宜娘每天都在扎花呢,也很少跟群妇女抢活计了。

在回家的路上,提篮中最后一份报纸也被人买了,云心手里捏着钱回到家中,进屋就见到便宜娘努力地跟一堆布料怼上了。而小福子姐姐手脚利索,心灵手巧的她手拉着布,绷直在弄成花形的细铁丝上,用米胶张贴,一会儿一朵花,花儿舒展着身姿,花瓣片片分明,下一刻好似活了过来。

她们见陆云心进屋,手也没停息,瞟了陆云心一眼,一边弄成花朵,小福子一边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呀?现在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往日里,你还在卖东西,离回家早得很。”

陆云心将提篮放在桌子下,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白凉开:“今天的报纸不多,跟爹一起没会儿就快卖完了,爹拉了客人。看样子,爹身体不错,我就不担心,也没等他,自己就回来了。

最近生意不错,我们多扎点花,自己卖也好,放在别家商店中,给点抽成,让商贩帮我们卖些花。“

小福子姐姐听了,手里的动作更加快了,说了声:“行,听你的。”

就连便宜娘也应声附和:“这法子好,让别人帮着卖,免得自己一个跑。还能多卖点。”

陆云心喝了杯水,没急着去报社弄点报纸,而是装了满满一提篮假花,提着去了街上的店面去推销。看能不能让人帮着卖。

前去推销的店面也不是乱去一通,还得看人和适不适合卖花。

不能去粮食店。

不能去裁缝店。

不能去理发店......最适合去专门卖花的店中寄卖,要是可以,洋人开得西餐厅也行,那里进出的人非富即贵,不吝啬那买束花的小钱。

她先去西餐厅,在去之前,换了一身衣裳,至少衣裳上没有补丁,就算旧点也行。

陆云心还没进餐厅,就被门口的服务生拦住,服务生西装穿在身,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小孩,请不要随意进入店中,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听话啊,去别处玩去。“

换了手提花篮,陆云心睁着圆圆的杏眼,粉红色的小嘴微启:“你好,我是贩卖花朵的,能让我在这里卖花吗?放心,我一定不会影响餐厅的生意,相反,在这里卖花,还能给餐厅平添一份浪漫呢!

你看,这些都是我的花儿,可好看吧?“

见陆云心干净可爱的模样,歪着头询问他,戳住了他的萌点,服务生不由地笑道:“花是挺好看的,可惜就容易凋谢。”

听了这话,陆云心从提篮中取出一朵茉莉:“不会凋谢的,这些都是假花。把它放在屋子里啊,插在衣服上啊,头发间等等,都可以起到很好的装饰,养眼得很。

来,你接着,我第一眼看着,就觉得你是个好人,这束茉莉送给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很有道理,这不,服务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又有点惊讶,仔细观察了这些花朵,却觉得这些花都好似具有生命力,仿佛活了一般。

陆云心踮起脚,把花插在服务生的西装胸前的衣兜边,平凡的西服仿佛被施了魔法,一瞬间带了点温柔和风流的味道。喜得服务生用手摸了摸茉莉花的花骨朵。

……

然后,她被允许在西餐厅的门口卖花,服务生还特意告诉她,哪个位置最受人欢迎,坐的人较多。让她站在那位置的对面,说这样会容易被人看到,被人注意多了,花也好卖了许多。

挂着甜甜的笑容,陆云心睁着杏眼,长而弯的眼睫毛眨巴:“谢谢哥哥。可是......哥哥让我在这里卖花,会不会让哥哥被老板骂呀?”

“不会的,这是我家开的餐厅,我想让谁来卖花,就让谁卖花,不会有人管的。”

陆云心眼睛不由地睁大了,微张着樱桃小嘴,用仰望的目光目送服务生走进店中,直到不见人影,才收敛了满眼的星星。一身沉稳的气质不见刚才甜美的模样。

心中比了ok,达成目标一小步。

做买卖,可不是一蹴而成的事,她现在有什么?没金钱,没人脉,手里捏着的筹码就是那几朵假花,花再怎么逼真也只是假的,有钱的人何不去买真花呢?

而她年龄不大,给别人谈生意,谈分成,谁信?就像刚才一样,可能连大门也进不去。既然如此,那就先不谈生意,咱们先交朋友!之后才慢慢地在谈生意。而且,她的花可不是白送的,没见到那朵花插在衣服上,给整个人添加了一丝柔和、一身的风流么。西装胸前的口袋插朵花,在所有古板的西装中脱颖而出。

别人定会一眼就注意到这束花,然后出门后,就见到她手里的花,若是心动,她便做成了一桩买卖。钱虽不多,但蚊子小也是肉,积累多了,也是一笔可观的生意。

到时候,有了口碑,跟那服务生小哥谈生意,成功的几率也大很多。

果不其然,每一个从餐厅中走出来的人中,有一半多的人都会卖下一朵花,直到剩下的花朵连着篮子全被一位阔气的少爷承包了。陆云心接过钱,轻微地瞥了一眼,数也没数,就放入衣兜里,扬着可爱的脸蛋,笑着道谢。

大概是陆云心衣着旧,看上去就知道家境不太好,可她却没有半点小家子气,引得那少爷望了望她几眼,只觉得这小女孩真是可爱,又从钱夹中扯出一张一元的票子:“给你,这是给你的小费,拿着吧,回去买肉吃。”

塞在陆云心的手中,阔少提着提篮就走了去路边,一辆车开过来,有司机打开车门,等阔少坐到后座,司机才关了车门,回到驾驶座启动轿车。

留下看着票票的陆云心哭笑不得,没想到曾经打赏别人不手软,现在居然被别人打赏,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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