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博克的话,我们都沉默了。这是正T篇中最好也是运用最为广泛的一篇。哥顿军团的随军牧师们最常用到的《神言》诗篇就是这一段。在战前用,打扫战场用,医院用,葬礼也用。现在在这里听见博克朗诵,望着镇边雪原上的哥顿士兵与他们的亲人倒是有了另一番苦涩的沧桑感。
有亲人迎接的军官士兵与自己的亲人拥抱,喜极而泣。看不到亲人的哥顿平民失声恸哭,而那些没有亲人牵挂的军官士兵们,则以悼念值得他们尊敬的敌人来逃避眼前的悲与喜。
“西秦王殿下……怎么了?是我们错什么了?”见我们显得有不对劲,东良俊上前两步开口问道。
不。”笑着摇了摇头:“请不必介意,他们在悼念那些死去的人,我们的人和我们的敌人。我们已经夺取了胜利,现在安然回到故乡,所以活着的人在以自己的方式为那些死祝福。”
“哦!”了然之后,东良俊和一众鼎朝官员轻轻地了头。接着东良俊继续道:“有时候我们也会在勇敢的敌人墓前洒酒,以表示尊敬。”
“对,差不多的意思。”回头看了看奥斯坦和博克,笑着对东良俊了头。
若我所见到过的西大6最有气魄的情景是蓝鸢堡关隘之战最后哥顿士兵们为那些穆图士兵行鸣枪礼的话,那么东方无疑就是雄兵虎将在敌人的墓前洒下美酒。对我来这都是值得欣赏的,至少比成王败寇与丛林法则这些自然界本就存在的规律更能触动我,因为那是只有人才会做的事情,动物不会。
不过在看待成败这件事上,哥顿人的想法要比许多文化积淀浑厚的文明要简单得多。欣赏就是欣赏,钦佩就是钦佩,不用以各种各样的门道来给他们自己一些理由,也不用去顾忌他人的道理。这一是我最为羡慕的。
…………
在我抵达白蔷薇城的时候,欧莱雅早已遣人来跟我过因为米斯公国女公爵芙洛莲娜到访,所以她们就不到石堡来迎接我了。不过当我和鼎朝使节们有有笑地走进石堡后,我还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就是当初来到哥顿之后第一个和我话的女人丽维娅。
“老爷!”看见我的惊讶之后,在石堡的大厅里,丽维娅笑着走上前来,对我们行了个屈膝礼。
鼎朝使节们不明所以。立即对丽维娅回以鼎朝地见面礼。我想她们大概是因为不知道丽维娅侍女地身份。所以才跟着博克和奥斯坦他们行这样地礼仪。若是他们知道丽维娅只是我妻子地随身侍女。估计不会在施礼地时候将腰弯得那么低。至于博克和奥斯坦。多少也知道一些关于丽维娅地传闻。事实上他们还编了一些我和丽维娅母女地传闻。蓝鸢编地。很早以前。我都忘了收拾他。
“嗯……”对丽维娅了头。开口问道:“丽维娅。你怎么来石堡了?”
“我是来接萨朗和加文去垂柳城地。白鹰神甫来信那两个家伙很有天赋。但是由于哥顿教会地事务繁忙。所以他不能再继续教授那两个家伙了。他给垂柳城地神学院写了一推荐信。希望神学院能够接纳那两个孩子。咯咯……白鹰神甫萨朗很适合学医。加文他很喜欢诗歌。白鹰神甫他以后一定会成为有名地宗教诗人。”丽维娅地笑容依旧如多年前我初见她一般灿烂。从她地笑容之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疼爱米和麦所生地那两个家伙。
“诗人吗?”听完丽维娅地话。看着城堡大厅地窗户花默默地复述了一遍。没想到那个孩子真地要继承哥顿大骑士加文溪谷地心愿。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命运。一个学医。一个将来当神甫或宗教诗人……也没什么不好地。作为父亲来。我不希望自己任何一个孩子再到战场上去厮杀。在现在地神圣拉纳帝国。成为一个医师或是神甫没什么不好。想罢。回过头来对丽维娅问道:“你去看过她们了吗?”
丽维娅了头:“去了。”
“那过两天再和我一起去一趟。我好久没看见她们了。不过这两天我得先忙。还有来自远方地客人。”
丽维娅:“呃……他们和您长得一样啊,老爷,他们是你亲戚吗?”
