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最让人欲醒欲睡的时刻。六月的天,似乎,天上没有月亮,连一丝光线也没有,整个大地沉睡在黑夜当中。唯一苏醒着的,恐怕就是夏虫的鸣叫,还有不知疲倦地飞舞着的黑夜昆虫。
怀南镇外的战壕里,几名站岗值班的士兵在这个时节上,也是有些乏困,不时打着几个哈欠。就算是巡逻过来的一队队士兵,也远没有开始的警惕精神,而是有些懒散地走着,背着的枪,似乎也有些重,如果不是纪律摆在哪儿,恐怕他们早就不愿意背着这么沉重的枪支,还在继续走动着。
在一处高塔的镭射灯,不停地照射着战壕前的一切。如果是新城,肯定会加装热能扫描仪,反隐形装置,还有红外线感应器等等,绝对是固若金汤。可是登云省的能力,不可能有这些装备,所以纯属是用镭射灯来防止敌人的潜入而已。末世的战壕,在高科技的武器下,其实作用并不大,所图的,无非是一个安心而已。、
高塔的镭射灯,有着机械控制,并不需要士兵们去手动控制,但一个晚上的警惕,还是让高塔上的三名士兵有些疲劳。六月的天,雾气有些大,一名士兵扯下自己的军帽,望着岭南省所在的地方,声地道:“二子,你军部的人,突然调集了几十万的大军过来,不会是对面的要打过来了吧?”
兵们的消息乎是依靠自己去猜,所以这名士兵也不是很敢肯定。那叫二子的士兵傻笑了几下,道:“麻哥,你关心这个干嘛?上头都不急,我们急啥?再了方真的打过来,我们这儿至少也进入到一级警备的状态吧?可是你看看,连我们的长官,也喝了个烂醉儿估计还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打呼噜呢。”
另外一个士兵是摇头,道:“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听朋友的朋友,似乎是那个新城对我们这边下了最后的通牒,什么要求我们主席无条件投降,和平解决登云省的问题,否则就会动进攻行夺取。唉,上头的事情,我们自然是管不到,可惜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恐怕又要到头了。”
叫麻哥的有些豪气起来,:“打就打呗,有啥子好怕的?当兵不打杖叫兵吗?怎么我们登云省,也有五百万的军队出去,也不见得弱了谁。这新城就算再强硬不见得肯冒这种代价进攻吧?我看多半是人家吓唬吓唬而已。这叫什么来着的,这叫威慑,是想获得更多的筹码,好捞取更大的利益。”
二子有佩服麻哥,道:“还是麻哥分析的透彻。”麻哥有些得意,道:“那是,否则怎么当你们的头?”
只有另外一名士兵有些不以为然,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麻哥两人同时道:“知道什么?”对方神秘地笑了笑,道:“关于新城的传闻。我昨天路过长官的营房里,可是听到长官的叹气声的,好像在愁,好像是关于新城的问题。从长官的口气里,我可是听得到来,长官对新城的恐惧的。嗯,没有错,就是这样。”
麻哥两人面面觑地看了一眼,道:“这算什么消息?谁听打杖不害怕的?这可是要死人的,换了我,我也害怕。可是害怕有用吗?还不如想着怎么将敌人打退,好领几个勋章什么的,还能多换到电器之类的。”到这里,他又是忍不住骂起来,“想末世之前,我鲁麻也是混社会的,不要电器,就是高级跑车也好几辆,搞到现在跟个似的,连换个电器都需要到勋章,操!”
二子他们显然也知道麻哥前地底细。所以听到鲁麻突然暴出来地一阵粗暴地大骂。也没有感觉到奇怪。要当兵地。谁不是一肚子火气?如果你一天不十来个操字。你都不好意思你是当兵地。
也许是麻哥最后一句勾起了二子们两人地记忆。一时间。整个塔上。有了短暂地沉默。
一丝光线突然在天际里出现。但这并没有引起三人地注意。也许是感受到这些光线。麻哥还看起自己地手表来。道:“怎么?天色要放亮了吗?咦。这破表怎么还在五二分上?靠。这可是前几天才分配到手里地。不会是军需处地那帮混蛋。又弄一些水货来糊弄大爷吧?”
