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率兵来到了长江边,队率和於潜令两人已经为大军预备好了渡江的船只。由于搞到了三条大舡,每次渡江都能渡两千多人,只用了三次,便在半天时间内,把所有的兵马都渡过了江。
重赏了提供信息和帮助大军渡江的船老大,太史慈又率领兵马继续向北而行。别看他们来的时候,只走了几天时间,但要把这六千多新兵都带回青州,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且六千兵马在沿途消耗的粮草,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因此太史慈又请於潜令和队率在前面负责筹措粮草。
正当太史慈率领新兵,朝着青州的方向行军时,韩遂在青州的攻略显得格外轻松。有了关羽、张飞这两位先锋在前面冲锋陷阵,赵云、黄忠、典韦等人显得格外轻松。他们能做的,就是为两位先锋提供粮草,或者是在对方兵力损耗过大时,从管亥的军中抽调一部分兵力去补充,然后再从土鼓的黄巾军中调部队去补充管亥。
眼看着整个青州只有东莱郡还不曾归顺,韩湛的心里越发变得轻松,按照他的估计,最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彻底将青州纳入囊中,到时就能挥军南下去攻打徐州,把自己的地盘连成一片。
大军在掖县城外扎营后,韩湛把所有的武将都召集起来议事。荀攸指着关在大帐中的一张舆图,对众将说道:“东莱郡的治所是黄县,只要拿下了掖县,前方就无险可守,我军随时可以兵临城下……”
荀攸的话,让帐中的武将们听得喜笑颜开,大家的心里都很明白,假如拿下了黄县,等于在青州的攻略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派遣文臣来治理这里。而大军就能向南去攻打徐州,从陶谦的手里抢两个郡,让冀州名下的地盘都连成一片。
就在这时,一名虎豹骑从帐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下后,向韩湛禀报说:“启禀主公,军师到了!”
军师到了?!虎豹骑的话把帐中所有人都搞糊涂了,众人把目光投向了正站在舆图前的荀攸身上,心说这不就是军师吗?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军师?
韩湛把脸一板,冲着跪在面前的虎豹骑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军师不就在本侯的面前站着吗?”
虎豹骑听韩湛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以至于发生了误会,连忙解释说:“回主公的话,小的说的军师,不是荀军师……”
“不是荀军师,还是哪个军师?”韩湛恼羞成怒地问道:“难道天上还能给本侯掉一个军师下来吗?”
“主公,虎豹骑说的乃是在下。”韩湛的话音刚落,帐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主公,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奉孝!”看清楚来人后,韩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绕过了面前的桌案,快步朝帐门口走去,同时嘴里问道:“你怎么来了?”
郭嘉向韩湛躬身施礼,笑着说:“嘉是特地来助主公一臂之力的。”
韩湛抓住郭嘉的手臂,把他带到桌案前,帐中的武将们齐齐向郭嘉施礼:“末将参加郭军师!”就连站在一旁的荀攸,也向郭嘉躬身施礼。
招呼郭嘉坐下后,韩湛就迫不及待地问:“奉孝,你千里迢迢赶到青州来,否则是冀州出什么事情了吗?”
对于韩湛的这个问题,郭嘉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主公,嘉方才已经说过,是专门到青州来助主公一臂之力的。”
“军师,”一旁的荀攸朝郭嘉再施一礼后问道:“不知您打算如何助主公一臂之力?”
郭嘉走到了舆图前,指着青州的位置,对帐中众将说道:“从目前的战局看,控制整个青州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按照主公的意图,接下来我们就要挥军南下,去攻打陶谦的徐州。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假如大军从黄县出发的话,在路上起码要走半个月,才能进入徐州的地界,到时陶谦的徐州军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们要想取胜,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伤亡。”
荀攸等郭嘉说完后,代表众人问道:“军师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吾打算将我军的兵马分为两路,”郭嘉指着舆图继续说道:“一路继续扫荡青州,而另外一路,则赶往青州和徐州的边界,做好随时攻打徐州的打算。”
“分兵?”荀攸听郭嘉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军师,假如我们在这个时候分兵,扫荡青州的兵力就会变得薄弱……”
“公达,吾何时说过要分兵?”郭嘉笑着反问道:“我只是说将我军的兵马分成两路,同时展开对青州和徐州的进攻。”
韩湛见帐中众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冲着郭嘉说道:“奉孝,把你心里的想法给大家说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郭嘉点点头,转身面向众人说道:“吾此处来青州,带了两万兵马。如今这些兵马就驻扎在土鼓,与那里的黄巾合兵一处。吾时这样考虑的,黄汉升和荀公达二人立即赶往土鼓,指挥那里的兵马南下攻打徐州;而吾则留在这些,协助主公和赵将军继续扫平青州的公孙瓒势力。”
听完郭嘉的讲述后,帐中众人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他们都没想到,郭嘉这次从邺城来,居然还带了两万人马,并部署在土鼓附近。假如真的从土鼓出发,离徐州边境就很近了,大军只需要一两天时间,就能进入徐州,打徐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公达,”韩湛见荀攸站在一旁沉思,连忙问道:“你觉得奉孝的安排如何啊?”
“甚为妥当。”荀攸连忙回答说:“其实我军此次攻略青州格外顺利,属下几乎都没有起什么作用。若是主公愿意派属下和汉升前往土鼓,我们一定可以建功立业。军师,不知此刻在土鼓掌控兵马的,是哪位将领啊?”他后面的话是问郭嘉的。
“是张辽张文远,和他手下的四健将。”
见荀攸同意前往土鼓,韩湛便拿出了一支令箭,大声地说道:“黄忠、荀攸听令!”