听完穆兰德人的翻译,一众鼎朝使节放声大笑了起来。
“呵呵………不是!他们是塞里斯国皇帝派来的使节。”
“哦,那我就不多打扰您了,老爷。”
“嗯,你去忙吧。”对丽维娅完,回过头来:“抱歉,因为一些家事,怠慢了……”话还没完,我突然现鼎朝的一众使节一个个将头抬得老高,好像正专注于石堡大厅的那些玻璃窗花。而博克和奥斯坦则有意无意地在朝丽维娅离开的方向瞄。
遂回头看了一眼……
“………”实话,丽维娅穿着这个时代的贵妇裙装很性感。对,是性感。这个时代的贵妇裙装不像启蒙时代的
装裙摆撑得那么夸张,从上半身至臀部几乎都是紧贴前世的晚礼服裙装。所以,也难怪奥斯坦和博克会有意无意地偷瞄,因为那件墨绿色的贵妇裙装对丽维娅来有紧,她穿着贵妇裙装走路时臀部那曲线……很赞。
“殿下,西秦王殿下。”
“嗯?咳嗯……什么?”我也失态了,回过神来之后,忙对东良俊回答道。
“西秦王殿下刚才不是要带我们去看这个城堡里那条挂满画像的长廊吗?”
“哦,是的,这边走……”
当夜,我在石堡摆下筵席,专门款待鼎朝来的使节们。筵席上宾主尽欢,也只有像这样回到哥顿的时候,我才会放心地喝醉,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阿图他们还是闵蒂将我扶回到卧室。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爬起来昏昏沉沉地去签署奥斯坦与博克向帝政府军务部交还出征哥顿军团指挥权的文件,还有对伤亡士兵以及他们家属的抚恤金文件等等。神圣拉纳帝国在军事制度改革之后出征与归来后的程序非常繁琐,单单是这些七七八八的文件就得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来观阅以及签署。
当然,第三天还有事做。石堡教堂那边司铎白鹰已经按照帝政府事先交给他的数据在教堂的后山遣人开辟出了一块空地作为阵亡士兵的陵墓。墓地一直连到了后山山那个下几年前修建的石堡荣军院,连接着石堡荣军院的草坪。
在与穆图人的战争中,哥顿军团的阵亡人数已经过了石堡教堂所埋葬的以往所有哥顿士兵。为此,帝政府向帝国皇后以及欧莱雅商量之后,作为石堡公爵的第一继承人,欧莱雅将石堡教堂和荣军院附近的山坡和平地都划给了石堡荣军院和石堡教堂,作为阵亡士兵的公墓来使用。
之后在帝国议会上,将这片土地的用途明确地以法律形式作出了规定,这些被划出来的土地不能再被征为其它用途。也就是,从今以后,石头城只能往东南方,也就是镇方向扩张城市边缘了。帝国法律将明确地限制石头城议会向西北方向扩展的任何议案,如果城市议会之中有哪个人敢提出的话。
以法律作为契约来限制仅仅是一种保障手段,石堡地区的平民们不会允许哪个市政府官员或城市议会成员将那片墓地征做其它用途。哥顿军团,哥顿军,顾名思义,其中大部分的士兵都是从神圣拉纳帝国石堡天鹅堡王朝的起源地石堡地区征集的。将那些阵亡士兵还是埋葬在他们的故乡,由他们的亲人来守护最为合适。无论将来这个国家会生什么事情,至少在这个地方,那些安睡的英灵是绝对不会被打扰的。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放眼整个世界,这的确是最大的葬礼了。每一个阵亡的士兵在这片地方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归宿,一万多块石碑,上面清楚地刻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在这里他们将不用担心有人掘开他们的陵墓,亦不用担心许多年后有人挖走那些刻着被早已遗忘名字的墓碑拿去铺路。
这些名字也不会被遗忘,至少……石堡的库不会遗忘。在那里保存着每一个哥顿军团士兵在帝政府资料中的记录,阵亡或是退役。就像古拉纳帝国所保存的士兵档案一样。
就这一天,哥顿军团的火枪队打坏了数十条枪,仅仅只是为了这个葬礼。另外还有先期的三十多尊与真人同高的大理石雕像被放置在士兵们的墓地间,因为时间太短,雕刻师们只作出了三十多尊,完整的应该是一百二十五尊。
这些雕像完全根据一个哥顿军团随军牧师的画册雕刻,这个随军牧师从哥顿军团出征白蔷薇城开始,到蓝鸢堡关隘之战,再到白蔷薇光复,直至奥德萨斯港之战。画册里总共描绘了一百二十五个哥顿士兵从开战以来在哥顿军团征战途中的日常情景。这也是石堡公墓第一次放置这些不是以宣扬武勇为主题的大理石雕像,之所以采用那个随军牧师的画册作为蓝本也是因为我希望来到这片墓地的人能够透过这些雕像看见他们所熟悉的身影,以此缅怀逝。
葬礼从石堡荣军院开始,一直到石堡教堂的后山结束。原本拥挤的人群到最后只剩下了我和我的随从们以及几个哥顿军团高级将领。
一行人一起走过石堡教堂后山墓地间的石道,在路过一个坟墓的时候,我朝那个墓地的墓碑稍稍看了一眼。那个墓碑上刻着一个在石堡库档案中没有的名字……
杯具鸟……因为自己的失误连续两天没更新,30号和1号,失去了9月和10月两个月的全勤。
上个月29天的坚持和这个月的希望,全没了。
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