只有二子有些奇怪地抬头。入眼地。是无数地星星。哦不。不应该是星星。是一个个像星星地火焰。这些火焰划破了天际地宁静。光芒像是初升地太阳。远远照射过来。有着一抹暗红色。这种颜色。奇怪鲁麻当成初升地太阳。而去怀自己地手表出了问题了。
下一秒。二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指着天际。大声道:“麻哥。不对劲啊。这大半夜地。怎么会有这么多地火?该不会是……”到这里。他愣住了。因为这些火已经越过自己地头。拖着长长地火舌。划向远方。
鲁麻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个变化。面面相觑之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
可是他们还没有目送这一批火远去,岭南省的方向处,又是有着一批更加庞大的火出现。万星光闪烁,场面在这种漆黑的夜里,有不出的震撼,一种美彻心底的感觉,让站岗巡逻的士兵,全都是停下来,呆呆望着这一幕。
“也许……只有很久很久以前,在过年的时候,无数的烟花升空,缀着广阔星空时,才有这种场面吧?”
无数的士兵,在目睹之后,都是生出了这个念头。只是下一刻在捕捉到这一批火的目标之后,雷达里的智能程序演算出结果上就是启动了警报。顿时间,战壕上无数的警报声突然尖锐了尖叫起来,将呆愣的士兵吓了一跳,很多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着警报些机灵的军官从营房里冲了出来,大声地吼道:“他妈
袭,敌袭……”
这些火眨眼就到达战壕的上空一种肉眼不可见的度,瞬间就扑了下来。一些士兵,甚至还能够见这些漆黑的导弹,拖着尾巴,狠狠地一头扎进到了战壕里的一个个重型武器上。
“轰……轰……轰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数以千计的导弹出尖啸声后没有给战线一丝拦截的机会,就已经是成功命中了各类拦截武器上,直接将一门门防空炮给摧毁,炸上了天。在这种制导的导弹下,一个个重要目标被掀飞数驻扎在这些目标上的士兵出惨叫声,炸成了肉泥,再被爆炸时产生的高温给烤成炭焦。
泥土混合着水泥渣碎些士兵们的残肢碎体,更有无数轻重武器的零件掀飞到了空中,再像大雨一样落下来。很多傻愣的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泥土砸中的还好,像被武器零件砸中的,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座座军营在这轰隆隆的导弹爆炸声中,被惊醒,凭着直觉,猛地从床上跳下来,抓起门口枪架上的枪,就是向着外面冲。
导弹还在呼啸,在第三波导弹落下来的时候,整条战壕上一个个防御工事,一座座重型武器化成了残渣。整个打击,就像是手术刀一样,精确地切在战壕的要害上。在导弹的袭击下,如果之前的战壕能获得五分,那么在袭击过后,整条战壕连一分恐怕也没有办法保住。而战壕上像无头苍蝇的士兵们,更是增添了这一副战争画卷的魅力。
所幸的是,这三导弹都是型短程导弹,威力有限,而且袭击的目标,全是以固定的军事目标为主,并不是针对着一座座,一片片的军营。否则这三波导弹,整条战线上,能够站起来的士兵,绝对是少之又少。
新城所动袭击的时间,就在登云省规定的起床时间前半时。无数的士兵在习惯了五半起床之后,在五这个上,绝对是沉睡着的。对于新城来,只要将这些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目标炸掉,像普通士兵,他们的杀伤力有限,不足以对新城的部队构成威胁。
导弹的击结束,一个个逃脱的军官开始叫喊着,将这些乱窜的士兵给止住,开始有组织地结集。
原本被战火映红的天空,在士兵们混乱集合中,突然又是转成了蓝色。整个天空变成了成片成片的蓝色。放眼望向岭南省的天际,数十个蓝光流动,像是有着无数的雷电在闪烁的蓝色光球出现,拖着老长老长的蓝色余光,将整个漆黑的天空照成了蓝色。
“脉冲炮……”
撕心裂肺的惨了起来,刚刚集合有样子的士兵,轰地一声四处乱窜。一些士兵还像躲避常规炮弹一样,直接就是扑倒在泥土面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就是连枪甩飞了,也再也顾不上。
刹那间,蓝色的能量球直接到了地面上。无数的能量电在闪烁着,在砸落到地面上时,陡然分散,散成一大片的电弧光。在电弧光攻击范围的数十米,无论是泥土还是钢铁,或还是士兵,会被电弧光击中。钢铁还好些,被击压变形,泥土成了焦状。可是做为人类的士兵,形状惨不忍睹,在这种电弧光下,被电爆,化成了满天的血雨,四处飞溅。
