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慢悠悠地开口,直视着面前这个红了眼的青年。
“滚开!”
岑鹏大怒,握紧拳头就朝着凌晏的脸砸去。
他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惊惧交加四个字来形容,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沈音音的星技居然有如此强盛的力量,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反击。
就连笼罩在他体表的那层金钟罩也抵抗不了刚刚那一下,若非他在关键时刻以星力御体,只怕现在会表现的更加狼狈。
岑鹏虽然又羞愧又惊惧,可是有一点他还是没有忽略的。
那就是,沈音音的星力中,夹杂着一丝不属于她自己的力量。
这丝力量气息极微弱,但也正是这丝微弱不易被发觉的力量,使得沈音音星技的威势大幅度提升。
岑鹏狠狠砸向挡路者的脸,却被后者一闪身躲开了。
同时,凌晏在瞬间跨步到了他的左侧,伸出手臂硬是将他拦了下来。
沈音音惊魂未定,她差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在紧要关头居然是凌晏出来救了她。
方才岑鹏向她冲过来时,沈音音只觉得她整个人都被锁定了一般,如同被猛兽盯住的羚羊,丝毫动弹不得,更别说想要躲避。
若不是凌晏及时走出,她恐怕现在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凌晏淡淡开口道,即使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岑鹏咬着牙,理智终于稍稍回炉了一点,他转过头看着脸色漠然的凌晏,感觉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身上有种让自己恐慌的气息,让他瞬间就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岑鹏的额头上流下几滴冷汗,这种感觉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是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难怪在沈音音进殿时,他就突然变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起初还当是心情烦闷的缘故,现在看来,大概是那时就已察觉出了什么不妥。
岑鹏看了看凌晏,又看了看沈音音,眼瞳微眯,极为不甘心道:
“好,就算我输了。”
“……”沈音音听到这话后,脸上却并未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她心里清楚,自己要真是对上岑鹏不会有半分的胜算,即使现在算是她赢了,这个道理也不会改变。
这种胜利,和败北其实并无差别。
沈家众却不会像沈音音这么悲观,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沈家总算扳回了一局,不像先前那么被动了。
“只不过……”岑鹏转了转眼珠,抬起下巴看着凌晏道:
“这位朋友帮着沈音音作弊的事该怎么说?”
“什么?!”
沈家众一惊,齐刷刷地看向凌晏,不太明白岑鹏这话里的意思。
脸色苍白的沈音音却被这句话一语惊醒,心里那层淡淡的疑云终于散去,原来刚才是凌晏在暗中帮她,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要知道,沈音音的两个星技都只是白银级别的而已,加之她的境界位于岑鹏之下,不该对后者造成如此沉重的打击才对。
但如果有了上位武者从旁协助,那么即使是白银级的星技,也会变得与众不同……
只见凌晏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困惑又茫然的表情,随即微笑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就算你掩饰的再好,那缕气息也是出自你身上的!”岑鹏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指着凌晏大声道。
那几个跟随岑鹏来此的少年此刻也窜了出来,附和道:
“好一个沈家,居然使出作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愧对世家的名头!”
“自己打不过鹏哥,就叫外人来帮忙,算什么本事?”
“沈家三小姐也不过如此而已!”
听着这些不堪的话语,沈音音的脸色更惨白了一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素手紧紧抓着衣裙的下摆。
她一向心气高,即使善于掩藏情绪,可是内心深处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女,从未受过旁人如此露骨的指摘。
沈音音想要回击,可她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此刻最好的选择,居然就是保持沉默。
因为她确实没有那个本事,她不是岑鹏的对手。
这一点,从刚才自己那宛若被野兽锁定的感觉中就可以窥探一二。
若是真的为了面子去与他相争,恐怕结果会比现在要糟糕的多。
这时,沈音音听见了凌晏的声音。
“脸色这么差劲做什么,这可不像是你啊。”
沈音音迟疑地抬起头,正好撞进了凌晏那一双宛若深海的眼眸中。
不知为何,看着面带笑意的凌晏,沈音音心中那层雾霭突然就一扫而空,抓着裙摆的手也松开了。
“我……”
她想开口,却被凌晏给打断了。
只见凌晏转过身看着气焰嚣张的岑鹏,漫不经心地笑道:
“岑鹏是吧,也难怪你不认识我,因为我和你一样,是最近才回来的。”
“啊?”
沈音音愣了愣,很快就想明白了凌晏的意思,连忙改了脸色,默不作声。
那些沈家众人还处于懵逼状态,就听凌晏接着道:
“我呢,作为沈家的一员,自然有义务保护家族,本来想着音音就足够对付你了,没想到还是有那么点棘手。”凌晏笑了笑。
“你说我作弊?还说我使诈?抱歉,既然你对对手这么有自信,那又为什么要介意她对付你的手段有些不一样呢?还是说,其实你的自信也不过是如此而已?稍微多了点其他的力量就会杀的你措手不及。”
岑鹏张了张嘴,恼羞成怒道:
“放屁,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沈家还有你这么一号人!”
“那是你孤陋寡闻而已。再说我们家的事,也没必要让你个外人知道的这么清楚吧。”凌晏说完后瞟了眼沈音音,道:
“你说是吧,堂姐。”
沈音音眸光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接话道:
“说得对,不过堂弟你今天才回来,还是先去休息休息比较好,这里不用你插手。”
两人这么一说后,前殿内的沈家众也纷纷反应过来了,只见沈子山咳了咳,一本正经道:
“呃……小俊啊,原本我派了人过去接应你,没想到你已经跟着音音回来了,等会儿记得去看看你父母。”
说罢,沈子山扫了眼其他的人。
这些人也猛然点头道:“对对对,唉这么多年没见贤侄,居然长得这么高这么俊了,我们一时半刻都没人出来!”
“唉我就说这孩子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小俊啊,这些年辛苦在外头你了!”
“是小俊,是小俊。”
听着沈家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点头,岑鹏气的脸都歪了。
“胡说八道,沈音俊七八年前就死了,哪里又冒出来一个!”
“怎么你对我们家的事很清楚啊?”凌晏斜睨着岑鹏,“谁说本少爷死了,你说的吗?”
“我……”岑鹏一时哽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打死他也不信眼前这人就是沈音俊。
然而大殿内的沈家众都一口咬死了凌晏就是那个沈音俊,这倒让岑鹏没了主意。
按照两家的约定,只要是沈家的人能胜过岑鹏,那么矿山的开采权就依旧归沈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