“末将(属下)在!”两人连忙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你们二人连夜赶往土鼓,从黄巾之中挑选出三万人,编入军中。”韩湛吩咐:“待稍加整合之后,速速前往青州边境。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出兵攻打琅琊郡。”
“末将(属下)领命。”两人再次齐声答应后,由黄忠上前接过了韩湛手中的令箭。
“汉升啊,”韩湛望着黄忠歉意地说:“本侯虽说任命你为征讨青州的副将,但一直以来,你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机会,是本侯对不起你。如今本侯任命你担任攻打徐州的主将,是希望你能有机会像子龙一般,因战功而封侯。”
“多谢主公的一番美意。”黄忠听到韩湛这么说,立即感激涕零地回答说:“末将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信任。”
等议事结束后,黄忠、荀攸带着五百骑兵,连夜赶往土鼓,准备去那里接掌兵权。而韩湛的帐中,只留下了郭嘉一人。以韩湛对郭嘉的了解,他既然赶到青州来见自己,肯定是邺都发生了令他为难的事情。
韩湛把罗布和其他护卫都赶出去后,对着郭嘉说道:“奉孝,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开口了。”
“主公,出大事了。”郭嘉苦着脸回答说:“吾与荀长史都束手无策,只能亲自率兵赶到青州来助战,以便你能尽快地返回邺都。”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得知此事连郭嘉和荀彧都束手无策,韩湛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追问道:“快点说与本侯听听。”
“一月前,尚书郎钟繇上奏折,说当今圣上虽说有一后一妃,还有十几名美人,但始终没有龙裔诞生,因此建议圣上再纳美人入宫。”
“奉孝,等一等,”韩湛听到这里,不由一头雾水,他连忙打断了郭嘉:“圣上没有子嗣,是否要纳美人入宫,此事与本侯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郭嘉苦笑着问韩湛:“主公不妨猜一猜,钟繇所提出的美人人选是谁?”
和自己有关的人,韩湛首先就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妹妹,钟繇不会是建议汉献帝纳她入宫吧?那样一来,自己很快就会变成国舅爷了。但刚高兴了片刻,韩湛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假如真的钟繇建议让自己的妹妹进攻,郭嘉等人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会像死了亲娘老子似的。
韩湛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把邺都城内可能出现的美女都想了一遍。但他想到一个名字时,不禁浑身一阵,情绪激动地问:“奉孝,钟繇所提出的人选,不会是甄宓吧?”
郭嘉听到韩湛说出的命令,脸上先是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主公猜得没错,正是甄宓。”
“见鬼,这个钟繇是吃错药了,他难道不知道本侯已经与甄家订婚了吗?”韩湛怒气冲冲地说:“他居然还敢向陛下提议让甄宓进宫。”
“主公,”郭嘉表情凝重地说:“自从你领兵离开了邺都之后,朝中便有不少大臣蠢蠢欲动,他们担心你成为下一个董卓,因此决定遏制你的实力。而向圣上建议纳甄宓入宫,就是他们在投石问路。因为有不少人都听说过,多年以前,有人曾经给甄宓小姐看过相,说她的命是贵不可言,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想到让圣上纳甄宓入宫。”
韩湛在汉献帝的面前一向表现低调,但低调并不等于软弱可欺,假如汉献帝真的打算和自己抢甄宓,自己不介意废掉他,重新再立新君。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他还要了解此事是否有转圜的余地:“奉孝,当时圣上是什么态度?”
“圣上可能知道主公与甄家联姻之事,因此对钟繇的奏章没有理睬。”郭嘉继续说道:”谁知朝中不少的大臣纷纷附和,竭力请求圣上纳甄家小姐入宫!”
“可恶,简直是太可恶了。”听说有不少的朝臣都劝说汉献帝纳甄宓入宫,韩湛气得在面前几案上连拍了几巴掌:“等本侯回到邺都之后,一定收拾这些该死的东西。”
站在帐外的罗布,听到里面的动静有点不对劲,连忙从外面探头进来查看。正好与暴怒状态下的韩湛四目相对,韩湛用力一拍几案,冲着罗布喊道:“你进来做甚,快点给我滚出去。”遭受了池鱼之殃的罗布,连话都不敢说,只能乖乖地把头缩了回去,继续在帐外站岗。
“主公请息怒!”郭嘉见韩湛动了怒气,连忙劝说道:“嘉知道此事后,和荀长史商议,决定让他采用拖延战术,阻止圣上纳甄家小姐入宫;而嘉则带着精兵赶到了青州助战。只要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青州和占领徐州两郡,到时再返回京师,想必朝中就不敢再有人重提此事。”
“本侯明日就命令大军攻城,务必在三日之内,攻破掖县。”韩湛咬牙切齿地说:“只要拿下了掖县,黄县就无险可守。半月之内,本侯就能彻底平定青州。”
郭嘉此刻忽然想起,从自己入帐到现在,好像还从来没有看到太史慈,连忙问道:“主公,不知子义去什么地方了?为何今日在大帐中,不见他的踪影啊?”
“本侯派子义到丹阳郡去了。”韩湛大大咧咧地说:“本侯知道丹阳出精兵,便让他到那里去为本侯招募一帮新兵。”
“什么,到丹阳郡去招募新兵?”郭嘉被韩湛的话吓了一跳,他慌忙说道:“主公难道忘记那里是刘繇和袁术的地盘,你让子义到那里去征兵,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子义机敏过人,武艺高超。”韩湛回答说:“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以他的身手也能全身而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