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一个人有一间办公室了,你说吧。”聂枫听到屁股下的椅子发出了奇怪的嘎吱声,这椅子有些年头了。技术科条件不好,先前只换了技术设备,办公设备还没还,副科长办公室这椅子都用了十来年了,好在虽然嘎吱响,不过十多年前的椅子质量还是不错的,不用担心散架。
“是吗?宣布任命了吗?”薛云霞欣喜地问道,她在省城和聂枫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聂枫要当副科长,还要记功了。
“嘿嘿,刚刚任命。”
“恭喜!我知道亲爱的你最棒了!”
“呵呵,什么最棒呢?”聂枫故意逗她。
“什么都棒!”薛云霞话语有些羞涩,“晚上我给你庆贺!”
“晚上科里同事宰我请客呢。改天吧。”
“那好吧,那……晚上你来家吗?”薛云霞羞涩的话语充满了期待。
聂枫想到了姚思莹,她现在估计自己在睡觉,不会打扰,不过,下午或者晚上一定会联系自己的,借姚思莹这机会打入德荣集团内部,查清贩毒和残害残障学生的内幕,这也是聂枫最牵挂的事情,所以暂时还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便说道;“难说,我怕到时候喝醉了,这样吧,我要来的话,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好的。”薛云霞微微有些失望,“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小小庆贺一下,好不好?对了,我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对马伟福案件进行了一些外围调查,也想和你说说情况。”
聂枫听出了薛云霞的失望,有些歉疚,忙说道:“那好,我正好没吃午饭,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就在我们分局斜对面那个川菜馆吧。我先去定个包间,在那里等你!”
“好的,我马上来!”
这家川菜馆档次比较高,消费比较贵,除非公款,一般人吃饭也不上这里来,所以现在虽然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人客却不算多。这正合聂枫的心意。口袋里揣着五千万的金卡,再贵的餐馆也不在乎。
他要了个小雅座,点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下午还要上班,他不敢喝酒,便要了点饮料。
不一会,薛云霞赶到了,进了包间,等服务员走了之后,她扑进聂枫的怀里,两人拥吻良久,这才分开坐下。
薛云霞首先祝贺了聂枫升官获奖,然后两人坐下一边吃东西,薛云霞一边说:“昨天,马伟福的母亲在几个工友的陪同下,来事务所找我,又跪着求我帮他儿子洗脱冤屈,所以,我很着急,但查案子我不在行,又联系不上你,便决定自己先调查一下看看,我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好,便去了死者郑依娜原来所在的中心支行调查。”
“不错嘛,你还说不懂侦查,这不是做得很好吗!有什么发现没有?”
薛云霞笑了笑:“我不懂,也不知道该查什么,只好随口乱问,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好在我和中心支行行长李泽浩很熟,说明来意之后,他很帮忙,把郑依娜原来所在的部门领导和同事都叫来了,专门开了一个座谈会,让我随便问,叮嘱大家要认真回答,不许隐瞒。”
“呵呵,看样子你的面子不小哦,堂堂中心支行行长都被你调动得团团转。”
“嘻嘻,”薛云霞笑了,有些得意地说道:“我是他们支行的常年法律顾问,帮他们打赢过好几场官司。所以关系还不错。”
“嗯,有什么发现吗?”
薛云霞道:“据他们反映,这郑依娜人长得很漂亮,又会说话,很喜欢打扮,一天要换好几次衣服,工作也很积极肯干,跟领导和同事们的关系都不错。”
“他们没提到这郑依娜有什么缺点吗?”
“这……这到没有提出,只有一个女的提到过,说郑依娜死亡前不久,单位组织体检,她的身体很苗条,刚好一百斤,所以别的女同事称体重的时候,郑依娜就嘲笑别人,说该减肥了,那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那倒是,女人嘛,对自己的体重最是骄傲不过的了。别的还说什么了吗?”
“别的?那到没有了,再说了,就算有,人都死了,谁又会背后说些坏话呢。”
“是啊,人都不在了,就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家也都留些口德,不会乱说的。”
“嗯,我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就注意观察了在座的人的反应,发现这些人说起这个郑依娜,对她的赞美似乎并不都很真心,甚至有两个还有些不屑。我留下了他们的电话号码。离开银行之后,我打电话给其中一个,约她出来私聊,一方面保证不泄漏她说的情况,又给了她一笔信息费,她这才说了实话。”
“呵呵,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招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还真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哦!她都说了什么?”
“她说,这郑依娜其实是个骚狐狸,有一天晚上下班了,她忘了一样东西在单位,返回去拿,因为她的办公室就在郑依娜隔壁,她听到郑依娜的办公室里有声音,而且是……是男女那种声音。她早就怀疑这郑依娜不是什么好东西,便躲了起来想看热闹,好半天后,看见分理处那个高政航主任开门出来,四处看了看,然后急匆匆地走了,接着,郑依娜也出来,锁了门之后,也走了。”
“他们俩偷情?”聂枫皱了皱眉,办公室恋情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牵连到两件凶杀案的死者的恋情,这就不由得他不关注了。 “他们俩怎么扯到一起去了呢?”