一个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几乎没有叫的击杀,血肉横飞的战场,还有在电弧光闪亮下,一张张苍白没有血色,肝胆顿裂的士兵们。
在连连受到三波导弹攻击,和一波脉冲大炮攻击之后,残余的战线大炮,才是出轰鸣声,将一炮弹打了出去。可是仅仅不到十秒钟,第二波脉冲大炮攻击又来临,直接将这些还能够使用的大炮,化成了废铁。
下面混乱的场面,似乎并没有让躲在山后的朱自强失去冷静像是欣赏着一场盛大的烟花一样,整个人冷静地拿着夜视望远镜整条阵线上来回观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过之后,战线上残余的士兵开始进入到战线里,很容易就看到几队士兵朝着一个普通的军事工事里而去只是一分多钟,那一块的泥土突然抖动,很快就露出一个黑乎乎又巨大的射井口来,一门夸张到极的级大炮从里面缓缓伸出了炮管。
“狗娘养的等了你三天,总算是出来,老子还以为你还充当缩头乌龟呢。学什么不好,学什么二战的级大炮?他,有这个时间,够你们制造上百门重型火炮了。命令下去目标出现,启动自动扫描目标攻击元素,一定在它开炮前,将它给我轰上天去。”
朱自强大喊着,他手下的数百士兵就憋了三天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里,除了喝带来的水外是吃压缩干粮。三天不冲澡虽然很平常,可是穿着这些单兵作战系统的情况下里面全是油腻腻的,怪让人难受的了。如今听到队长的命令都是冲进去到早就挖好的战壕内,静静地等待着暴露后的敌人反扑。
老实,如果不是情报人员的努力,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怀南镇战线上,会有一门这种级大炮。只要见到过二战德国级大炮的人,都知道级大炮是什么样子的。可是登云省的这一门,更是夸张,竟然比二战德国的级大炮还要庞大上许多。而且功能上,更不是二战德国级大炮能够相比的。在拥有更快的射,更远的射程,更强的爆炸效果下,这门级大炮一但开炮,至少能够从登云省轰击到望天省的望天市上。
登云省的制造能力,是没有办法拥有导弹这类远程攻击武器的。正是这样,他们才针对远程武器的不足,利用本身的制造能力,制造了这一门恐怖的级大炮。其目的,就是利用**动远程攻击。**的炮弹和导弹不同,它由于没有电子功能,几乎不可能被反导系统捕捉得到。几乎可以,
攻击防御系统,在它的面前会失去作用。
正是如此,新城在得到消息之后,付出很大的努力,也没有得到它确切的位置,所以不得不将一支战术部队投放到怀南镇的后方,架设一门这种组装脉冲大炮。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找出这门**,在它还没有威的时候,将它给摧毁掉。
纯机械控制的脉冲大炮,早就充能完成,在朱自强的命令下,很快就收集到了**所在的攻击坐标。
“目标确定,攻击坐标锁定,攻击……”
没有一丝感情的机械声音响起,一团醒目的蓝光在各类击器下形成,最后聚集到了射的最端。零几秒后,形成的巨大蓝色能量球,被射出去,拖着一条长长的能量尾巴,按着设定好的目标扑去。
级**的炮,有着大量机械帮助下,只是几分钟,已经是将这枚恐怖级的炮弹给推进到火炮里。级**的攻击目标,早就设定好的,正是望天省望天市的高级将领住宅区域里。如果在这时候攻击命中的话,至少会有十几名高级领导成了级**的牺牲品。
后方射而来的脉冲能量:,几乎从射到命中,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凶猛的能量电弧光,直接就是延着级炮管一路向内冲去。电弧光所经过的地方,就算**无以伦比的炮管,也被击裂。
“轰……”
零几内,被触的巨大炮弹,出了地动山摇的爆炸,巨量的爆炸能量,让整个地下炮台猛地一个下拉,在收缩之后,又是猛地整块地面被掀飞,露出下面暗红色的爆炸核心。在这种当量的炮弹下,就是那根令人吃惊的炮管,也被掀飞起来,在空中翻滚着,最后在数十米外的平地上,猛地插下来,大半没入到泥土里。
来自后方的这种变故,让原本就的士兵更是找不到北了。像是被人夹击的饺子,茫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应付这个局面。
做为战地司令,少平当然明白刚刚那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他直接就是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喃喃地道:“完了,一年多的心血,一炮未,就被人给打成了一推废铁,这……这……”随后他突然弹跳而起。疯狂地吼起来:“是谁,是谁负责的警备,为什么敌人摸到我们后方,而且组装出了一门脉冲大炮,却没有现?”
