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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立春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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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灭了火, 确定了没有留下隐患。李丽秋两人负责将锅碗洗净后, 三人就开始了回程,虽然没有亲手猎到野物,但是韩雪莹也客串了一把采蘑菇的小姑娘, 三人在归途还采集了好多荠菜。因着韩雪莹记挂着给韩厂长带些,所以荠菜采满了两个背篓。

等到三人回到家时, 大约三四点钟,李丽秋就开始围着锅台帮着做了晚饭。因着李家都过来, 所以炖了两只鸡, 两只兔子,还有采集的一些野鸡蛋等炒野葱,夏夜拿了块肉剁馅, 打算和荠菜一起做饺子, 韩雪莹因着不会做饭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推开夏夜要来帮忙剁馅, 在几次把肉飞的到处之后, 夏夜再也不让她剁了。

等李丽秋把菜放到锅里炖着,夏夜的肉馅也已经和好了,就把厨间的桌子收拾了一下,直接在厨间包,正好看着火, 满满一大盆的荠菜肉馅,三大团面团,十口人吃是够的。

这时韩雪莹在缠着李丽秋学包饺子, 开始的时候时不时把馅弄到外面,经过李丽秋细致的讲解,包的越来越好,夏夜在旁边打气:“雪莹同志,你这个饺子可是越包越好了,都要赢过你丽秋师傅了!”

韩雪莹扬起了眉角,越包速度越快,弄的夏夜擀皮也的跟着加速,三人在其他人下工前居然包好了饺子,把炖的小鸡炖蘑菇从锅里起出来,放到大瓷盆里盖好,又炒了辣子兔丁,野葱炒鸡蛋,又用花生炒了个大盘油盐花生,如此把菜都端到堂屋,准备好,灶上烧着水,等着人一旦回来就下饺子。

夏母和丽秋娘一起回来的,顺带着赵蕊等知青,还有李石头,因着李森出工外出,就打算给留饭就好。李丽秋连忙把饺子煮上,留了一部分给李森。两锅就把饺子煮好了,大家洗下手就开饭。

夏母和丽秋娘坐上座,几个知青姐姐促狭的让夏夜和李丽秋坐一起,而韩雪莹挨了赵蕊和李丽秋中间坐下。

李石头跟夏夜反而坐了个对家,于是李石头对着夏夜说道:“阴盛阳衰啊!夜哥,你过来俺这边,俺陪你喝点!”

丽秋娘在旁边点点他的脑袋:“喝喝喝,多大点就成酒篓子了,别带坏你夜哥!”

转过头对着夏夜说道:“可以少喝点。”

夏夜连忙点点头,那边李丽秋就给夏夜倒了杯果酒,心想着果酒的劲小。

夏夜抿了口:“这酒挺好喝的。婶子和娘以及众位姐姐可以喝些。”这酒是空间加工出来的,因着有多种加工的经验,加工坊有所改良,口感功效上更胜往昔。所以夏夜才劝众人多喝些,毕竟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夏母对着韩雪莹说道:“雪莹啊!夹菜哈!当自家一样哈!别客气!”

韩雪莹点点头:“谢谢伯母!我会的!”边说边夹了块鸡肉。

大家一起欢欢乐乐的吃着饭。夏夜和李石头隔着桌子聊着:“确定不去上学了?”

小石头点点头:“夜哥,真不去了!俺现在也是挣全工分的,家里担子也轻些,心里也快活!夜哥不用担心俺,俺也长大了!”

夏夜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就找俺,等你年纪满了,到时给你安排下!”李森的职位现在其实还是比较吃香的,也不会太受苦,而且还能常出去见识一下,夏夜不打算干预,但是小石头还小,夏夜还是希望小石头能去当工人,起码比在屯里挣工分强一些,轻省一些。

等大家吃完饭,李丽秋用茶壶泡了茶,夏夜等人才发现李丽春没有出现,但是大家都没有去问,如此等大家喝茶聊天了半天,李丽春才从外面回来,一脸红晕,丽秋娘看着了,眼睛一凝,对着夏母说道:“姐,俺们就先回去了,今天感觉有点乏了!”

夏母听了点点头:“既然累了,就赶紧回去吧!夜娃你去送送你婶子!”

丽秋娘拉了丽春的手,对着李丽秋和小石头说道:“你们可以在这玩会,夜娃也不用送了,让春儿陪俺就成!”说着就拉着李丽春出了门。

夏夜看出显然是有什么问题,对着李丽秋说:“丽秋,咱们去厨间把饺子煮了,你带回去给丽春姐和森哥吃!”

李丽秋点点头,转身去了厨间生火,夏夜过去陪着,留下小石头,韩雪莹和几个知青说话。

厨间夏夜问李丽秋:“丽秋,丽春姐干嘛去了?”

李丽秋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俺和娘还有小石头过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俺姐的性子有点独,可能是干别的事情去了!”

夏夜对于李丽春这事有些疑虑,毕竟这个年月不管出什么事,女性总是吃亏的,但愿不是此事。

这时丽秋娘正在自己屋里和李丽春坐在炕上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连两家一起吃饭都不顾了?”

