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道观后院的空地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张张干净的桌布铺在地上。
一道道美味就这么没有规律的摆在桌布上。
一群群的人大声吆喝着,嬉笑怒骂着。
躺着,坐着,倚着或者站着的都有。
一只只空的饮料瓶,酒瓶随意的横放在地上。
这种遭乱无序的情况肯定不适合放到电视上播放。而事实也真的是这样的。
在天色刚黑的时候,诸位嘉宾们就在摄影机的照耀下,吃过了一顿简陋,但欢声笑语的晚餐。
他们如此高兴可能跟胡莱没有参与这场聚会有很大的关系。
毕竟胡莱是一个围绕着诸多争议的存在,有他在的话,很多话题无法开展。
吃过晚餐的嘉宾就在摄影机的注视下回归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然后就是摄影机关闭,他们就重新复活,走出各自的帐篷,来到道观的后院。
也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总导演以及两名执行导演以及三位副导演,还有几位主要幕后人员都在。
嘉宾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冲着这几人来的。
不管心中如何,至少表面上都是欢声笑语一堂亲。
可惜的是胡莱同样不在这里。
这是他的家,但他却成了那个不合时宜被隐隐排斥的人。
自白天的冲突之后,胡莱与剧组的其他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在和谐。
不过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不会因为这点不快而故意去破坏他们的节目,早先答应的承诺依然有效。
懂事的胡莱并没有继续白天的活跃,而是悄悄的选择了退场,来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栋树屋上。
树屋前的位置上有一块人造的用石块垒成的圆形平台,平台上面有一张很普通的四边形木桌。
木桌的四个方向各有一张长凳,现在的胡莱就坐在其中一张长凳上。
桌子上摆着两碟小盘子,一碟子老虎菜,一碟子花毛一体。
一只小瓷杯里面装着如纯净水一般晶莹剔透的液体。
轻轻的用手指捏起,将液体倒入喉中,一口咽下,特殊的口感刺激着口腔,顺着食道滑入腹部。
这感觉超爽。
砸吧着嘴的胡莱从旁边的瓶子里再倒入一杯,吃几个花毛一体。
如果让酒鬼看见胡莱这夸张的表情,一定会认为胡莱饮用的是绝世佳酿。
但要是来个有文化的..也不用多高,识字就行,就可以看的出来胡莱手里拿着的瓶子上面印着硕大的[雪碧]两个字。
胡莱没有喝过酒,他的身体不允许有这样的实力,同样的他也没有抽过烟。
别人都是点起烟说起从前,而他只能孤独的喝一杯常温的雪碧,回味自己平淡的一生。
当然,他也是有选择余地的,例如脉动、七喜、可口、百事、柠檬水等等。
胡莱是个很专一的男人,所有好喝的饮料他都喜欢,就像他可以喜欢所有好看的小姐姐一样。
一杯杯的雪碧下了肚,听着隔壁的哪些人疯狂的声音,一句句的醉话连绵不绝。
胡莱知道他们将于明天清晨离开这座大山,如果不出意外,双方很有可能不会再见面。
胡莱不想他们走,倒不是不舍得他们,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他们这般轻松的离开。
至少要把后续事情都给盘点明白,例如这群人在这里的消费,那肯定得结算明白啊,还有胡莱的片酬问题。
因为白天的风波,最后的聚会镜头没有让他参与,而是让他与导演组在一起。
胡莱受不了他们那近乎红果的溜须拍马。
再加上三句话就喝酒,还搞你妹的[我感情深一口闷,导演您舔一舔,聊表心意就行]
让胡莱想要疯狂的吐槽:还舔一舔?你当你家导演是条狗啊。
如果不是有人把喝酒的由头烧到他的身上,说不定他还真的能忍。
但凡事要是牵扯上他,那就抱歉了。
要是有人不让他舒服,那那人也别想舒坦了。
再者说,胡莱可不是来溜须拍马的,他是来要钱的啊,各位。
自然不需要表现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同样的不会答应对方的要求,管你喝不喝酒,反正老子不喝。
那一刻僵持的双方看对方可能都觉得[世上竟有如此无趣之人]。
然后的胡莱就来到了这里浅饮独酌。
吱呀吱呀吱呀
很轻微的声音响起,这是鞋子踩在木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用回头看,胡莱就知道这股声音是谁的。
在目前的关头,敢表现出跟他亲近来的也就只有白叶浅与薛谦这两人了。
在其他人在狂欢的时刻,知道他在这里且会主动来到这里的也只有白叶浅了。
原因嘛,很简单,那就是胡莱刚才差点再次与那些人闹僵,是白叶浅出面消弭了事端。
以胡莱后退一步算是结束。
白叶浅对胡莱承诺,他的要求她会代为传达,一定让他满意。
而现在想起的脚步声让胡莱以为这是白叶浅来给他送交代来了。
“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一股男声响起。
手里握着筷子的胡莱一顿,然后歪头看着来临的这人,眼神微眯,“咦,怎么是你?随便坐吧。”
来的人是个男人,不是熟人,是一个非常意外的客人,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二狗。
两人之间还有点冲突,不过在下午这人选择站出来撑自己的时候,一丝芥蒂也算是烟消云散了。
“二狗兄弟,怎么到这里来了。”
胡莱嘴里的一句‘兄弟’,代表他不想在跟二狗敌对,这一点二狗自然察觉出来了。
“谢谢。”
看着胡莱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松了一口气的二狗坐了下来,就坐在胡莱的对面,双手压在桌面上。
二狗兴奋的说道:“你今天下午的样子特别爷们,把我想干却不敢的事情做了出来。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平原。”
“等会,你不是叫李二狗吗?”胡莱疑问道。
“........”差点噎死的二狗有点无话可说。
[二狗]这个名字是正常人人叫的么?
呸.人就不可能叫这个名字。
呸,是....算了。
反正[二狗]就不可能是个人....
想来想去,怎么解释都感觉是自己在骂自己的二狗实在不敢纠结这个问题。
“大哥,知道艺名是啥不。
再者说,你觉得会有人给自己的儿子取[二狗]这个名字么?这不是瞎胡闹么,这样的父母得心多大。”
“有啊。”不假思索的胡莱指着自己说道:“就像我,我就真叫胡莱。”
胡莱与胡来的发音一样,在不讲名字落实到纸面的时候,二狗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lai’。
说起来,胡来与二狗其实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
“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无语,然后哈哈大笑,拍着面前的桌子啪啪作响。
这一刻的两人,彻底消除了芥蒂,甚至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了一丝共鸣。
抛却了偏见的胡莱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其实他并不难看,脸上也没有什么阴鸷的面相,甚至脸上还有真挚。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青年,皮肤很黑,肤质不是很好,是个体验过人生艰辛的男人。
单纯的从面相上看,这人应该并不坏。
让胡莱对自己听信白叶浅的话就针对他的事情,而心怀愧疚。
找了一双筷子,一个茶杯,就给对方添上。
至于吃不吃的,喝不喝的,到也无所谓。
做人嘛,自己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