临时集合起来的各级军官,全都是在陈少平的吼叫声中低下了头,现在的他们,谁也不想出声去触这个霉头。
陈少平吼了几句,这才是一指后方山头,骂了起来:“你们都是猪吗?还要我吩咐你们才会动?还不快组织士兵,将这些混蛋给消灭掉,任由他们钉在哪儿,你们不觉得是我们军人的耻辱吗?”
最终是在几名军官的组织下,从混乱不堪的士兵里,组织了一支数千人的部队,向着朱自强所在的山包里围冲过来。
**的爆炸,确实是很厉害,很多离得近的,直接被震昏过去,就是远一些的,也是一阵失聪,只能看,却听不到一丁的声音。很多士兵都是趴在战壕里,将枪对准了新城的方向。训练的时候,长官们可是过,像大规模的炮击之后,必定是大规模的步兵攻击。面对火炮,也许自己无能为力,可是面对地面的士兵时,很多从末世里挣扎生存下来的人,却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害怕。
新城又是射了几波脉冲炮之后,整个阵地上平静了下来,除去一些燃烧着的树木和营地,就是满地的惨叫和痛苦的呻吟。
但是没有人去顾及到这些惨叫伤残的士兵,因为长官们的叫吼已经是响了起来,一个个紧张地望着前面。末世里的药品缺少,只要是受伤的人,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只有轻伤的士兵,才有可能有机会,在不被感染的情况下,安全退下去。
一名才被强迫参军不久的新兵,努力按着教官所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还没有到六的天,最终还有了一丝亮光,但是却是让地面更加黑暗,他有些惊恐地望着远处什么也看不到见的黑暗,浑身在哆嗦着。刚刚凶猛的攻击,将他给吓傻了,他亲眼见到自己的一个战友朋友,在一道电弧光下,只剩下一只手掌,而且这只手掌还是砸到他的脸上。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永远不可能知道它的残酷。所以这名新兵有的不是战意,而是无限的恐意。他紧张而哆嗦地问着旁边的一名战友,道:“新……新……新城的人真的……真的会出现吗?会……会不会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这么凶猛的攻击会是误会,你这个胆鬼,有什么好害怕的?总好过被以前的丧尸给啃食掉吧?”
这名很显然是老兵的人给新兵一个嘲讽的眼神,在稍微抬高了一头之后,就想给这名新兵一场面上的经历。
可是等待中的新兵,却感觉一声尖锐的子弹声从黑暗里射了出来,带着一抹光芒,“啪”地一声,只感觉满头满脸都是充满着血腥味的湿漉漉,而对面的老兵,整个头颅,被子弹整个打碎。
新兵条件反射地用手抹了一下自己脸上还热乎乎的血迹和脑浆,随着这名老兵的尸体“砰”地摔倒在战壕里,他才反应过来,猛地张开嘴巴,用尽全力地吼叫道:“敌袭,敌袭,敌人进攻了,敌人进攻了……”
在新兵的叫吼声中,又是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脑袋,随着他扑倒在战壕上,不远处的黑暗里,一只机械蜘蛛的电子眼睛在黑暗里一闪,在爬行间,出现在所有哆嗦的士兵面前。在这只机械蜘蛛的后面,绰绰影子在移动着,借着偶尔闪起的光芒,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