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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温暖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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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居家的吃饭,可是凭柳莲二敏锐的神经,却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有什么违和感,对面的少女清浅的容颜似乎有种魔力,一颦一笑间,便让人放松下来。看了眼窗外呜呼大作的世界,又看了眼依旧沉静的少女,柳莲二开口道:“芝树桑,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害怕吗?”

这么大的房子,女孩子一个人住着,难道不会害怕吗?如果遇到像今天这样的狂风暴雨,窗户即使紧闭,也依旧能听到外面肆虐的风声,呜呜呀呀,颇是阴森。看着少女依旧浅淡的笑容,柳莲二有些不确定。

千秋咽下嘴里的米饭,方才扬起淡淡的笑意:“呐,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跟家人住一起比较好的呐,特别是这种天气……”说话的时候,少女一向清淡的语气难免有些低落,不过转瞬便扬起灿烂的笑脸:“不过也没有关系,芝树家的长女可不能连这点小事也搞不定~”调皮地眨眨眼,千秋故作无所谓道:“还有半年就要去东京了,到时候就能跟妹妹一起抱着娃娃数星星了~”千璇尤其喜欢在夏夜的时候仰望星空,她说那是她放空自己心灵的一种方式,千秋也觉得奇怪,这么小的年纪,为什么会说出那么老成的话。

看着少女故作轻松的表情,柳莲二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啊,她若是那般因为一些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娇弱的女生,也许他早就避之不及了吧?在她出人意料的表白后,他依旧没有选择回避,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了吧?

“67%,害怕。”柳莲二捧着饭碗,默默地报出一个数据。看着少女从惊讶到害羞的神情,柳莲二闭着的眸子几不可察地眨了眨,他忽然觉得很有趣,能够看到淡定少女脸上其他的表情,其愉悦程度并不亚于看到弦一郎脸上出现除了黑脸以外的其他表情。

莲二少年,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雨小了?”晚餐后,千秋收拾了餐桌,抬眼便看到站在窗口的少年。父亲的深蓝色睡衣穿在少年身上,似乎有些短,不过却并不影响他清冷的气质,窗外的雨渐渐淅沥,少年笔直的背影在阴蓝的天空下,第一次不再显得那么难以接近。

“要喝茶吗?”手里端着暖茶,千秋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到他身边,窗外缠缠绵绵的小雨似是雨帘般,将天与地连成苍茫的一片。

“谢谢。”接过她手里的茶杯,一瞬间的触碰,温热的茶盏与冰冷的手指相对比,竟然叫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这个下雨天,他跟她之间,似乎,不对,是百分之百的,变成了一种全新而陌生的关系ddd男女朋友。

“柳君很喜欢下雨天吗?”千秋看了一眼外面昏沉沉的天空,神奈川的天,大多数都是明朗而蔚蓝的,只除了如今天这般狂风暴雨大作的时候。不过,像此刻这样的淅沥小雨,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古老的庭院里,青石板铺就的天井,若是烫一壶清酒,或者捧一杯清茶,约上三两好友,举杯对饮,倒还真是乐得遥遥自在。

“啊,只是觉得比较宁静而已。”清俊温润如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那几乎看不着痕迹的微笑,还是让人觉得温暖。

“嗨,其实我也很喜欢下雨天,我极喜欢雨后清荷的感觉……”千秋弯着嘴角笑,只是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脸上又不由自主染上热意,说什么不好,非说喜欢清荷?荷,莲也。

柳莲二看着少女羞涩地垂下头,白皙的脖颈也像是泛着粉色,嘴角轻柔的笑意愈发明显:“等哪日合适,我们一起去吧。”装作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柳莲二再次把目光放到窗外清凉的世界。

“诶?嗨。”再次慌忙应声,千秋觉得自己笨到了极点,在他面前,平日的伶俐机警都去哪里了?笨拙不说,还每每出神,叫人难堪。

柳莲二却不是这么觉得,少女红着脸的模样格外得可人,不是平时常见的婉然微笑,也不是她平日对着同学老师时的淡然浅笑,微微带了点窘意,又稍稍带了些羞涩,这样的少女,让他觉得新奇,同时也让他觉察到自己在她心里的不一样。大约,每一个男孩子,都希望自己在自己的女朋友心里,是占据了不一样的地位的吧?聪慧如柳莲二,也不例外。

