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朗一看花楼中的情景,心都彻底凉了。
又听前面的女子惊恐的小声嘀咕道:“你看看,刚从那屋出来的姐姐们都是一样的宽大衣服,脚丫都是光着的呢。姐姐,你说那屋里搜身换衣服的,会不会都是男的?”
旁边女子将那名胆小的女孩紧紧搂在怀里,“妹呀,不怕,什么罪咱们没受过?就让被咬了,什么都不如活命要紧。妹呀,你可千万别冒傻气。”
“嗯···”女孩紧紧贴在姐姐的怀里,脸色煞白的点点头,“只是换衣服什么,妹妹不怕,后面发生什么事,有姐姐在,妹都不怕。”
符云朗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那叫不怕吗?牙齿都在打颤,还不拍?
再者说,她们不怕,他怕啊!
无论那屋里子给人搜身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他来说都是晴天霹雳啊!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避开这一关要命的考验呐。
此时的他狠狠攥住宽大的袍袖,恨不能把布料给生生攥化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符云朗紧张得手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时,一个要命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祥子!把那几个高个儿的娘们儿都带过来,三当家的就稀罕出挑儿的,先给她们检查。”
符云朗一个腿软,身子立时一晃。
他的脑袋嗡嗡地,感觉呼吸都开始艰难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可怎么是好?这又该如何是好?
但是情势根本没有给他留下多想的空间,一开始那个黑脸的大胡子又提着刀,一脸怒容朝他走来。
“说你呢!站到前块儿去!”他又用刀尖指了左右几个身高与符云朗差不多的姑娘,恶狠狠的往中间哄。
符云朗不敢与那黑脸山贼再发生任何冲突,畏怯又顺从的从人群走出。
别的女孩们并不敢看他,只是互相抱得更紧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突然就轮到自己。
穿过一层又一层宽大的裙摆,符云朗动作僵硬的往前走着,每一步都像走在烧红的火炭上。
不要怕,不要怕。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温小筠和鄞诺那么厉害的人,肯定不会叫自己的朋友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既然能跟蔓蔓接上头,说不定里面早就打点安排好了。
对呀!
符云朗心头顿时一松。
蔓蔓没准都给他安排好了,这才会叫人先把他叫进去检查。
就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一般,刚走上花楼的台阶,符云朗就看到了一个与其他女子穿着打扮都不一样的女子。
她穿的衣裙特别朴素,灰布麻衣群,头上半点装饰也无。脸上还蒙着一块灰布方巾,遮住了口鼻。
可即便只露出一双眼睛,符云朗还是一眼将她认出。
事实上,初识的第一夜,他能看清的,也只有她那一双杏圆的眼睛。
又亮又闪,睫毛每动一下,都在扇动着他的心。
只是比起那晚的温柔似水,今日蔓蔓的眼睛满是冰冷的警惕。
不过只要她及时出现,对于符云朗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因为这意味着,眼前的困局能解了。
就在他仰头,朝着台阶上的她投去渴求的目光时,蔓蔓用一种极小的幅度,朝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符云朗立刻将脸上表情全收了起来。
是呀,周围都是敌人,一定要小心,不能被别人发现。
按照蔓蔓的指引,符云朗这一队女子走向前面更里面一些的屋子前。
那间房门是敞开的,符云朗下意识的探前一眼,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屋里像是别人特别布置过,只有两把椅子。
其中一把,坐了个山贼装束的壮硕大汉,他翘着二郎腿,一手挥着把大刀,一手捏着下巴,眯缝这眼,目光猥琐的盯着前方一脸**。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女子。
衣衫全部褪至脚下,羞惭无比的低着头,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护住关键部位。
山贼对于这种情况显然非常不满,抬起手中的大刀,抵住女子的手臂,厉声呵斥她全部展开,好叫他检查有无凶器。
那女子不想打开,最终还是满脸泪痕的打开了。
符云朗吓得立刻缩回了头。
勉强镇定下精神后,他求助般的望向蒙面的蔓蔓。
在等着她出手解除面前的危局。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蔓蔓哀哀的望着他,无助又绝望的摇摇头。
事实上,蔓蔓的确没办法帮上符云朗。
按照花楼之前的计划,外面青楼妓馆里的姑娘被接进来就能顺利分配到各个房间,等待山贼挑选了。
可是哪成想,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个馊主意,说是未必叫温小筠之流换装混入,一定要在入楼之前搜遍她们的身。
蔓蔓只是花楼派来打杂帮忙的,半点能施展的权利都没有。
刚才她就尝试过,带一名姑娘,避开山贼的查检,不想差点没被山贼斩杀在当场。幸亏花楼里的管事人出来好言相劝,才算勉强给她解释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