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吗？”
凌晏看了眼绿毛龟。
后者顿时没声了。
凌晏现在心态很爆炸，他特别想揪出那只臭猴子来暴打一顿。
上次是三条金鱼，这次是牛首蛇身，敢情自己带着它在身边就是带了个随时会出来横刀夺爱的货！
这让人怎么忍。
要不是看在出云兽前不久还帮了自己的份上，凌晏现在绝壁已经动了杀之而后快的念头。
但就算是这样，他一口气也顺不过来，左思右想都觉得出云兽这会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了片刻，沉默的出云兽终于发出了声响，可能是怕凌晏真忍不住宰了它：
“我劝你还是尽快打消吃了它的念头，你的身体完全受不起它的力量。”
这话其实不用出云兽说凌晏也知道，可这也不是出云兽能随便抢去的理由啊。
紧接着出云兽又发话了：
“它对我有大用，你且耐心等几天，我绝对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凌晏听着冷笑连连：“等个几天，你恐怕连渣都不会给我剩下了！”
“……”
出云兽不吭声了，算是默认了凌晏的说法。
“……别急，我这么做对你我都有天大的好处。”
凌晏渐渐镇定了下来，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出云兽这话也有些道理，退一万步来说，他们两有契约关系，出云兽强大了对他也有利，并不算便宜了外人。
凌晏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他干脆就在这洞里住几天，反正外头现在也有一堆对他虎视眈眈恨得牙痒痒的，出去也是找不自在。
“行，我就等你给我交代。”
凌晏就地坐下，开始进入修炼状态。
之前出云兽给他服食的那一碗血浆，其中蕴含的霸烈能量他用了足足三天才将其压制住，虽然是完全吸收进了体内，但是有很多细节还未关注到，此刻正好借机会巩固一下。
因为牛首蛇身“出土”了，所以空气里漂浮的星力较之前要浓郁许多，也有助于凌晏修行。
凌晏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待上几天，真身还处于冰雨网咖里，少不得要续费。
正好他加了老板娘的微星，此刻在上面和她说明了一声，将一个礼拜的网费都转了过去，让她别来打搅。
至于玛利亚夫人那边，他也打了声招呼，同时还可以借此机会避开莫尔迪。
做完了这些后，凌晏便安心地放空大脑，将精力集中起来。
……
与凌晏这边的安静相比，山洞外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凌晏已经进去几天了，结果还是像之前进去的那些人一样，再也没出来过。
只是凌晏的情况与他们有些不同，那些人进去后系统显示的是离线状态，而凌晏却依然在线。
这个消息还是杨氏姐妹透露的，她们以前就加过凌晏的好友，所以才看得到他的登录状态。
杨氏姐妹在“猎兽”活动中本就出名，此刻又牵扯上了凌晏这人，名声更是大噪。
只不过这种情况显然也不是她们乐意的，姐姐杨淇倒是对此无所谓，反正她和凌晏也不熟。
杨乐就觉得别扭了。
青御学院至今还流传着与凌晏相关的话题，而且随着日子一长，各种版本都传的满天飞，最离奇的居然还和她有关。
杨乐对凌晏的态度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说是讨厌吧，也不像；说是喜欢吧，看到对方又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再加上自己老爹，程何树，有事没事都要提提凌晏，即使在他消失了两个月后还要提起，还带着一脸感慨的表情，这就让杨乐相当不自在了。
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在听到父母提及别人家的孩子时，心里产生的那种不忿吧。
杨乐自小就是老师同学眼里的天之骄女，毋庸置疑，她的武道天赋算得上是出众，但凡考试相关没有不拿第一的，十五年的人生中能让她正眼相看的异性少之又少。
几乎所有同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种崇拜与羡慕的，因为她家境优越，天赋上乘，外貌出色，算得上是标准的白富美。
只有凌晏敢笑话她。
第一次见到他时，对方还对牛首蛇身的事情一无所知，谁想到又一次相见时，居然是在茫茫众人之中。
而且还成为了最显眼的那个。
当然也最讨打。
杨乐还沉浸在回忆中，突然看到兰炽朝着她走了过来。
杨乐脸一红，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兰炽。
她不认识兰炽，但并不代表没听说过他。
事实上，同龄人中能像凌晏那样孤陋寡闻的太少了，兰炽上过很多次新闻，每回天甲学院有什么活动都一定会有他。
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也是来问她跟凌晏有关的事的，但是杨乐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听到有人高声呼喊了起来。
“快看！山在动！”
只见几座瀑布山突然剧烈震动了起来，原本彼此间还有缝隙，可是很快就聚拢在了一起。
山体彼此相连，看上去就好像是长了脚一般，紧接着，瀑布山下的岩浆池开始水位下降，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它们吸干了。
然后，火红的山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颜色变化梯度从下至上，一直等登临最高点后，瀑布山上的岩浆开始发生了倒流现象。
“轰——”
像是从山体内部发出的闷响，众人看到在合体的火山顶部，突然喷射出了一股岩浆，直径与山腰等齐，颇为壮观。
赤红的岩浆似乎将天穹都染成了血色，到处乱溅的火星犹如一幅盛大的烟花，空气中到处都飘满了一颗颗金色的小颗粒。
而在凌晏进去的那个山洞口，忽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白光，白光向外溢散，隐约间，众人听到了丝丝牛吼声。
仿佛这山体内封印着一只巨大的蛮牛，正在用头拼命地撞击着山壁。
山摇地摇，连天上的云似乎都要被这动荡震散，甚至一些地面还开始出现了裂缝，撕裂开来的口子像是一张张饕餮的嘴巴，想要将人吞并。
而那不断于顶部喷发的岩浆中心，突然窜出了一道如梦似幻的虚影，那影子细长柔软，绕着粗壮的岩浆盘旋数次，终于仰天一吼，显露出了其本来面目。
俞川、独孤鹤以及兰炽在看清它的真面目后，顿时惊吓的嘴巴都成了“O”型，失声惊叫道：
“是牛首蛇身！”
这影子在半空中逐渐壮大，最后俨然定格成了传说中那个星魂里的霸主——牛首蛇身。
它看上去充满了威严，每一个动作都显露出绝对的美感与力量，虽然长相怪异，但每个人看到它心中都忍不住感到震撼。
只不过，这终究只是一道影子，在空中哀鸣片刻之后就消失了。
俞川脸色一变：“遭了！”
同时变色的还有另外两人，他们都知道影子的消失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