这天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柳莲二自然不可能留宿在芝树家。大约九点多,看着雨渐渐小了下去,他便起身告辞,虽然雨未停,但是也比早先好了很多,加上他也认识到,他的小女朋友,似乎也不怕打雷闪电。

想到这里,柳莲二有些尴尬,之前担心她而匆忙赶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多此一举。不过dd柳莲二勾起嘴角,今天倒是也有不一般的收获。

千秋找出了自己平常用的伞,又用食盒装了一些现烤的小蛋挞让他带着:“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吧。”浅浅一笑,少女清澈的眸子里如同清朗夜空下的星辰:“路上小心一些。”

看着她素淡的笑颜,清秀的眉间俱是柔和,柳莲二的心也柔软了不少,轻轻颔首,温言道:“明天早上我在路口等你。”顿了顿,又补充道:“一起去学校吧。”既然是男女朋友了,身为男朋友就该有些觉悟吧?他虽然没有经历过恋爱,但是也并非弦一郎这样纯粹不通男女之事,一名合格的男朋友该做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些的。

何况,他的小女朋友,怎么看都是优秀以上吧?柳莲二看着面前温婉浅笑的少女,心底不知从何处升起的暖意,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和:“早点休息,我到家了给你打电话。”

回到家的柳莲二不顾妈妈期待而诡异的目光,淡定地把蛋挞放到桌上,“妈妈,芝树做的蛋挞,您可以尝尝。”这便是不打自招了,他本也没想瞒着家里,当初回避母亲的问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跟芝树的关系而已。如今关系已定,便没什么好隐瞒的。

“诶诶?芝树?”柳舒子反而震惊了,没想到儿子会那么简单地就坦白一切:“莲二~~”柳舒子笑得很大和抚子,只是语气着实让人汗颜:“那位芝树小姐,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呢?”眨啊眨,柳舒子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出了隐藏很久的问题。

“恩,是的。”柳莲二语气不变,慢悠悠地打开食盒,里面是千秋在他临走前才烤好的蛋挞,现在还泛着悠悠的热气,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他还记得临走前千秋的嘱咐:“柳君喜欢吃清淡的,今天就先抱歉了,改日我再给你烤饼干吧。”少女说这话的时候,水色潋滟的眸子扬着温和的笑容,观之可亲。

“妈妈,这是芝树亲手烤的蛋挞,您尝尝吧。”柳莲二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距离他从芝树宅离开过了19分钟45秒了,他还是赶紧回房间给芝树打个电话吧,她应该在等着。

“哎!好的~~莲二赶紧给女朋友打电话去吧~~快去快去~~”柳舒子眯着眼笑得欢喜,就差推着儿子回房间了。她是好妈妈哟,才不会打扰儿子谈恋爱呢~~

好欣慰啊~儿子终于谈恋爱了啊~哎哟喂,赶紧给清子打电话!

******

第二日的清晨,柳莲二如往常一般早早醒来,多年的生物钟早就养成了习惯,加之自小练习网球的自觉,就算是节假日,也鲜少有赖床的习惯。

经过昨夜雨水的冲刷,今早的神奈川,天空蓝得像是画布似的,妈妈经过一夜的激动,此刻也恢复了平静,安静地为一家人准备了早餐。

“莲二哦,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送给芝树小姐的蛋糕,记得送到哦~”柳舒子对着儿子笑。

“嗨。”柳莲二在父亲强势的目光中,依旧保持淡定。估计母亲跟父亲说了他交女朋友的事情了,不然父亲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的。相比于母亲的欣慰,父亲大概想的更多的是女孩子的家世跟人品吧?只是,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吧?再者,如果是芝树,就算是挑剔的父亲,满意的可能性依旧高达,98%。

“虽然不想干涉,但是还是想说,升学考在即,你自己把握。”柳泉一郎喝了一口大麦茶,淡淡道。对这个儿子,他一向是不用操心的,只是身为父亲,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的,就算自己的儿子足够自律,大约不会因为谈恋爱受到影响,但是他也不敢保证人家女孩子会不会因此遭受波动,毕竟,升学考不是小事。不过ddd如果是他所知道的那家芝树家的女儿,那么便不用太多的担心了。

柳莲二拿着面包的手顿了顿,闭着的眼睛看了严肃的父亲一眼,“父亲请放心,我们都有分寸。”这便是做家长的矛盾了吧,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一方面又为孩子的成长

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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