李丽春看着自己的娘如此的瞅着自己,心里莫名一慌:“啊!没什么的,娘,俺就是在外面多呆了会!”

丽秋娘眼神复杂的看着李丽春:“春儿,娘是过来人!你的脸色骗不了人!是哪家的小子?”

李丽春抬眼看看丽秋娘,心里七上八下的考虑了许久,终于顶着丽秋娘的注视说道:“是上海来的知青,现在在村小当老师的李立权!”说完把脑袋又低了下去,似等待丽秋娘的裁决。

“嗯?怎么会是他?!见天的勾搭大姑娘小媳妇的!要是他,俺是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一看就是花里胡哨不会过日子的!”丽秋娘态度鲜明的表达自己的意见与决心。

李丽春连忙抬起头来,辩解道:“又不是他能管着那些女人的腿的,是她们不要脸的往他身边凑的!”

丽秋娘一听,很是来气,一拍炕桌喝道:“一天两天的往前凑,他难道不知道避开吗?见天像等着人似的在一个地显摆,把屯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勾搭的天天往水泡子那边钻,好说还不好听呢!你这样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有什么区别?”

李丽春连忙说道:“有,有区别!我们都向往更高的目标,我们追求进步,我们都不甘于在农村里蹉跎生活!只有他懂俺!”。

李丽春听了丽秋娘的话反驳道,对于勾搭小姑娘这事很不以为然,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是不甘于在农村待着的,只要嫁了他,到时返城的话不就可以成为城里人吗?而且学历上两人也般配!李丽春决定和李立权好好聊聊未来,毕竟他俩有那么多合拍的,而且在一起的时候是那么愉快。

丽秋娘听了李丽春反驳的话语,心里就是一抽,什么叫都只有他懂俺了?和着全家也不如他一个,丽秋娘好不容易养过来的身子感觉出毛病了,胸闷的厉害,于是只能有气无力的说道:“俺不管你怎么说,要是正儿八经的人,就让他托人来说合,你俩这样私下来往,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要是出格了,那不是耍流氓吗?”

这一句说到了李丽春的心坎上,像是今天李立权突然的拥抱就吓了她一大跳,她期期艾艾的说道:“俺会和他提的,在城市里都是自由恋爱!”

丽秋娘狠狠的点了下李丽春的脑袋说道:“啥子自由恋爱?在咱们屯里就得按咱们这的规矩,要是连个亲都不定,占你便宜了,你想不想活下去了?”说完丽秋娘狠狠的喘了一下。

李丽春赶忙倒了一碗水递给了丽秋娘,低低的说道:“娘,你别急!俺省的,绝不会让他占了便宜!你说的俺也会跟他提,他帮俺复习功课呢!”

丽秋娘恨恨的说道:“让夜娃帮你复习不也行吗?他还是你们年级第一来着!”

李丽春暗了暗眸子,对着丽秋娘说道:“现在夜娃也工作了,开始忙了,也不好麻烦他!”

丽秋娘仔细的看了一眼李丽春:“哎!你自己拿主意吧!人啊!也长大了,娘也管不住了!”说着背过身擦了下眼角,显然想起了什么。

李丽春灰着脸对着丽秋娘点点头,然后说道:“对不起,娘,让你操心了!你说的俺懂!放心吧!娘!你也乏了!早点休息吧!俺先回屋了!”在看到丽秋娘摆摆手,李丽春赶忙出了正屋,回到了自己和李丽秋的屋子。

李丽春看看窗外,抱住了自己双腿坐在炕上,眼角流下了一行泪珠,她想起夏夜在小树林的那次怀抱,想起了夏夜自此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陪着她复习,她迷茫,她想只要走出这里就好了。

等听到院门响起声响,李丽春赶忙用袖子擦擦流泪的脸,找出小镜子看看,没有痕迹了才挂着笑脸出去:“丽秋,小石头,你们回来了?”

李丽秋柔柔一笑:“姐,俺和夜娃一起给你和大哥煮了水饺,赶紧趁热吃吧!”

说着从木制饭盒里拿出个海碗递给李丽春,同时拿出一小碗的调料,一脸甜蜜的说道:“哝,姐,这是夜娃特意教俺调的,可好吃了呢!你尝尝!”边说脸上边扬起自豪的笑容,她的夜娃样样都好呢!

李丽春慢慢伸手接过,摩挲了下碗边:“看来夜娃平时藏私了,这可是俺第一次吃到呢!”

李丽秋看着李丽春似打趣般的眼神,羞笑了下,默认了。

李丽春坐在炕桌边,夹起饺子蘸了下调料,吃到嘴里,本来喷香的饺子,让她觉着吃出了涩涩的味道。

李森终于又在深夜回来,丽秋娘边给热饭边念叨着应该找个媳妇伺候他,也能帮着家里忙活些,每每这时,李森就想起曾经所受的羞怒,一声不吭的,显然就是不想再谈下去,直到丽秋娘说干了口停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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