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想想,这样的伤口都疼痛无比,更遑论是落在了一个需要保胎的孕妇身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凝!
“她现在还怀着孕,这..这不会一尸两命吧?”
唐红慧忽然开口。
话音一落。
众人冷冰冰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她身上!
即便是知道这个可能,却没有一个人会说出口,再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更是在宋锦瑟伤口上狠狠的插了一下!
“我对不住她......”
宋锦瑟声音颤抖。
感受着下身涌出来的鲜血,让她整个人都冷了几分,喃喃开口,微微闭上眸子泪水却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让所有人的心里都难受无比!
对唐红慧,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宁如冰看着宋锦瑟闭着眸子此时人事不知的模样,眼神更是闪烁着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看着唐红慧声音冰冷,
“警察呢?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到了......”
“刚刚是谁报案......”
几个身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一进门看到林副市长和场上众人,更是心跳快了几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却听到林副市长声音淡淡的接了一句,
“她。蓄意伤人,现在人刚刚准备送进医院抢救!且还身怀有孕,情况未知。”
“不...不要,我不是有意的!”
她慌了。
慌忙的上前扯住程华年的衣服,
“我没有想让她这样...我只是被她气昏了头才一时失了手!对,她刚刚,她刚刚亲口和我说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她还说要让程家家破人亡,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你相信我......”
但。
话还没说完。
便被程华年甩开了手。
看着她的眼神儿更是冷冰冰的,像是没有半分感情一般,声音更是无情,
“你承认,是你动的手?”
“是,可是我......”
“那就该付出代价!”
“......”
唐红慧顿时傻眼了!
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决绝,毫不犹豫的将她放弃了?她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他难道还要看着她进监狱不成吗?
“我可是你母亲啊!我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现在将事情弄成这样的地步,难道你还不应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若她要追究你,我无话可说!若她不追究,那我们便彻底断绝母子关系,以后再无来往。”
“......”
“......”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一地的诡寂。
唐红慧气的眼圈通红,看着程华年这么决绝无情,心更像是被刀狠狠捅了一下,
“我做的这一切哪儿不是为了你,如今你却要为了这么一个心思不轨的女人,任由你母亲被人带进警察局?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用的儿子!”
“......”
程华年闷不吭声。
似将一切苦楚全都咽了下去。
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眼神儿深邃空旷,将心里所有的情绪全都压了下去,只能让人感受到他疏离孤寂的气息。
另一边。
宋家。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生死未知?不是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吗?怎么会被玻璃扎到,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现在还在抢救中!?”
宋知廉神色愤怒!
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给我查!把所有人都给我查的彻彻底底!怎么好巧不巧在动手的时候打翻了杯子!所有当事人全都给我扣下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脱不了任何关系!”
“出什么事了?”
宋知礼刚刚走进来就看到他大发雷霆,脸色一变,心里顿时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是不是锦瑟那里出什么事了?”
“她在抢救室抢救......”
“什么?”
“砰!”
门口。
李桂花端着的粥也顿时落在了地上!
溅的一片狼藉!
“锦瑟怎么了,怎么会在抢救室?她出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诉我...在哪个医院?我们现在过去,现在赶紧过去啊......”
说着。
急匆匆地向着外面走去,步伐踉跄着更是险些栽倒在地......
**
此时。
宋锦瑟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意识更是浑浑噩噩,整个人已经处于朦胧的状态中,好似整个人都是清醒的,但又好像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让她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只感觉有些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体内流逝。
‘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要抛弃我......’
‘......’
朦胧间。
她似乎听到一个小女孩正哀怨的指责她,她透过薄雾似乎看到那女孩白嫩可爱的模样,心念一动,慌忙的想要上前解释,但就在她上前一步后,整个人瞬间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她猛地睁开了眸子!
眼前。
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医院内浓郁的消毒水气息!
“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医生!医生!快过来,她已经醒了......”
“......”
杂乱的声音从耳畔那传来。
宋锦瑟抬眸便看到了宋家人惊喜的声音,一个个看向她的目光中更是满含心疼,全都围在了她病床前,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你若是再出了什么事,你让爹娘还怎么活下去啊......”
不远处。
坐在走廊前,正对着病房窗户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慌乱的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担忧紧张慌乱......种种情绪在两人四目相对后渐渐消失,他也缓缓坐了下去,似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一般。
她心中莫名一疼。
“把门关上!”
宋知廉忽然开口。
而宋知礼也像是反应到什么一般,目光从程华年胡子拉碴的脸上扫过,这几日他不能进门便日日守在走廊里,她昏迷了两日,他就守了两日,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看起来哪儿还有以往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儿?
他心里也莫名有些难受。
顿了顿开口,
“医生一会儿就过来了,何必这么折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