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生?”彭老板略显惊讶,“是江宁县的人吗?我不认识。”
“我还以为彭老板会认得,”方郁看了看眼前芳香扑鼻的茶水,“这个张庆生八年前在广宁府最有名的品茗茶行呆过一段时间。”
“品茗茶行我倒是知道,”彭老板微微笑了笑,“不过据我所知,那里没有这么个人。”
“是啊,如果不是资料上有记载,恐怕连品茗茶行的老板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伙计。”方郁淡淡的说。
从前的张庆生是个极度孤僻的人,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正因为如此,马凡派去的人才无法找到认识他的人。
“还有,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彭老板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彭某的父母在老家时就已经去世了,无亲无故,现在孜然一身。”
“郁子!”白展翔有些莫名的看着方郁,“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要说什么,我知道!”
马凡穿着一身青衣,摇着他那把十年不坏的扇子,悠闲的走了进来。
“都查到了?”方郁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
“是啊!”马凡看着彭老板眯了眯眼睛,“据香烛店的老板回忆,五月初一一早彭老板确实在他的店里买过香烛和冥纸。”
“刚才,彭老板说自己孜然一身,那么,”方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买的那些香烛冥纸是要去拜祭谁呢?”
“我……拜祭父母。”彭老板略略犹豫了一下。
“在哪里拜祭?”
“你们是在审问我么?我又不是犯人,”彭老板有些生气的抚了抚衣袖,“我不想回答这个私人的问题。”
“好,我不勉强你,我就问一个最平常的问题吧,彭老板平日里喝酒么?”
彭老板看了看方郁,之后点了点头。
“你前几日去进茶叶的时候路过李家庄,可有在那里留夜?”
“有!”彭老板再次点了点头。
“那天也喝酒了吧?”方郁不给他任何考虑的时间。
“喝了!”
“喝醉了?”
“有点吧!”
“之后呢?你一个人出去了,然后在河边杀了卢氏,对不对?”方郁突然提高了声音。
“方捕快真会说笑,”彭老板从容的笑了笑,“我与那卢氏素不相识,我为何会杀她。”
“那可说不准,你与林羽蝶不也是不相识的么?”方郁一步步的逼近彭老板,“张庆生!你就不要在伪装了!我已经掌握了你杀人的证据,你逃不掉的。”
“我是张庆生?你有什么证据,彭某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马师爷!麻烦你把那幅画拿出来!”
“好的!”
马凡把张庆生的那幅画像从怀里取了出来,交到了方郁的手里。
“这就是张庆生年少时的画像,”方郁把画像打开,一个清秀的少年立刻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知道彭老板可否借我文房四宝一用?”
彭老板冲着店小二打了个手势。很快,小儿便把文房四宝拿了上来。
“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这个张庆生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如果他故意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他会怎么样呢?想来想去,我觉得这样做最合理。”说着方郁用毛笔在画像上加了几笔。
“胡子?”
白展翔看着那幅画像又看了看一旁的彭老板,他不得不承认,加上胡子之后,画像上的张庆生确和彭老板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未免有些儿戏吧!”彭老板看了看那幅画又看了看方郁,“确是与我有些相像,但是这个世上相像的人又何止我二人呢!”
“哦?”方郁波澜不惊的看了看他,“你知道宋代的洗冤录吗?那里面记载了一种比滴血认亲更为神奇的方法滴骨验亲,只要把你的血滴到张庆生父母的骨骸里就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张庆生了,我相信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彭老板是愿意和我走一趟的。”
“我……”彭老板面露难色。
“如果你不愿意就证明你心虚!”马凡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我……”彭老板后退了半步,“没错,我就是张庆生,可是,我没有杀人,就因为我是张庆生,你们就能冤枉我是杀人凶手么?”
“当然不是,”方郁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肯承认自己是张庆生,那就好办多了。(未完待续)