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浩浩荡荡的回宫,皇宫之中早就准备好了宴席,从现在起,她便是正宗的皇室公主,身份地位从此不言而喻。越帝为她准备的宴席极为奢华热闹,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外国使节,纷纷都在其中,为她庆祝。换上一身盛装华服,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下,她缓缓出现在了世人面前,她是越国唯一的公主,再加上越帝对她的宠爱,一时间隐隐有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安柒居高临下的往人群中看去,很快就发现了人群之中安安静静,平凡无奇的一张面孔。虽然面容陌生平凡,那双眼睛却极为出挑,那是属于他的熟悉气息。就在她寻找他的时候,他的目光早就已经追逐着她了,视线相交,温柔缱绻。曦君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安柒的一颗心却忍不住狂跳起来。这个家伙,不知道那张惹祸的脸就算是藏起来了,抛起媚眼来还是非常妩媚动人的吗?她觉得自己仿佛就像一个得到了宝物的孩子,贪恋而固执的不允许别人瞧见那宝物的好。恨不得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人能够看到。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那天也真是太过慌乱了,甚至都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医者,把脉就能够知道曦君到底有没有中毒。反而傻傻的在哪里乱哭一气,被他戏弄。
这也是因为自己,关心则乱吧,所以才不会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害怕出了一点差错。
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和曦君玩眼神交流的游戏,安柒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随意转过头,却猛然觉察到一股异常的灼热注视。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却对上一道饶有兴致的目光。那是一个坐在使者席位上的男子,一身红色锦衣,容颜精致俊美,头戴金冠。明明就是那么熟悉的一张风流面孔,安柒却忽然觉得极为陌生。脸上的神色不变,心中却对白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搞得有些心不在焉。难道白妖看到自己和曦君的眼神交流了?而他的真实身份,又到底是什么?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她深想了,越帝将她带到自己的龙椅下首,接受百官的贺喜和跪拜。继而是歌舞升平,一片欢声笑语。今天晚上越帝显得异常开心,喝了许多酒,苍白的面颊上布满了红晕。宴席直到深夜才散去,安柒也因为客套虚礼喝了许多酒,头脑里面晕乎乎的,最终还是在宫人的搀扶下回到了祥瑞宫。
沐浴更衣之后,安柒躺在床上,几乎是沾着枕头就躺了下去。迷迷糊糊中仿佛觉得有一道温柔的视线注视着自己,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甜甜地睡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就在第二天一早,曦君便亲自拜访了越帝,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易”。
越帝刚刚下朝,便听到太监的通报,说是大汉国使者求见,还递上了一份“薄礼”。越帝好奇地打开一看,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立刻传召了那大汉国的使者进宫,进行了接见。
这是曦君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了越帝安珞,几乎是在第一眼,曦君就对他下了一个定义。他们两个,是同一种人!越帝的容貌秀气精致,和安柒大概有五分想象,看起来有些病弱苍白的身体挺得笔直,丝毫没有一丝衰弱之态。曦君马上就看出来了,此人中毒已深,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已经命不久矣了。想到此人乃是小柒的皇兄,又和自己一般的境地,一时间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味道。于是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你要求娶朕的皇妹?”越帝的声音猛然拔高,带着一种轻视傲慢的神色冷冷地看着眼前貌不惊人,平凡无奇的使者,顿时嘲讽地笑了。
“就凭你,也想娶到我越国的圣长公主?阁下难道不知道何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的皇妹天下无双,一个小小的使臣,也敢说出如此大话,真真可笑之极!
越帝这番态度,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暴走而去,曦君却不生气,只是含笑开口道:“越帝可否遣散无关人等?”
说着,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他身边服侍的太监和宫女,“我谨代表大汉国,有机密要事与越帝商议。陛下绝对不会失望的!”
他的眼神真挚坚毅,越帝思索了一下,凝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直到大殿之中只剩下越帝和曦君二人,曦君这才上前一步,当着越帝的面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比女子还要精致却又霸气十足的容颜。他看着越帝,表情同等的高傲尊贵,却弯下了头颅,收敛起所有的傲气,躬下了身子,以王者之尊对着越帝行了一礼。沉声道:“大汉国宣景帝,以终生无妃为诺,诚心向您求娶安柒公主!”
他是一个骄傲自尊的男人,更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可是他却愿意为了那个女子,低下他那昂贵的头颅,放下他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只要能够让她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
“你!”越帝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他迅速地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最后冷冷道:“如果你再加上一个条件,朕就答应你!”
“什么条件,请说?”
“朕要你们的长子必须随母姓!并且,只能立长子为储!”“我答应!”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曦君立刻开口应承。
他的回答如此爽快,反而让越帝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要求,却是变相的将大汉国纳入越国的版图之中了。这样的条件,天底下恐怕只有傻瓜才会答应!越帝此言如此强人所难,却也是一种试探。他查探过有关妹妹的往事,自然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就是妹妹的情人。且看他,到底有几番真心,值不值得妹妹终生的托付!不过,这样干脆,反而让他怀疑起其中有诈,于是只是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看着他,静默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