“是啊,我也奇怪,我又问她还知道什么,她说,这郑依娜跟行领导关系都很亲密,对了,她好像跟企业老板也很熟,有个天发公司的什么老总名叫龙心鹜的,经常打电话给她呢,不过她好像都爱理不理的。”
“龙心鹜?天发公司?干什么的?”
“不太清楚,好像是个什么商贸公司,做的还有点大,具体不了解。那女人也就撞到这一次,再说也说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那是,她要是不凑巧,恐怕连这一次都未必能撞上。”
薛云霞道:“是,不过,她说了一件事,我有些警觉,她说郑依娜死的那天下午,是提前走的,这郑依娜来的时间不长,从来都是早到晚走,没有说早退的,所以她就留意了,她肯定说那时候是四点多钟不到五点,说她不舒服,想上医院看看病。然后就走了。”
“不到五点?”聂枫一愣,“我记得尸体检验报告说她的死亡时间是七点,那其中这两个小时她去了哪里呢?”
“这就不知道了,我能了解到了就这么多——你别光说话,吃东西啊~!”薛云霞夹了一夹菜送到聂枫嘴边,“乖,吃点东西!”
聂枫张开嘴接住,一边机械地咀嚼着,一边脑海中思索,问道:“还有别处的发现吗?”
“没了,我能了解到的就这么多,对了,还有一件怪事,是我去现场了解的时候发现的。”
“怪事?什么怪事?遇到鬼了吗?”
“还真是遇到鬼了~!”薛云霞把脑袋凑过来,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去了马伟福凶杀现场附近调查,无巧不巧,正好看见一个老太太正在郑依娜死的那屋后面空地烧纸钱!”
聂枫感到周身一阵的发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烧纸钱?”
“是啊!就在郑依娜被杀的那地方!”薛云霞话语有些不自然,“我上去问了那老妇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烧纸钱,她没理我。”
“她是不是聋子?”
“不是,她只不过是太专心了。”薛云霞神情似乎还没有从紧张中恢复过来,心有余悸说道,“我进小巷的时候看见有巷口外面有香烛店,便出去买了一些香纸回来,在一旁陪着她烧纸钱,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注意到了吗?”
“嗯,我在一旁烧了一小会,她就主动问我了,说:‘闺女,你也烧纸钱啊?是不是那女人也来缠你了?’”
聂枫问:“这老妇人住在那小巷附近?”
薛云霞愕然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那有什么不好猜的,从她说的话就知道,肯定是她做什么噩梦梦见这郑依娜了,所以才跑来烧纸钱。对吧?”
“是!”薛云霞点头道,“她这么问了,我知道她肯定是被郑依娜的死所困扰,所以,我就编了一个谎话,说我是郑依娜的朋友,这几天一直梦到她,说她不舒服……”
“你反应倒也快!”聂枫嘻嘻笑道,夹了一夹菜送到了薛云霞的嘴里。
薛云霞轻启朱唇接住,脉脉含情望着聂枫:“枫,你说,人死了之后,会不会真的托梦呢?”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是共产党员,是无神论者,是不会相信这些什么阴阳传说的。”
薛云霞嘻嘻一笑:“不是的啦,虽然我不是共产党员,可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鬼怪,不过,那老妇人说的事情真的很蹊跷的!让人只能用鬼怪来解释!”
“哦?其实啊,之所以会有鬼怪之说,就在于古人对自然很多现象不了解,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所以便把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归结到了鬼怪上面,最典型的就是日食,等人们知道了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委之后,也就明白了所谓鬼怪,其实不过是不了解的一些事物而已。”
薛云霞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老妇人说的,当时的确让我毛骨悚然!”
“哦?什么事情那么恐怖?”
薛云霞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虽然现在是大白天,可回想起这件事,她依旧深深地感觉到了莫名的神灵的威力:“我也是这么问老妇人的,我说我为什么会梦到我死去的这个朋友。可她什么话也不说,拉着我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死者被杀的那屋角后面,指了指前面的地面让我看。我这一眼看去,只吓得差点叫出来。”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鬼!啊不,准确地说,看见了鬼魂!——无数的苍蝇组成的一个鬼魂的影子!那后面黑咕隆咚的,我还从没这么被吓过呢!”薛云霞抚摸着心口说。
聂枫见薛云霞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鬼魂的影子?真有鬼吗?”
“是啊,我吓得跑出了屋角,蹲在地上呼呼喘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我问老太太怎么回事?她说不用怕,那是苍蝇!她说那女人在这里被杀了,尸体就倒在那屋角后面的空地里,她就是这家屋子的主人,从那以后,经常听到哭声,女人的哭声,老妇人说,她家屋后面那女人死的地方,从那以后,就有数不清的苍蝇经常聚集在那里,摆出各种形状,有的是哭泣的脸,有的是凶恶的目光。肯定是我朋友被这些苍蝇骚扰不得安生,才托梦给我让我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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